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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越攪越渾,里面的魚兒便越發的翻滾。
騷動,來源于內心的不甘平靜。
大多數人都不願意一成不變,生活本身就需要多姿多彩,輝煌盛世也好,糟糕亂世也罷,人的心,多多少少,追求的東西本質上都會相同。
數十艘扁舟運載著一萬多名將士,緩緩地啟航江面,撐開孫字大旗,略顯寬大了幾分的船只上,身材修長面容頗為俊朗的小霸王孫策挺身而立。
風從後面吹來,自然地推力,拂起了他的戰袍與發絲,船只的前行同樣輕松了許多,程普黃蓋韓當等將紛紛站在孫策的身後,十來人,都是足以以一擋百的猛將,唯獨面容稚女敕的孫權顯得有些突兀。
孫策深深地望著那水流端急的江面,眸子時而閃過一絲憂傷,以及兵冷如骨髓的寒意。
「當初,父親便是江面上被文聘那賊子亂箭射死的…」孫策忽然開口道,聲音有些低沉,有些難以掩飾的殺機。
船只上的諸多老將多是孫堅一手帶出來的,忠誠與感情方面自然不用多說,孫策的語調頗為低沉,包括孫權等家族將領都有些沉默地望著孫策,孫堅之死,至今還沒能報仇雪恨,當初若非孫權攔著,恐怕孫策與幾個忠心耿耿的老將便已經殺向了荊州,只是,那樣,與雞蛋踫石頭又有何異。
孫策忽而撐開手,掌心一枚略顯翠綠晶瑩的玉石落入眾人之眼,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
孫策身後眾將皆心中一震,呼吸有些急促地望著孫策手中的那枚玉璽,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當初父親便是因為這塊玉璽,這才惹來了劉表歹心,此為禍源。不要也罷。」孫策忽而怒聲道,手臂微抬,作勢欲將玉璽被丟下江中。
韓當黃蓋程普等老將皆心中一驚,卻在這時,一道削瘦的身影猛然拉住孫策的手臂,正是年紀尚小的孫權。
「大哥,不可。」時有十四歲的孫權連急聲道。
孫策望著孫權,輕喝道︰「有何不可,你我父親,便是死于此等不祥之物上面。若在將其留在身上。你我兄弟日後又不知道該吃多少苦。不如早早丟入江中,也好一了百了。」
孫權死死地挽住孫策拿著玉璽的左手,連忙說道︰「這東西雖然是不祥之物,不過卻有著大把人要搶。這隨便往江中一丟,一則,傳承之物盡失,為扼腕之事,二則,這玩意咱們雖然現在不需要,不過卻有人眼紅得很,不如拿去換掉兵馬,或者糧草。也好過隨便往江中一扔啊。」
孫策聞言,頓時覺得大有道理,還沒說話,卻听孫權再次如此說道。
「而且,劉表那老賊正是得知傳國玉璽在父親手中。♀這才冒險出手偷襲,眼看三津渡沒能連你我兄弟都殺死,劉表老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前番袁術試探,兄長你謊稱未曾見過玉璽,想來,那袁術雖然表面上沒有懷疑,實則心中早就有所打算,所以,這等東西一定要早日轉手掉,而且要讓天下人俱知,這樣子才能將這禍水給東引出去了。」
孫策並非沒有頭腦,好賴自然會判斷,故而思慮片刻,便將那珍貴的傳國玉璽再次受了起來,孫權與身後眾將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
「如此,二弟,你覺得這玉璽交給誰合適?」孫策問道。
「袁術。」孫權毫不猶豫道。
「哦?」孫策眸子閃過一絲精光,說道︰「為何?」
身後孫氏將領與數個孫堅時代的老將同樣翹起了耳朵。
