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夢變 第七十一章 是向所有人告別嗎?

作者 ︰ 萬傳奇書

「大哥……」仇殺的眼楮里充滿絕望,嘶聲厲吼,眼楮里通紅。請使用訪問本站。

「你還有臉叫我做大哥?我仇一清沒有你這種兄弟,畜生。」是一個看來三十多歲的大漢,鐵錚錚的一個漢子,卻也紅了眼楮,一臉痛心疾首,對仇殺大吼著道。

「想不到,想不到你這畜生竟做出了如此滅絕人性的事,那可是你的七哥啊!七哥,你死的好慘……」是一個青年,是仇家看青年一輩中排名第八的天才,他瞪著仇殺,眼楮里通紅。

仇殺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血還在流,好冷好冷的血,他的眼楮里已充滿了絕望,無力的嘶叫著︰「八哥……」

「我們沒有這種兄弟,這是恥辱,畜生,你怎麼下得了手,我哥憐的七哥,你死得好冤!」

「仇殺,你還我七哥的命!」

「仇殺,你好狠,好狠……」

「七弟好苦,是我仇家的天才,為什麼?為什麼天妒英才?」

「老天,你睜睜眼吧,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是他,全都因為他,仇殺,他已不再是我仇家的子弟,我仇家沒有這種弟子。」

仇家年輕一輩全都來了,一共一百零七個,個個瞪著仇殺,個個怒吼,鐵血淒慘的吼聲如根根寒針刺進仇殺的心,他的心好痛好冷,好絕望,臉色幾乎死灰,對人生已然灰暗。

我傷我痛我絕望,我冷我狂我淒涼,老天,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仇殺的心中怒吼,淚已又流,流不盡的淚像冰水一般另人心寒,伴著冰冷的血流出來,好冷!

仇情的眼楮里也紅了,身影看來蒼老了許多,他盯著仇殺,連聲音也沙啞了︰「畜生,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仇殺眼楮里還在流著淚,他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仇情,突然大笑,笑得瘋狂極了,幾乎已癲狂︰「哈哈哈……你們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

仇情見狀,眼楮里怒火更甚,吼著道︰「畜生,事已至此,你還不認錯?」

仇一清也大吼著道︰「畜生,你還不伏法,還不悔過?」

外人都不開口,個個都看著那里,有人深嘆,有人冷笑,也有人表情不變。

仇殺的眼楮里更絕望,他死死的盯著他的父親,一字一字的道︰「你是不是要將我凌遲處死?」

仇情的身子顫抖著,聲音也沙啞,怒吼︰「是!」

仇殺突然垂下頭,看著自己流下來的淚水,好冷好咸的淚!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慢慢的抬起頭,等他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無淚,淚已流干,化成絕望,融入骨里,生于天地,絕于天地,秋風秋葉秋雨多,冷葉冷心冷更冷。

「你們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仇殺抬起頭的時候,他的血仍在流,淚已不流,神情間說不出的平靜,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想了好久才說出來。

仇情的眼楮里更加落漠,才一字一字的道︰「人證物證俱在,畜生,你還想抵賴?天理難容啊。」

仇情慢慢的轉過身,不忍再看仇殺,好久才又吐出一個字︰「斬!」

——斬!

那里的龍頭鍘刀金光更甚,透著一種另人窒息的殺氣,一條金龍眾中隱約閃現,龍吟之音震天動地,透著一種天道的威嚴,法不容情。

「什麼,仇聖者真的要行刑了。」

「可嘆,仇家這是走向了衰落了嗎?竟然發生這種事。」

眾人無不吃了一驚,一時之間喧嘩了起來,議論紛紛……

仇殺眼楮里仍平靜,他笑了,好冷好冷的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那可憐的母親就是這樣死的,被人認為是魔,哈哈哈……魔?」

仇殺癲狂的笑著,才慢慢的掃過仇家那年輕一輩一百零七個弟子,又慢慢的道︰「你們是不是不恥體內與我著流同樣的血?」

「是,我們仇家沒有這種滅絕人性的邪魔!」

「當年,你母親生下你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她是魔遺在人間的後人,但是,那時大錯已鑄,才留下你的……想不到,你同樣是邪魔之心,我們不恥有這種兄弟……」

仇家那一百零七個弟子怒吼,人人的眼楮里都紅了,好紅好紅。

「好,很好,你呢?是不是也不恥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仇殺慢慢的看向他的父親,一字一字的道。

