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呼呼……」得到新鮮氧氣,貪婪吸氣,不妨東方嵐動手,在俏臉上扇了幾十下,不消多少時候變成豬頭,宇文清被打懵,還在抱怨,「嫂子為何打我?」
「你說說看,到我房梁上是做什麼?」
做什麼?偷看啊。*****$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宇文清意識到情況不妙,她這是被嫂子揭穿當場,想要逃手腳被按住。東方嵐盯著她道︰「怎麼,還想逃?」
見逃不了,立馬使出老招。
「嫂子,我的好嫂子,你就饒了我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抓著東方嵐的手,貼著自己的臉晃來晃去,被東方嵐一個巴掌呼過去,幸好閃的快才沒有中招。
東方嵐滿臉怒意,「宇文清。」
「有。」
「你到底多大了?」
「十四啦。」
「你還記得,很好很好。你說說看,你做的都是什麼事,要不要我拉你到爹娘面前理論去。」
宇文清被嚇的臉色蒼白,趕緊解釋,「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怎麼會偷看嫂子洗澡呢,這種不符合我性格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我今天下午听有人在議論說是要偷看嫂子洗澡,我準備過來抓人的。」
「那我問你,人呢?為什麼我只看見你?」
「就是啊,人呢,為什麼只看見我,那得問你啊。我是清清白白的,我能做出偷看嫂子這種不上流的勾當麼,對不對?」她拉拉衣服,她多正直,沒有人比她更正直了,站起來一腳已準備跨出浴桶。
「現在不承認錯誤,還想走?」
東方嵐恨不得將宇文清綁起來,好好教訓一番,只是此刻身上□,不敢暴露,只得躲在水里,冒出個頭來訓人,剛才在水里還亂抓她的胸,怎可能不生氣?只是往日的疼愛,到底多過今日的怒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道歉,我不該偷偷溜進嫂子的房間,在男女授受不親還沒有改變的前提之下,亂到嫂子這里來逛逛是不對的,依照行為規範,最好關我幾天。」
「關你幾天,你倒想的便宜。」
「是是,我想的便宜,撞見嫂子洗澡罪大惡極,罰我以後勤洗澡,勤換衣,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嫂子說東,我絕對要往西,嫂子說北,我一定要往南。」
東方嵐打斷她,「行了,你走吧。」
「是是,我這就走。」
得了機會,溜之大吉,回到功名閣小憐幾乎認她不出。
「您是,二少爺?」
「怎麼,得了失憶癥了?才一會兒不見就認不出我?」
「這渾身弄的濕濕的,您是穿著夜行衣去游泳了?」
宇文清似笑非笑道︰「小憐姐姐,我發現你不是一般的聰明,那就麻煩你把干淨的衣裳給我拿進屋來好不好?」
「煩人。」
小憐抱怨了一聲,轉身去拿宇文清的外衫。宇文清把門關上,從櫃子里拿出干淨的內衣,在屏風後月兌了衣服,把自己擦擦干淨,就听門敲了幾下,宇文清道︰「進來吧,還敲什麼門。」
門一開,就听東方嵐道︰「二叔,你在嗎?」
宇文清心髒差點跳出來,她心道︰「怎麼會是嫂子?」她前腳剛到,嫂子後腳就跟了過來,難道是來教訓她的?不過眼下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她的衣服還沒穿呢。宇文清盡量平定心情,呼吸數次,才道︰「嫂子我在換衣服,您找我何事?」一面豎起耳朵听屏風外的動靜。
「我給你拿傷藥過來,放在桌上,你讓小憐幫你涂吧。」
「我受傷了嗎?」
「一氣之下把你扇成了豬頭。」
宇文清模自己的臉,難怪剛才小憐說話怪怪的。她道︰「本來是我錯在先,嫂子做的對。」話說,嫂子有做的不對的時候嗎?宇文清認真想想,她家嫂子似乎沒有那樣的時候,不過還是心疼自己這張臉。
「你知道就好,我走了。」
「嫂子慢走。」
听見門關上了,腳步遠了,宇文清才從屏風後探出半個身子,她嚇的頭上都冒汗了,萬一她家嫂子堅持給她擦藥,那她的真實身份豈不是要暴露?
穿好里衣,伸出頭看看,屋內確實無人,才踮起腳尖,彎著腰跑到梳妝台前,拿起鏡子一照,俏臉頓時蕩然無存,有的只有一個肥肥的頭,眼楮都被擠兌成一條小縫了。
這樣子,還能見人麼?
她家嫂子到底對她下了多少手啊!