孫權略一沉吟片刻,說道︰「袁術此人多多少少與咱們孫家有點香火情,雖然咱們此番殺了他的心月復大將奪了他的兵,不過,有玉璽獻上,相信那袁術定然會主動忘記有這回事兒,再者道,劉表那老賊與咱們有著殺父之仇,豈有給他的道理,另外一個層面的考慮上,劉表既然如此眼紅玉璽,甚至不惜重兵偷襲父親,以此人的道貌岸然,與袁術倒是有著幾分可比性,讓他們去斗,斗得越狠約好,咱們便可以埋頭攻城掠地,日後勢力有起色,再揮兵進攻荊州報仇雪恨。」
「好。」
孫策眸子閃過一絲厲色,大聲道。
話落,拉著孫權的手臂,說道︰「父親一去,也只有你我兄弟與眾位叔伯才能撐得起孫家,余者三弟四弟都還尚小,所以你我兄弟必須齊心,不僅要為父親報仇雪恨,更是要讓孫家成為這亂世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
「為了孫家。」孫權沉聲應道,雖然年紀尚小,卻散發著一股連孫策都覺得有些耀眼的光芒。
孫策點了點頭,轉身望著十幾個凝視著自己的大將,說道︰「加速行軍,天黑之前必須到達江都。」
程普黃蓋程當等將聞言,皆臉色伊蘇,抱拳道︰「喏。」
數十艘船只,載著上萬人,浩浩蕩蕩地朝江都而去。
眾人退去,獨留孫策一人挺身與船板,那雙凌厲逼人的眸子,望著江都的方向。
「希望你還在。」
孫策喃喃輕語,心中卻越發的期待。
那里,有著一個堪稱帝師的存在。
一個足矣改變他現在,通能夠為了締造一個輝煌未來的頂尖謀士。
而這個時候,紛亂的中原大地,廝殺不斷,卻很少人注意到,江東的這塊肥沃之地,一個強大的勢力,正在悄然邁開他的步伐。
這些,陷入了四面楚歌之境,接連幾天五六天都沒睡好的董卓顯然不可能知道。
便是知道,也只是不以為意。
更多壞消息傳來,已經讓董卓急白了一片白頭。
當牛輔李蒙的頭顱被擺在董卓面前的時候,這個戎馬半生的中年梟雄,差點沒能一口鮮血突出。
而這還沒完,更令他感到危機的是,王方與董擢的失利,以及玄冥四將的戰死,董卓對長安的掌控,開始出現漏洞,而這種漏洞往往是致命的。
用李儒的話來說︰「一個口袋,出現一個小洞,不管多麼小,水終歸是在流動,早晚會流光,這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或許,有一天,當水流光的時候,作為袋子的主人可能會被渴死。」
毫無疑問,李儒說的話,決然不是危言聳听,這點,便是董卓都不曾懷疑。
城中的守軍開始走上街頭,不再是簡單的巡邏,儼然作出了隨時準備披甲上陣的姿態,上萬名精銳老卒,日夜不休,凡是有嫌疑者,全部鋃鐺下獄,寧可抓錯不肯放過,長安城內,頓時人心惶惶,不僅皇宮與大小朝官都受到了嚴密的監視,便是一些當地士族同樣也被沒能幸免,出入都在捕魚翁與狼牙的監控之下。
黑色馬車匆匆而來,這輛簡易甚至有些破舊的黑色馬車乃是相國府的常客。
不僅府內大總管們都要點頭哈腰地示敬,便是董卓寵幸的一些子嗣與女人遇見都要主動問好,只因馬車的主人乃是李儒。
董卓的女婿,也是牛輔死後,最信賴的心月復,沒有之一。
馬車飛快,沿途巡邏的西涼老卒皆自覺地讓開一條過道,頗為尊敬地望著那輛急速而行的馬車,作為西涼軍的軍師,李儒在普通將士的心中,同樣有著不小的威望。
馬車在相國府外停住,靈光的小廝們,連忙推開大門,迎了上來。
李儒沒有心情耽擱,連忙在一個小廝的攙扶下下馬,打賞了那小廝一袋子錢幣,整了整服飾,便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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