仇情嘆了一口氣,不知是悲還是傷,好久好久,才喃喃的道︰「當初我早該處理了你的,天外邪光入體,還流躺著你母親的魔血,終究還是邪魔,怪只怪我當時沒有忍心,只用一股力量封了你的經脈,使你不能修練,之後又將你送去青松派,期望那道家之法能減淡了體內的魔念,但是終歸還是錯了,錯了……」

原來,仇殺一直不能修練到高境界,其中一個原因竟是被他的父親封住了經脈。

仇殺苦笑,冷笑,譏笑,自嘲笑了笑,喃喃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終歸是不恥生下我這個兒子。」

「好,很好,是該還的時候了……」仇殺的臉色更蒼白,嘴角色起一絲自嘲的笑。

過了許久,仇殺才又盯著他的父親,用力的吐出一句︰「爹!」

仇殺紅著眼楮,撕心裂肺的吐出這一個字,聲音里顫抖而沙啞,竟然使得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一種悲傷的情緒。

——爹!

仇情的身子抖了抖,慢慢的轉過身,凝視著仇殺,只見仇殺的眼楮好紅,好絕望,好冷。

——這是不是他最後一句爹?

仇殺這才又看向了仇一清,自嘲的笑了笑,才又沙啞的道︰「大哥!」

仇殺看著仇家那一百零七個兄弟,大吼著道︰「曾經的兄弟,兄弟……」聲音里越來越絕望,越來越冷。

沒有人開口,人人都看著仇殺,一股悲傷的情緒不覺間升起,深入了所有人的心中,淒厲的風聲傳來的時候,使得一切都更冷,更冷……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流下了淚?多少年了,我竟還有淚?」

一個老人抹了抹眼楮,是晶瑩的淚光,他看著自己的淚,充滿了不信,然而,這一切都不是他自主的,是一股極悲傷的情緒影響了他。

一個少女凝視著仇殺,她喃喃的道︰「他不是邪魔嗎?他這是向他的親人告別嗎?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悲傷,好悲傷……」

這時,仇殺的眼楮里開始燃燒,他渾身的生命力都在燃燒,化成了一股力量,硬生生的使他撐起了身子,他慢慢的立起身來,渾身著是血,迎著風,蒼白的臉上幾乎已透明,但,此時,他的腰子卻還很直,好直好直。

這是燃燒了渾身潛在的生命力,才讓仇殺能站起來,當生命力耗盡的時候,他的人就會倒下去,而且必死無疑。

仇殺看著每一個人,他的眼楮里血紅,漸漸冰冷,好久好久才吐出兩個字︰「刀來!」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人都盯著仇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刀?他要做什麼?難道是想拼死一戰?」

「不,不可能的,他這如今靠著燃燒體內潛在的生命力才能站得起來,怎麼會拼死一戰?」

「我也很好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且給他一把刀又何妨。」

眾人開始嘩然,就連那十多個聖者都看著仇殺,眼露奇怪之色,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就看看你想做什麼,接刀。」是一個青年,他手中一擲,一道白光閃過,空間嗡的一聲響起,快到極點,剛好落在仇殺的跟前,分毫不差,然而,仇殺的跟前地上已鐺的一聲響起,竟是一把看來幾寸長的小刀,其中閃著鋒芒,鋒利到極點,是一件靈兵,流轉著濃濃的靈氣。

仇殺沒有動,他慢慢的垂下頭,凝視著那把刀,過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彎下腰,慢慢的撿起那一把小刀。

刀鋒中的寒芒照在仇殺的臉上,他的臉更蒼白,更冰冷,他就這麼凝神著手中的刀,久久不動,神情間變得更冷漠。

「他到底要做什麼?能道只是想看看那一把刀而已?」

「不知道,我想,他不會自殺吧?」

「不會的,你不記得了嗎?這個人貪生怕死,是不會輕易自殺的……」

「說不定,畢竟,那種刑法實在比死還恐怖,也許他不願伏法而死……」

「你錯了,怕死的人會自殺嗎?他是沒有勇氣的,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猜不出仇殺要做什麼,人人都露出好奇之色,一時之間嘩然。

然而,就在這時,仇殺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仇情,看著仇家那一百零七個年輕一輩弟子,突然,他哈哈大笑,才一字一字的道︰「從此,我不再是仇家的人!」

「天拋棄了我,家拋棄了我,人們都拋棄了我,我都拋棄了我……」

「既然,人人都認為我是魔,那我便是魔又何妨?」

仇殺的聲音滾滾,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咬著牙,嘶吼著,眼楮里血紅。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想不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他瘋了嗎?」

「他是想保住仇家的清白嗎?」

「他是不是徹底瘋魔了?看來無藥可救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驚呼,都認為仇殺是瘋了,人人都看著他,看他接下來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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