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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跪倒在地,四肢微不可查的輕微抖動,作為董卓的獠牙之一,李蒙與王方的名號,比起多數的狼牙都統還要響上幾分。♀(鳳舞文學網)
而這個以陰狠毒辣而聞名的拘魂使在董卓面前,卻卑微得可怕,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等待著來自董卓的審判。
廳內眾人,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董卓散發出來的滔天殺意,那雙凌厲的眼楮,散發出來的寒意,如同千百萬支無形的利箭穿梭,直令廳內眾人心中發寒。
除卻李儒,其余眾人呼吸急促,只覺得胸口憋屈得厲害。
李儒輕聲一嘆,往前踏出一步,沉聲道︰「岳父,事已至此,咱們必須著手準備點什麼了。」
董卓眸子陰翳,看了李儒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麼,一**坐在太師椅上,語氣低沉道︰「文優,這件事,你怎麼看?」
李蒙便如此跪著,董卓根本就沒讓他起身的意思,跪倒在地,李蒙心中卻輕松了許多,至少,總比成為董卓泄氣的對象好上不少。
這麼多年,稀里糊涂死在董卓手下的將領也不少了,前塵累累,李蒙可不想步入後塵。
得到這個消息,李儒哪還走得了,腳步輕點,離董卓不到五步的距離,略一沉吟後這才揖身道︰「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突然,不清不楚,倒是令小婿有些懷疑。」
「嗯?」
董卓眉頭微揚,沉聲道︰「如何不清不楚了?」
「第一,消息是那一支伏探傳回來的?」李儒看了眼跪倒在地的李蒙。語氣微凝道︰「這個細節很重要。」
董卓見狀。瞪了地上的李蒙一眼。粗聲道︰「起來說話。」
李蒙聞言,乖乖地起身,躬身站著。
李儒看著李蒙,問道︰「消息時從哪一支狼牙伏探傳過來的?」
李蒙思緒微轉,連忙應道︰「乃是安插在溫侯身邊的伏探傳過來的?」
「唔?」李儒眸子閃過一絲精光,看向了董卓。
董卓同樣面露思色,意味深長地看著下方的李儒,緩緩道︰「你是說。這則情報里面有水分?」
「是。」
李儒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若呂布身邊的一道環節出了錯,為人所利用,那麼,這件事,便是一個陷阱,或者說另有他情。」
董卓聞言臉色陰晴不定,忽而冷聲道︰「呂布會不會已經叛變了?」
董卓不愧是一代梟雄,便是已經漸漸為奢華的生活所腐蝕,卻依然睿智。
李儒撫須沉吟道︰「至少有五層以上的可能性。」
董卓眸子越發陰冷,似乎想到什麼。雙眼充滿殺機道︰「如果真是如此,為父必殺呂布那小兒。」
「為今之計。還需要先確認這則消息的準確性。」李儒沉聲道。
「去查。」
董卓看了李蒙一眼,說道︰「放棄呂布身邊的所有伏探,從長安調派人手過去,兩天,我只給你兩天的時間。」
「喏。」
李蒙聞言,心中發苦,從長安到並州來回本就需要一段不短的時日,兩天時間,除非晝日不休,不然恐怕連來回的時間都不止一兩天,而這還不包括其他事情所要耗費的時間。
即便如此,李蒙也只能咬著牙應下來,這個時候,他敢說不麼?不敢,絕對不敢,除非他不要小命了。
似乎看穿了李蒙的所想,董卓眸子閃過一絲沉吟,這才說道︰「拿著我的手令,去影子弄找毒蠍子,他們會協助你。」
李蒙聞言,精神一振。
他當然知道毒蠍子的存在。
作為狼牙為數不多的都統之一,李蒙無疑算得上是董卓的心月復,對于董卓身上的一些秘事自然比外人多了解一些,而毒蠍子恰恰是其中的一項。
狼牙乃是情報組織,架構由賈詡初創,李蒙與王方等幾個都統負責運行,近幾年,聲名確實不差。
特別是洛陽與長安的幾次大變,皆有狼牙出沒的身影,而在狼騎之後,更有其他的神秘色彩閃過。
而毒蠍子便是董卓勢力中心中的某一支。
它的成分有些復雜。
成立的時間尚不長,約莫是董卓被迫從洛陽撤離到長安的這幾年,發展的速度卻異常的迅猛。
