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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之內,袁譚臉色微沉,眸子含怒。
那孫策確實太不給他面子了,怒斬了張勛,並了人家的兵馬,這也就算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關鍵是孫策馬不停蹄便引兵歸了江東,揚州一路兵馬散失,對于冀州這臨時盟軍的影響雖然不大,卻在聲勢上弱了不少。
戰還未起,便已自亂,說出來,不丟人才怪。
「當日真該斬了孫策那廝。」文聘身後,一員身材魁梧的大將怒喝道。
廳內眾人,表情各異,除了臉色微沉的袁譚,余者多是眸子微瞌,或是看著天花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便是文聘也是如此。
袁譚居高往下,一覽無遺,心中驀然升騰起一絲的火氣,沉聲道︰「幾位將軍,你我的時日不多,若不再出手,你們這一趟,恐怕就白跑了。」
位于袁譚下座的郭圖同樣陰聲道︰「袁尚與董卓的交手,恐怕再有幾天便能夠決出勝負,屆時,便是爾等幾家連羹都分不到了。」
袁譚冷笑一聲︰「既然爾等千里迢迢跑這麼一趟,若只是為了觀望,那便請回吧,我冀州決定傾巢而戰了。」
袁譚這一句,才是重磅,頓時,客座的幾人皆猛然睜開眼楮,眸子精光閃閃,凝視著袁譚。
「袁冀州此話可當真?」文聘望著袁譚,沉聲道。
「當真。」袁譚斬金截鐵道。
「既然爾等對幽州不感興趣,本州誓在必得,十萬冀州將士已經整戈待發,不日便可發動戰役。」
廳內,張任文聘閻行繼而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異色。
看來袁譚真的是坐不住了,冀州兵馬有二十萬之眾,防守冀州各郡,如今一下子被袁譚抽走十萬,張任文聘閻行三人毫不懷疑他的決心。
「袁冀州心太急了。我等幾時說過不出兵,既然都跑了這麼遠的路,自然不可能空手而歸吧?」
卻在這時,張任那略顯沙啞的聲影響起,嘴角掛著笑,中等身材的他,看起來異常的敦實,若換下那盔甲,穿上布衣,絕對像那敲打的鐵匠。
文聘同樣出口道︰「在下奉命前來冀州會盟。豈能像那孫策小兒。不戰自退。只要袁冀州有用得著我兩萬荊州軍的地方,大可開口,文聘願意為馬前卒。」
年紀雖輕,卻頗有大將之風的閻行接下去道︰「韓家軍早就在等候袁冀州的號令。幽州各郡,我家主公雖然不感興趣,不過對于幽州的生鐵的卻非常感興趣。」
袁譚聞言,這才臉色好了許多,瞟了郭圖一眼,郭圖會意,猛然站起身道︰「既然諸位將軍都願意出兵,便請各位將軍回營整頓兵馬,明日辰時一刻。在易城之外的玉陽坡會軍,列位,可有意見?」
廳內三人聞言,皆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其他意見。
「好。」袁譚點了點頭。大聲道︰「既然各位將軍沒有疑慮,那明日辰時一刻,本州在玉陽坡等候。」
「有勞了。」三位諸侯大將轟然抱拳道。
隔日,四家兵馬,在易城之外的玉陽坡合兵一處,足有近二十萬之眾,浩浩蕩蕩,朝幽州掩殺了過去。
而此刻,袁尚留守的幽州的兵馬,也不過才四五萬之眾,便是臨時當地擴軍,人數也依然遠遠遜色于以袁譚為首的盟軍。
幽州的形勢對袁尚非常不利,而此刻,並州的氣氛卻顯得有些詭異。
上郡,榆林城外十幾里處。
一片茂密的林子,前頭是一片滿目的大小岩石。
十六丈外,最巨大的那座石岩上,一張旗幟迎風。
旗幟寫著字,上面斗大的一個牛字。
虎背熊腰的牛輔高坐與馬背之上,身後嘩啦一片,全是西涼騎兵。
若是有人看見這番場景,必當深吸一口氣而驚駭膽寒,足有五萬以上的森冷的兵馬,持著長槍戰矛與刀盾,便是不動地往那一站,也很震撼人心。
榆林與臨戎城不遠。
牛輔的目標便是那座矮小的榆林城。
