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長房嫡子 第三十八個

作者 ︰ 露凝煙飛揚

周氏早就想開了,知道婆婆不待見自己,她也不費那心思討好,中規中矩,做到讓人挑不出錯處就行。♀尤其是王子騰調職這事,周氏更是看得明白,這內宅的體面,還是看外頭爺們有沒有出息,與其跟王氏爭那些虛的,還不如專心教養兒女來的實在。自己兒子還在金陵備考呢,她哪有心思應酬旁的,賈母拉著王氏去和那些貴夫人寒暄她更是不在意的。

只是這樣,越發縱的王氏不加收斂了,好在王氏一貫在乎賢名,不會在外人面前拿著賈瑚說好道歹,不然周氏真不一定能忍下這口氣。

賈瑚的信寄到榮國府的時候,王子騰已經走馬上任去了。

信是寄到賈赦手上的,彼時他恰好在府里,听聞是兒子的來信,就地撕開了看,才看到一半就不由撫掌大笑︰「去跟太太說聲,就說瑚兒來信了……罷了,還是我自己說去。」說罷立馬扔下剛才在他面前討好賣乖的丫鬟,直奔周氏房里去了。

「爺這麼著急有何事?」周氏正在屋里哄賈璉呢,見賈赦進來很是驚奇。老爺書房了新添了兩個貌美的丫頭,周氏還以為她得兩天見不著人老爺呢。

要說賈赦近兩年行事是越發乖張了,雖說好酒色這點是沒變,可卻不像以前那般憐香惜玉,風流的事他是沒少做,卻又不見他抬誰做姨娘,若是喜新厭舊了,那舊的就直接發賣了或是攆出府去,利索的很。就算賈赦面前總是顏色不斷,周氏也省心。除了老太太會拿這事兒敲打她一下,說些她不夠賢良的話,旁的周氏倒也順心。不過老太太也發覺的確是自己兒子不納妾後,又改了招數總愛賞賜給賈赦幾個丫頭。賈赦書房里新換的兩個丫頭就是老太太剛賞的,周氏也見了,是個水靈的,怎麼這會兒老爺竟到她屋里來了?

周氏正疑惑著,賈赦就開口了︰「咱們瑚兒來信了。」

說完賈赦故意停了下來,美滋滋的捋了捋胡須,等著自家夫人來問。

「瑚兒來信了?」周氏手里剛剛拿著給賈璉正念著的《三字經》隨手就被她放到了桌上,急切的問道,「瑚兒說了什麼?他在金陵可好?」

小賈璉也歪著頭問道:「哥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哥哥不在,就沒人給他講故事,《三字經》好沒意思。

看著這娘倆急切的眼神,賈赦總算沒在賣關子了,不過他也沒說賈瑚在金陵過的好不好,而是撿了他認為的信里最重要的消息說了出來︰「瑚兒中了縣案首,入不出意外,等考完府試、院試,就是有功名的了。」看賈赦那得意的樣子,就好像是他自己考中了似得。