又有人在敲門,宇文清放下鏡子,躲到屏風後,她這次學乖了,問道︰「誰?」
外頭人沒好氣道︰「我。」
「是小憐姐姐。」
宇文清笑嘻嘻的從屏風後出來,接過小憐手中的衣服穿了。小憐嗔怪道︰「你看看你,一出去總有事故回來,難道就不能在屋里消停消停?都十四歲了,不是八歲。」
「知道了,我這幾天不出門,總可以了吧?」
「你說的好听,你現在這樣子敢出門麼,是誰把你揍成這樣?」
宇文清道︰「誰敢揍我,我自己撞牆上了。」
「你好厲害,牆壁難道還有手不成,瞧這手指印,重重疊疊。」她竟然數起來,宇文清跳開。
「不許數。」
「這府里能教訓你的,也只有大少女乃女乃了,你采大少女乃女乃去了?」
宇文清連連‘呸’了好幾次,「說什麼呢你,不要在咱家嫂子那高貴無比的臉上抹黑好不好,兔子還知道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像我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你知道有多少姑娘看見我,拼命的扔手帕的好不好,那景況……」十分的宏觀,宇文清兀自墮入自己的想象中,及時被小憐喊醒。
「那哪是因為你,是因為表少爺,二少爺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小憐嘴中的表少爺,就是最近在京城里很出風頭的李越,丞相家庶出的那位,如今長大,更見風流,每每一出門,都要引發大規模的圍觀,他可算是迄今為止,京城里長得最漂亮的男子了。門第又高,自從李蝶惹出了那檔子丟臉的事,又被皇甫霖暗中告了一狀,他似乎就從眾人的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李越的被栽培。
李越生性聰敏,念書、習武樣樣都通,品行舉止更是無可挑剔,是京城里所有姑娘的仰慕對象,包括目前處于女扮男裝,不知何時變為本來面目的宇文清,也是他的粉絲之一。
宇文清撅撅嘴,對于李越出盡風頭這件事,隱隱有些不悅,多少也分點目光給她,一人全部搶光風頭,算不得好漢。
小憐讓她坐下,「好了,讓奴婢替您擦擦藥,過幾天就能消腫了。」
「嗯。」
幾天後,宇文清得以還了本來相貌,欣喜不已。有空自然要找皇甫霖聊聊了,兩人躲在樹中,皇甫霖道︰「事情有結果了?」
「我偷看嫂子洗澡,被扇成豬頭了。」
「活該!」
「呵,你既然不幫我說話。」
「偷看人洗澡,本來就是罪大惡極的好不好?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宇文清張大嘴,這個師傅也太會賴皮了,一見風頭不對,立馬調轉方向,跟她針鋒相對。
皇甫霖見她要生氣了,忙求結果道︰「你的結論是什麼?」
「我好像有點喜歡嫂子,好像又不是。」
當時那個畫面太不全了,要是讓她好好的欣賞一下,沒準會噴出鼻血來,最起碼有這個效果才比較好判斷。
皇甫霖道︰「那可能不是,你別想太多了,你這個年紀,正是犯相思病的時候,對人有幻想也是很正常的,等過幾年,經驗豐富起來,足可判斷。」
她這時有些後悔教宇文清辨別,因為這條路不好走,又何必拉著她下水,干脆模糊焦點,讓宇文清忘記算了。
「說的也是,我現在應該多關心別的事,比如師傅你,師傅你的脖子上有東西。」
皇甫霖道︰「什麼?」
「我替你拿。」
宇文清近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線頭,而是‘傷’,被指甲滑出來的傷,還不是一條兩條,她小心的拉下皇甫霖的衣領。
「師傅,誰欺負你了?」
「沒有。」
「那肩膀上的傷是哪里來的,誰抓你了?」
皇甫霖意識到自己的疏漏,立馬跳開很遠,紅著面孔道︰「小蟲子咬我,你娘就替我抓了,沒想到用力過頭,抓破了。」
「哦,原來如此。你要當心,勤換衣,勤洗澡。」宇文清別無他想,皇甫霖也松了一口氣。
四年後,宇文清十八歲。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院中有兩人在對打。木劍相互踫撞,發出‘托托’聲,宇文清上下跳躍,左右退讓,終究抵不過東方嵐一劍穿心,劍尖抵在她的心髒處,宇文清連連大叫,「我又輸了,我又輸了,為什麼我總是輸?」
與東方嵐同時習武,一樣的師傅,卻是一輸到底。宇文清將木劍棄在地上,耍賴皮不肯起來。「不練了,再也不練了,還說要保護嫂子,現在嫂子比我還厲害,只能嫂子保護我了。」
皇甫霖站在一邊,嗤一聲,「沒出息。」
宇文清抬起頭看她,陽光中的皇甫霖,英氣逼人,有一股說不出的灑月兌之美,有時候連宇文清都會看的發呆,頭上及時被敲栗子,才醒悟過來。
「為什麼嵐兒練的這樣好,你就又是一樣?都是因為平時偷懶造成的,這里差一點無所謂,那里再差一點無所謂,所以打了半天也夠不到別人的衣角。」
「是是。」她承認還不行麼?抬頭望向東方嵐,東方嵐二十添八了,在這個年紀,早該是孩子的娘了,但她仍然是尚書府小小的一員。時光在她身上,提煉出來的東西太多太多,她比以前那個美則美矣,但仍然是小女子的東方嵐不知強大了多少倍,在這期間,她可以一走了之,但她未走,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年紀未給她添任何皺紋,但卻添上一層無人可比的光輝,一種超然的氣度,宇文清看著她,經常性的發呆,就是覺得好看,然後就陶醉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是年紀不小了,清兒的婚事也有人提了。
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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