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求訂閱。♀打賞。
董卓對于李儒異常的放心,有他坐鎮宮內,比起千軍萬馬,李儒一人反倒是令董卓心中沒有一絲擔憂的源泉。
李儒與董卓一般,僅僅是搬出一張普通的椅子,往崇德殿之外一坐,眸子微瞌,等待著那一道璀璨的響箭炸開。
宮門之外,喊殺聲雖然傳不到崇德殿,卻不曾瞞過李儒的耳目。
董卓坐鎮宮門外,李儒同樣毋須擔憂什麼,只要不是大部隊進攻,有一千精銳的驃騎營將士與李傕郭汜段煨樊綢胡軫這些個西涼老將護佑,只要不是天下排名前十的那些萬人敵帶隊,宮門定然不會有失,當然,便是擋不住那群人涌進來,那也無所謂,網已經鋪開,李儒這個最大的捕魚好手,則已經精心在等待那些個嘴饞的魚兒上鉤了。
等了足有兩個時辰,霧靄越發的濃郁,李儒的那一身寬袍儒服也已經被霧水大濕,這個絕戶計堪比毒士賈詡的西涼首席謀士如磐石般,巍峨不動,任那濃霧而凝結的霧水將他打濕。
崇德殿內燈火通明,華麗的匾額下,崇德二字,清晰可見。
四周無人,唯有李儒一人獨坐。
直到那一聲尖銳的響箭聲響起,像是睡著了般的李儒這才驀然睜開眼,一縷精光閃過。
王方的身子輕輕地靠近,躬身道︰「軍師,魚兒已經上鉤了。」
李儒微點頷首,聲音有些疲乏道︰「看住小皇帝,按照事先的安排。一切照常進行。」
「喏。♀」王方恭恭敬敬地退去。
不出片刻。與宮廷各處紛紛走出幾波披甲的甲士。帶甲輕響,兩眸如電,個個威武不凡,在崇德殿外匯聚。
足有三四千人,基本已經囊括了宮廷內大部分的兵力,于崇德殿的階梯下,整齊列陣,等待李儒的下令。
「保護崇德殿的周全。除卻主公親至,其余人等,殺無赦。」李儒眸子森冷得望著下方那數千名披冑甲士,冷聲道。
回答李儒的是,一道整齊而凌厲的目光,數千名精銳的西涼軍在各自校尉的指揮下,將整個崇德殿方圓百米內,圍成一道堡壘,說句夸張點的,便是一只蒼蠅都不得進出。
數千人。甲冑輕響,四散開來。一把把收割姓名的強弩,一桿桿勾魂攝魄的奪命槍矛戈戟,濃濃的霧靄,竟然遮不住他們那一雙雙凌厲的眼楮。
時間在流逝,宮門外的喊殺聲漸漸消停下來,尸體遍布,董卓的身子已然從太師椅上站起。
足有三四百人,從長安各處涌來。
董卓的眸子陰冷的可怕,在他的地盤,各路諸侯不聲不響地安插了如此多的人手,以董卓的霸道,豈能不殺個干淨。
王方從崇德殿一路走來,跪在董卓的面前。
一言不發,錯與對,便在董卓的一夕間,同樣,他的生死也是如此。
一抹寒光落下,王方下意識閉上了眼楮。
人之將死,王方心中忽然很平靜,他並沒有出言求饒,也不曾解釋,錯了便是錯了,無能便是無能,何必狡辯。♀
涼意浮上心頭,王方依然沉沉低著頭。
想象中的頭顱滾地並沒有發生,王方想過死亡是怎麼的一種感覺,同樣也想過生與死的差別,當董卓那手指輕動的那一刻,他知道,死亡離他已經很近。
「如果,你剛才狡辯一句,今夜你必死。」
董卓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背對著依然跪倒在地的王方。
幾縷發絲輕輕搖曳墜落,王方心中微震。
「謝主公不殺之恩。」
臉色木然地望著那道魁梧的身子,依然跪倒在地不曾爬起。
董卓充耳未聞,眸子陰沉地望著那忽然出現的幾百號人,本已經將勝利的天平給踩踏下去,卻被新一波的不速之客給推平了幾分。
「今夜之後,我希望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狼牙。」
董卓雖然沒有當場擊殺了王方,卻不代表他就沒有一點的表示。
他的語氣談不上嚴肅,更沒有濃濃的殺機,卻令王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懼意。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董卓。
