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邯鄲。除我之外,還有華倫將軍,教母甘藍,宮中女官紫鳶,北岳國公主楊彥語。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你的人。」杕杜目視前方,沉聲道。
邯鄲低頭看一眼腳下的小路,抬起頭︰
「走,跟我去皇宮瞧瞧我那位心狠手辣的姐姐。」
兩人身手敏捷地跳過一個又一個樹梢,越過一座又一座房檐,將身子影藏在黑暗中來到了皇宮附近。
皇宮與地球上古代中國的宮殿一般無二。同樣的美輪美奐的雕欄畫棟,同樣的數不清的瓊樓玉宇——布局精細,富麗堂皇。整座宮殿前前後後、里外外不知掛了多少只燈籠,點了多少根蠟燭。在漆黑的夜空下竟是明晃晃的一片。且除了城門把守以外,時不時地看到一列宮女或士卒在城外出現。
邯鄲有些輕蔑地問道;「她一直都這樣?」
「嗯,青襟自繼位以來就一直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性。」杕杜一邊弓著身子,瞪大眼楮仔細地觀察眼前的情況一邊隨口答道。「那我們從旁邊的樹林穿過去?」
「好。」
「想不到站在皇宮的琉璃瓦上感覺這麼爽。」杕杜把手伸向天空「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別說了!」
邯鄲壓著嗓門低吼道,一把抓住他的手快步從御膳房往鳳鸞殿飛走去。為這皇宮的明亮如晝,他們倆在樹林時就將全身都變成了與之相應的金黃色。,
將身子貼在冰涼的瓦背上,邯鄲屏著氣,一點點地將一片琉璃瓦揭下來放到一邊。一道刺眼的光立即竄了出來。邯鄲用手揉揉有些花的眼楮,把頭湊過去往下看。
被照得好似暴露在陽光下的寢殿里,一個身著素色薄裙的女人正蹲坐在一面銅鏡前用螺子黛為自己描眉。一頭長長的青絲柔順地垂下,自水磨地板處疊著長裙邊散開來。好似一朵水澤木蘭。
銅鏡中的那張鵝蛋臉︰皮膚白皙薄透,外加一雙睜得大大的水汪汪的的眼楮和兩片微張的豐滿櫻唇,真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讓人不禁想到「出水香蘭」這個詞。,
邯鄲的腦海中不停地盤旋著「天山泣露,昆侖玉碎」這句詩。說真的看著這個「氣質美如蘭」的女人,邯鄲都有一瞬懷疑當年不是她把自己趕上了「絕命之路」,或是另有苦衷。邯鄲感嘆著看看杕杜卻驚訝地發現他並沒有往下看而是在審視她的臉。怎麼?是因為平時看得太多了,所以現在也不屑于在這里偷看青襟這個大美女了?
正出神間,門外走進來個充滿邪氣的男人。邯鄲這才發現寢殿里沒有一個侍婢。這個男人穿著一身巫師所穿的白袍,披散的黑發中間雜著幾綹焦黃的頭發。下巴上還留著一撮山羊胡子。眉目鼻眼中皆沒有一點正氣,反而有一種虛偽的味道充斥其間。雖然身姿倒也飄逸,但整個人都籠罩著濃濃的邪氣。現在,他笑眯著眼像青襟走過來時,這邪氣就更盛了。
邯鄲從沒見過這等人物,隱隱覺得他非正道人,來歷不凡,注意力也全被他吸引過去了。
青襟莞爾一笑,嬌聲喚道︰
邯鄲眉毛一抖,對青襟生出一絲悲哀之情。
這人婬笑著朝青襟伸出青筋突起的大手,作欲攬她肩膀之勢。突然。他抬頭瞪起一雙鷹眼直鉤邯鄲,右手已迅速出掌。從掌心發出一條金線射向邯鄲。青襟也隨即向上看去,一雙如水碧眼霎那間盛了蛇蠍之毒。
邯鄲猛然翻身欲逃,誰知那金線卻像一只鐵手般牢牢地抓住了邯鄲的後背。並從金線末端生出一張圓形大網,觸手一般延伸著,慢慢向中間合攏,想將邯鄲包圍在其中。在這緊要關頭,邯鄲從逐漸收縮的網洞中甩出一本油皮書,並運動真氣一把推開了瘋了似的拼命用刀砍這些根本就砍不斷的金線的杕杜。大吼一聲︰「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