榆林城雖然是上郡算得上比較大的城池,卻也只是相較而言,袁尚未任並州一把手之前,上郡與西河郡乃是為匈奴余部所佔據,整個上郡各城池,基本呈廢棄狀態,百姓十不存三,多已逃亡關中一帶,並州邊陲的西河郡與上郡的治理,大致上便是癱瘓,城池破舊,令行作廢,若非袁尚率兵打來,繼而匈奴人趕出,恐怕將會更加的淒慘。
而經過近三年的發展,上郡各城池倒也漸漸有了起色,榆林便是其中一個。
榆林城的守軍不多,只有兩千多人。
由一名假校尉率領,日夜輪值,除了尋常的駐守之外,同樣兼任著鎮壓當地一些投降匈奴余部的職責。
幾道馬蹄聲響起,馬匹奔跑而至,隨之馬背上的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在牛輔幾步之外。
「稟將軍,榆林城附近並無敵軍大部隊,城中守軍不超過三千名,城池不過三丈,附近敵騎已經剿殺完畢。」為首的那員百人將大聲道。
「很好。」
牛輔聞言點了點頭,對于己部兵馬的效率感到非常的滿意。
揮了揮手,讓幾騎哨探散去,卻見牛輔眸子冰冷道︰「開拔。」
馬蹄聲響動,足有五萬多的西涼軍轟然而動,頓時,茂密的林子,鳥獸盡走,地面有些微微顫抖。
黑雲壓城,沒過多久,榆林城便為西涼軍所圍,一眼望去,皆是縱馬持槍的森嚴軍隊。
榆林城的守將姓虞,既是縣令,也是守城校尉。
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卻已經從軍七八年,乃是最早一批追隨袁尚的老卒。
原為袁紹麾下在冀州征募而來的將士,幾年征戰,而僥幸留的一條小命,這麼多年了,也算熬出了個頭,假校尉,只要再拼殺個幾年,或者到退役,怎麼著也能夠某個鄉侯當當。
只不過,他的運氣似乎有些不好。
城下那黑黝黝一片,視野所至,近乎無窮無盡,五萬的騎兵,戰馬嘶鳴,那景象,沒有身臨其境的人根本就體會不出來。
虞梵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並州虎狼八萬鐵騎調動的氣勢,更加的磅礡浩大,只是,那時候卻非敵對,而眼下,這五萬安靜等候廝殺的西涼軍,則是正兒八經的敵人,兵馬未動,那股氣勢便讓城樓上的兩千多名守軍心中發寒。
「這怎麼打?」縣尉安元臉色微沉道。
五萬多的西涼軍,已經遠超城內守軍不止十倍了,攻城之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也難怪主管榆林治安的縣尉安元臉色如此難看。
虞梵同樣臉色有些難看,兩千多的並州虎狼,雖然不是一線作戰部隊,卻也還算有膽氣,握著兵器,凝視著下方整齊列陣的西涼軍,不曾後退。
虞梵臉色閃爍不定,理智上,他知道這一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懸殊。
情感上,開城投降卻不是他所願意的。
作為一名戰士,不戰而降,便是一種恥辱。
只是,他身後的百姓呢?
虞梵心中一嘆,便是安元同樣緊握著拳頭。
西涼軍忽而劃開一條過道,牛輔的身影進入了眾人的視野。
聲音洪亮,卻有些冰冷絕情。
「開城投降,或屠城。」牛輔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城上眾人之耳。
「你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話落,五萬多的西涼軍手臂猛然一揮,長槍戰矛呼嘯,發出一聲怒喝,那股轟鳴的殺機,直奔而上。
城上眾人,皆身體一震,那股滔天的殺機凝聚若形,直面轟來,一些身體素質較弱者,不由得胸口一悶,嘴角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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