長安街頭,魚龍混雜,各種江湖勢力傾軋,上至各大江湖勢力,下至青皮無賴,數以萬計,而毒蠍子便是董卓扶持的一股江湖勢力,人數不多,比起那動則幾百幾千的所謂大門派而言,毒蠍子那數字號人著實算不得什麼,只是,經過了幾年的血拼與吞並,當初那個只能在巷弄之間坑蒙拐騙的青皮組織卻已經發展成了龐然大物般的地下組織。
如今,長安城中的三個地下巨擎,便是毒蠍子為首,其聲勢,異常的浩大。
而讓李蒙感到精神一振卻不是毒蠍子在長安城的影響力,而是這個組織的某種先天特性,作為地痞流氓出身的毒蠍子,某種程度上,在情報索取的過程,往往能夠令人感到震驚。
而這種特殊的近乎天生的優勢,便是李蒙看重的地方。
有狼牙培養出來的精銳情報骨干,輔以毒蛇子,兩相結合,效率絕對能夠得到一種本質上的提升。
效率,便是李蒙目前所面臨的困境,因為他的時間不多,只有兩天。
「去吧。「董卓淡淡地看了李蒙一眼,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李蒙緩緩地離去,手中拽著董卓給與的令牌,直奔影子弄所在的長安西城。
待李蒙離去,董卓屏退廳內坐著待命的十幾個將領,一下子,便只剩下了他與李儒兩個翁婿獨存。
「岳父,可能要做好最壞打算了。」李儒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
董卓聞言,死死地盯著面容消瘦的李儒,嘆然道︰「難道連你都覺得為父已經日薄西山了麼?」
「不」李儒搖了搖頭,眸子光芒凜冽,直視著董卓,沉聲道︰「岳父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董卓眉頭微蹙,低沉道︰「那你所說的最壞打算倒是是何打算?」
李儒眸子閃過一絲冷色,陰森道︰「毀掉關中,帶著傀儡小皇帝撤回涼州。」
董卓神色一震,望著李儒那雙陰冷的眼楮,絲毫沒有懷疑李儒是在開玩笑。
當年,便是李儒獻策毀掉洛陽,所以洛陽一夕間便淪為一片廢墟,而事隔幾年,當類似的話從李儒口中傳出來,董卓心中的震驚絲毫不比當年來得弱上多少。
當年,一把火燒了洛陽之後,可不僅毀了一座城那麼簡單,同樣將董卓推向了風口浪尖,天下士子皆嘔血唾罵董卓,而造就這一切的,便僅僅只是李儒的一句話。
而如今,當這句話再次從李儒口中說出,長安這座城池,或者說關中這一片富庶之地,也許將會迎來新一波的災難。
董卓臉色變幻,胸膛沉浮,眸子陰晴不定。
「若不出小婿所料的話,我軍兵馬戰敗並州的消息一旦傳開來,各路諸侯肯定會聞腥而動,尤其是袁尚肯定會趁勝追擊,長安必當成為各方傾軋的新戰場。」李儒語氣微沉道。
董卓聞言,眸子寒芒縷縷,沉默不語。
見董卓沉默,李儒再次接著說道︰「關中之地,雖然是謀取天下的必經之路,對我軍而言,卻難免有些水土不服,畢竟我軍的根基乃是在涼州,撤出關中,也僅僅是一切從頭再來,重頭來過並不代表沒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只待我軍再次強大之後,不僅可以再一次挺進中原月復地,更是可以坐山觀虎斗,不破不立,唯有廢墟中重生才是岳父你再一次強大起來的先決條件。」
「難道真的要放棄這麼多年來的心血麼?」董卓幽幽一嘆道。
「岳父,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李儒搖了搖頭說道。
「此事,容我再思慮思慮。」
「可是」李儒還想再說什麼。
卻被董卓打斷︰「此事,為父自會考慮。」
「好吧。」李儒見狀,心中一嘆。
李儒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不曾覺得意外,此事,關乎重大,董卓需要時間思慮,倒也事人之常情。
「那小婿便先退去了。」李儒揖身道。
「唔。」董卓點了點頭,忽而像是想起什麼,問道︰「牛輔那邊可有消息傳回?」
李儒搖了搖頭,應道︰「沒有。」
「難道也出了什麼意外了?」董卓眉頭一緊。
李儒聞言,沉聲道︰「小婿這就派人與牛輔取得聯系。」
董卓微點頷首,卻也沒說什麼,他對牛輔素來便是很放心。
見董卓沒再說話,李儒這才躬身退去,徒留他一人屹立在恢宏的大廳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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