「真的?」這可是個驚喜,周氏喜不自禁的又一連聲問道,「瑚兒中了縣案首?旁的瑚兒可還說了什麼?信呢?」

賈赦把信拿出來,周氏便忙不迭的一把抓去,打開信封的手都有些顫了。看完了信,周氏卻吹頭不語,不過下一瞬間,卻有淚滴落在信紙上。

「咱瑚兒能出息可是好事兒,夫人怎麼還落淚了?」賈赦如今覺著再歡喜不過了。

「的確是好事。」周氏忙那帕子擦了擦眼角,眉眼中具是喜氣,又連忙擦了擦信紙上的淚滴,生怕污了字跡。「這等喜事可有告訴老太太?也該讓她也高興高興才是。」

「不用人去傳信了,我親自去說。」自己兒子出息了,賈赦是恨不得能宣揚的滿京城都知道呢,又親自拿了信去賈母那里。

這種事情,賈赦去了,周氏自然也是要去的,小賈璉自然鬧著要跟。一家三口去的時候老太太房里正熱鬧著,不只賈元春在老太太跟前逗趣,王氏也在老太太房里。賈赦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如今的二房真是恨不得扎根在老太太這里了,平日里賈元春在老太太跟前教養,自然是住在老太太院子里的,王氏又打著孝順的旗號,大清早的就來請安,然後也在老太太房里待下了,就連賈政也是從衙門里回來也是立刻便到老太太跟前請安的。正個二房家的,能在自個院子呆得住的,竟只有平日里要去國子監,回來也要讀書的珠哥兒一人了。若是以往,賈赦說不準還會不痛快一下,可近日尤為不同,二房的人在更好,賈赦覺著自己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恭恭敬敬的給老太太行了禮,賈赦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母親,兒子我來報喜了。」

「喜從何來?」賈母半臥在軟榻上沒有起身,手里還拉著賈元春的手,使得賈元春只得在床榻邊側著身子行了半禮。

周氏拉著賈璉的小手在一旁站著,話還是由賈赦來說︰「瑚兒從金陵寄了信來,說是縣試中了案首。」

「當真?真是族長保佑。」賈母眼楮一亮,立馬就要起身,賈元春連忙來扶,「果然是喜事。」

然後又對周氏說道︰「吩咐下去,下人多賞一個月的月錢。」

「是,媳婦曉得了。」周氏立馬應了下來,哪怕老太太不說,她也是要賞的。

「哎……咱賈家總算是後繼有人了,瑚兒是個好的,到底不墜咱榮國府的名聲,如今他中了縣案首,那中秀才也是穩妥的,我心里寬慰的很。」賈母贊了賈瑚一番,回頭又說起了賈珠,「如今珠哥兒在國子監讀書,日後也是要出仕的,他們兄弟兩個正好日後有個幫襯,到底同氣連枝,齊心合力才好。」

「這是自然,都是一家人,互相幫扶著才好,以後我們璉兒長大了,也是要給瑚兒做幫手的。」周氏微笑著,順著老太太的話往下說,還不忘一臉慈愛的模模賈璉的小腦袋,可那個「也」字和「幫」字卻愣是在整句話里突出的很。

王夫人頓時僵硬了一下,卻又立馬回過神來說道︰「我們珠兒還不急呢,論說起來,瑚哥兒這回中了秀才,正好能趕上和我們珠兒同一屆參加秋闈,不然可就要再耽擱三年了,這也真是喜事一樁,我這個做嬸子的也听了歡喜呢。」

什麼叫「正趕上和珠哥兒一屆秋闈」,王夫人的意思周氏還能听不明白麼,要是旁的她可能還不屑于和對方爭論,可事關自己兒子,周氏便低調不下來了。

「可不是是麼,秋闈三年一屆,珠兒有我家老爺蔭庇的名額,入了國子監成了貢生,那是想什麼時候下場一試都行的,我們瑚兒想要參加下屆秋闈,卻是要提前準備了,本來我還勸他等明年再考呢,反正一樣趕得上秋闈,可我家瑚兒志氣高,小小年紀就想下場試試深淺了,還不願意在京里考,非要不遠千里去金陵。」周氏這話明著是說賈瑚有志氣,暗里卻是再說賈珠是靠家里蔭庇才能入國子監的,而這國子監的名額原本還是大房的。

見王氏不搭話了,周氏又感嘆了一句︰「唉……瑚兒那孩子,說是非要到才子輩出的江南才能真正試出自己深淺來,卻不想我在家有多擔心,咱這樣的人家,哪怕他沒這麼大的志氣呢,靠著父輩們蔭庇也能討個差事,也就他人小志氣大,總想著自己打拼。」

賈母不會看不出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暗自爭鋒,可賈珠賈瑚都是自己孫兒,又都是姓賈的,那是休戚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是徹底抽完了,今天接到網站通知,說是換了服務器,喜大普奔。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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