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東方嵐和牡丹收拾好東西,讓韋伯備車,送她們回尚書府。♀目送馬車走遠,韋伯回頭,發現東方夫人站在他身後。
「夫人,大小姐已經走了。」
「我知道。」只是她想不通她可愛乖巧的女兒,現在為何變得如此不听話。為何就不能理解她作為母親的一片用心。
東方嵐回府,向宇文殿回稟過家里的事,回了雅居。回到住了十年的地方,心情也慢慢的好轉過來,那份酸澀減輕不少。
牡丹疑惑道︰「小姐。」
「什麼?」
「為何不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夫人失去老爺,很需要你的陪伴。」
「我知道。」她嘆口氣,她亦有煩惱。牡丹見她這樣,也就不再問了。
過了幾天,宇文夫人捉到東方嵐的謠言,因此為把柄向宇文殿要求休掉東方嵐。
「老爺,妾身去了幾家太太們那,到處都在問媳婦的事,說媳婦……哎,那話妾身簡直說不出口,她趁著喪期與她表哥叫做柳月華的舊情復燃,做下不知廉恥的事情,人家過來問妾身有沒有,妾身羞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了,現在連我們府里都傳呢。」
宇文夫人聲情並茂,講的繪聲繪色,被宇文殿打斷道︰「不要听人家胡說,這些整天嗑瓜子的女人能說出什麼好話,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替媳婦分辨也就罷了,怎能說出這種沒羞的話來,往自家媳婦身上潑髒水,嵐兒在府里十年都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出了這事,你也是念過書的,怎麼連是非都不分了。」
宇文夫人大呼冤枉,「老爺冤枉妾身了,妾身哪是這種人。只不過謠言可畏,再有幾個月清兒就要考科舉了,若是出了嵐兒這檔子事,就算不是真的,皇上要是知道了,難免會對老爺您有看法,清兒就算考上了狀元,皇上要是以為人品低劣棄而不用,老爺到時候可就要後悔了,妾身是為老爺考慮啊。♀」
宇文殿道︰「你不用說了,好壞皇上自有分辨,誰有時間去听那些嘴里嚼蛆的老女人的話,我勸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年紀大了,不要亂操這些心,有什麼事只管交托給媳婦管,外人怎麼說,我們不用管,身正不怕影子斜。」宇文夫人自討沒趣兒。
不過她的話很快傳到東方嵐耳朵里,牡丹在旁問著︰「小姐,夫人這樣荼毒您的名譽,搞不好在背後對您噴毒水的就是她本人,假借什麼夫人什麼的口來說,您說我們該怎麼做?」
「隨她說去。」
牡丹張大口,「真的隨她說去?」
「是,謠言止于智者。而且我們若自亂了手腳,豈不是更加給人可趁之機?」東方嵐決定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這些年,這些事又不是頭一回,有必要急的跳腳,自曝其短麼?
不,她寧願等著看好戲。看這出好戲如何收場。
東方嵐的閑話似乎不止在尚書府,就連國子監里也流出許多污言穢語,人每每見宇文清,都在那擠眉弄眼的,暗地里偷偷的笑她,當她回過頭看時,彼時人人裝的看書,她一轉身,又在那做鬼臉。
宇文清自語道︰「又在作怪。」
但這些人就算嘴巴再嚴謹,也有一兩個月兌口而出。
「宇文清,听說你嫂子勾搭野男人?」沖她說話的同學笑嘻嘻的,像是嘴里含著糖似的,甜蜜喜人,在別人痛苦上撒鹽,自有其痛快之處。
「你閉嘴,不準你們胡說。」
「哈哈,他生氣了。」
「是啊是啊,生氣了。」
幾人附和在一起大笑。宇文清怒道︰「你們閉嘴,閉嘴,閉嘴……」
「我們就不閉嘴,你又能拿我們怎樣?」他們沖她豎中指,不斷的用下巴挑釁宇文清。
「我揍死你們,把你們的嘴撕爛了,讓你們胡說,你們給我嫂子道歉,道歉!」
宇文清發怒起來像小瘋子,更何況她身兼武藝,幾個人群毆她,也不曾傷到她半點,反而被她打成豬頭,只不知皇甫霖若看到宇文清出色的表現,是否會有感慨?