一個該出手,便不會心慈手軟之人。
「屬下明白。」王方天靈蓋緊緊地貼著兵馬的青石板,沉聲道。
如今李蒙已死,狼牙則以他資格最老,其次便是剩下的六個都統,董卓不殺殺,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這點,王方看得很清楚。
董卓不再理會王方,確實如王方所猜測,若非他還有點價值,董卓根本就不會多說一句廢話,這是董卓的風格,同樣也是王方的運氣。
場中的形勢,短暫間進行了巨大的逆轉,五家諸侯安插在長安城內的人手,遠遠比董卓想象中的還要多上不少,潛入內宮的董卓暫且不知,眼前這一前一後的兩撥人馬,加起來,足有五六百人,以各家諸侯門徒的可怕戰斗力,已經足以擋下只有一千人的驃騎營。
驃騎營雖然精銳,卻也是相對而言。
比起這群經過軍事培訓,並且有著深厚武學底子的諸侯門徒,一千驃騎營老卒便是再精銳,依然有些抵擋不住。
不比戰場廝殺,在戰場上,驃騎營將士絕對可以當之無愧地稱之為西涼軍的勁旅,這麼多年,人員配置也僅僅是保持在千人,不上不下,卻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精銳士卒與將領,其中,董卓麾下的各大心月復愛將便有一部分便是出身于驃騎營。
沒有人敢質疑驃騎營的戰斗力,比起高順的陷陣營,驃騎營名氣雖然有所不如,卻不代表驃騎營的戰斗力會不如先登營,董卓能夠從一介涼州豪強走到今日,西涼鐵騎的威名響徹,千百中挑一的驃騎營豈會是弱旅。
即便如此,驃騎營依然損傷慘重。
再加上李傕郭汜段煨樊綢胡軫幾個西涼宿將,依然戰死了六百多名的精銳驃騎營將士。
這等損傷,董卓並不肉疼,甚至連放在心里都沒有。
唯一讓他感到憤怒的是陳到呂虔幾人依然活得好好的,甚至還能活蹦亂跳,這點,就讓素來頗為霸道的董卓有些難堪了。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董卓雖然還沒踏出那一步,但他的所作所為,豈有作為臣子該有的界限,他這一怒,雖然沒能像那秦始皇一般,伏尸百萬,卻以足以讓呂虔陳到血濺當場。
陳到與呂虔等人對視一眼,皆悄然松了一口氣,心中自然有些慶幸。
不管如何,到底多留了個心眼,不然,今日死的可不止躺著的那百來號人,恐怕連他們幾人都得埋尸當場。
「以為勝券在握了麼?」
董卓冷冷一笑,這個將無數人玩弄在手掌心的老牌梟雄,豈會一點後手都沒有準備。
那支殺人無數的手掌微微一緊,長及膝蓋的手臂猛然落下。
漸漸消散的霧靄,黝黑的身影閃爍,居高臨下,冷視著下面的人。
足有一千多人,如蝙蝠一般,貼在宮牆的涼壁上。
黝黑的勁服,一雙雙冰冷的眼楮,沒有一絲感情地凝視。
隨著董卓的另外一個動作,太師劍出鞘,一抹耀眼的銀芒閃過,那蝙蝠般吊懸而下的身影瞬間而動,腰間綁著的繩子忽然斷裂,一千多個黑色武士猛然墜落。
「本來是用來收網的,既然你們找死,那便先磨磨刀吧。」
董卓豁然落座,太師椅再一次穩若泰山。
那一千多號黑衣武士,準確來講,共有一千一百一十八人。
鐵膽死士,一個陌生的名字。
一支來自神秘之地訓練出來的死士,真正的死士。
它統共為董卓出過八次手,卻創造過一日生屠三萬人的可怕戰績。
他們也許不適合出現在聲馬喧囂的戰場上,卻是黑夜中一把最犀利的屠刀。
「殺。」
無聲的殺意,在迅速滑落的一千一百一十八個鐵膽死士腦海中閃過,濃濃的殺機傾瀉,剛生了一絲僥幸的呂虔陳到等人,頓時臉色劇變。(未完待續……)l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