幾人捂著臉,「宇文清你瘋了,我們要告訴院長去,我們要告訴院長去!」
「去,你們盡管去,我還怕了你們不成。」
李越遠遠看見宇文清,為了東方嵐而打架,把一群同學打的全身是傷。恍惚的眨著眼楮,有些明白過來,那個不該喜歡的人,該不會是——
李越瞪大了瞳孔,是她的表嫂——東方嵐。她走過去,輕輕拍宇文清的肩膀,「你還不快去洗洗,真想被院長發現,打算讓他開除你麼。」
「漂亮表哥。」
宇文清頹廢,傷心,想要依靠,她靠住李越的肩膀。李越僵了一下,輕輕的拍她的後背。不巧這一幕被來找李越的皇甫靜儀看見,她一個箭步沖過來,大叫道︰「李越。」
李越道︰「你,你來了?」
「你在做什麼?」
「表弟他……」
「管好你自己。」李越默默不得語,皇甫靜儀及時把李越趕跑,她才不會讓李越有機會接近宇文清,自己的感情得牢牢的用自己的雙手抓住,所有會歪曲她真愛道路的枝丫都要剪掉。李越頻頻回頭,被皇甫靜儀瞪眼楮,只好離開。
皇甫靜儀冷冷的看著宇文清,「你別想裝可憐來搶我家小越。」
「我不想跟你說話。」
「宇文清你別想玩頹廢來鑽空子,我家小越才不會吃這一套,我更加不會吃這一套,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我見得多了,沒想到還有男人用頹廢來博同情的,宇文清,我看不起你,你憑什麼搶我家小越的心,就你這樣的,哪里值得我家小越喜歡你了,我替她不值,我覺得她眼瞎,我不承認你是我的情敵。」
宇文清覺得皇甫靜儀越說越離譜,「我不搞男男關系。」
「反正你不許像現在這樣,這算什麼呢?就算嫂子被人說個一兩句閑話,你就要跟人家打架,你就要傷心,你是不是喜歡你家嫂子?」
皇甫靜儀無心的一句話,讓宇文清漲紅了面孔,似被人戳中心事。皇甫靜儀看著她那表情,用手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你也太大膽了。」不過很快把宇文清拉成她的同一陣線,她們走的都是非常路線,「不過,我挺你。不就是喜歡嫂子嗎?不算什麼大事,男未婚,女已嫁,歷史上這樣的事多了去了,且你嫂子是單身,怕什麼,頂多家里不同意,到時把嫂子帶的離家出走,隔了三五年,生上一大堆女圭女圭,家里父母立馬喜歡的跟什麼似的,這些閑言碎語,立即丟到爪哇國。」皇甫靜儀想想覺得自己講的挺美,事情不就是這麼簡單麼。
「可是嫂子不喜歡我。」
「連這個也要我教你嗎?你真是太笨了,和我家小越有一拼,你們若是在一起,世界上的人口素質整體下降,都是笨死的。難道你沒听說過有一句話叫做‘霸王硬上弓’,等你和你嫂子好了,親了,抱了,她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你把我家嫂子想成什麼人了,她要是這麼簡單,我還用得著在這里苦苦守候?」
「那還不是因為你笨。」
宇文清反對,「為什麼老是說我笨,我念書很好。」
「那就是書呆子。」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傷害我家嫂子的事,我是打死也不干的。」
皇甫靜儀本來想要說,可是一下子跑了,宇文清順著她奔跑的身影望去,就見李越站在樹底下偷看,一見到皇甫靜儀跑過去,她也跟著跑。
皇甫靜儀喊道︰「李越,你給我停下來。」
「不要。」
「一。」不停,「二。」不停,「二點五。」
李越只好停步,皇甫靜儀氣喘吁吁,問她道︰「看見我你跑什麼,不是讓你回去看書了嗎,怎麼又在這里。」
「我……」李越低著頭,扭手指。
「說話。」
「我怕你欺負表弟。」
皇甫靜儀戳她腦袋,「你的心可真夠偏的,以為我會欺負你的心上人?」
李越道︰「我沒有這樣想。」
「可是你的臉上就是這麼寫的,懲罰。」
「什麼?」
皇甫靜儀湊過來,要親李越,被她躲開。
「啾啾。」
「不要。」
「那我要霸王硬上弓。」摟住李越不讓她動,親了一下終覺得不滿足還想來第二下,李越靠著樹滑了下去,又華麗暈倒,皇甫靜儀氣的跺腳,「沒用,真沒用,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成天的撲街,氣死我了,要是以後洞房怎麼辦,我要給你特訓,春日,夏日,秋日,冬日。」她這一喊,立即出現四位奴婢。
「把李公子抬到我休息的房間里去。」
「是。」
宇文清十分悲切的看著李越被人抱手抱腳的抬走了,聳了聳肩,去池子邊用水擦了臉,想著皇甫靜儀的話有幾分道理,她今日回家就與嫂子說去,她要帶嫂子走,立即,馬上。想盡一切辦法,不能再讓嫂子待在這個污穢不堪的地方。
嫂子那樣美好的人,應該永不見這些骯髒事。她會為嫂子擋去一切,大包大攬,在所不惜。
作者有話要說︰嫂子的親吻。
下章見。
回到家,清兒要帶嵐兒離開,卻未想到得到嫂子主動親吻,一時目瞪口呆。
上菜嘍,大大們開吃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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