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 第10章 夜探汝陽王府

作者 ︰ 生煎包大戰小籠包

宋青書並未乖乖留王家,莫聲谷離開之後宋青書很便意識到這或許是他此次離開武當自行行動唯一機會。與王老爺子一席談話回到臥房,他立即留書一封去馬棚牽了一匹馬匆匆馳往大都。

自南宋滅亡蒙古人大都建都轉眼已近百年,蒙古人將百姓分為四等漢人地位極低,尤其是原屬南宋朝廷治下四等南人是深受其苦。然而蒙古人長于征戰卻不擅長經營,百年過去原本不見漢人蹤跡元大都如今又佔滿了各行各業漢人。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漢人豪紳大賈以競學蒙古風尚為榮,住蒙古帳篷、著蒙古衣冠。有此風俗,大都竟是只憑穿著便可大致揣測出其人貴賤貧富。宋青書自幼深受儒家經典燻陶以恢復漢人江山為念,即便明知大都行走換蒙古裝束為方便也不願屈就,好這些年蒙古朝廷內憂外患層出不窮,吏治軍紀敗壞不堪驅策,普通官兵對如宋青書這等仗劍而行江湖客也是頗有忌憚並不願多生事端。

宋青書汝陽王府附近一家客棧下榻,首先拿出從殷梨亭那「借來」紀曉芙親筆手信一頁揣摩一夜之後便讓店小二為他備好筆墨模仿著紀曉芙筆跡寫了一封情真意切情非得已退婚書,坦誠自己已心有他屬麻煩殷六俠另覓佳偶安度余年。待將這封信以馬送走,他便留心查看起汝陽王府眾人作息。如是幾日果然給他尋得破綻,汝陽王府每隔一日便有人將鮮菜蔬送至王府後院,這或許是他混入汝陽王府唯一機會。宋青書沉吟片刻放下一直端唇邊將飲未飲酒杯,隨手拿起長劍走出酒樓。

次日下午,送往汝陽王府菜蔬按時到達王府後院,只是負責送貨人卻是換了一名個子瘦小膚色黝黑小子。王府廚房管事見來人不是熟悉之人不免問了一句︰「原來送菜鐵柱今日怎麼沒來?」

那小子目光呆滯地望了管事半天,許久才曉得回答︰「鐵柱肚子痛,東家讓我來。♀」

那管事見這小子傻乎乎樣子又想到鐵柱那人從來憊懶,只當鐵柱今天又偷懶哄這傻小子頂缸,因而只是撇撇嘴令道︰「去把這一車菜蔬推到後院。」

「知道了,大人!」那小子連忙點頭應承。

那管事被這句「大人」哄地一樂,心道看著傻頭傻腦嘴巴到是很甜。這傻小子正是宋青書,今日一早便等半路攔下了負責送菜鐵柱花五兩銀子頂替他今日工作,未免引起懷疑還特地涂黑了臉孔和雙手又裝出一副遲鈍木訥模樣。他將一車菜蔬推至後院又殷勤地幫廚房僕役一起卸貨。管事見宋青書人雖呆滯卻是手腳勤,當下順口吩咐了一句︰「今天有人生病告假,你待會將這些菜擇好了再走。」

宋青書正發愁該如何多留一陣听管事如此吩咐正是正中下懷,只是面上仍不動聲色還是裝作一副憨傻神情慌慌張張地道︰「東家要我送了菜就、就回去。」

管事並不意,只道︰「不讓你白干,給你三文錢。」

宋青書遲疑地回頭看了那車菜蔬一陣苦著臉道︰「這麼多菜,要五文錢。」

管事聞言又笑。「倒不是真傻!好,就給你五文錢!」

宋青書當下留廚房幫忙擇菜,他刻意放慢手腳直到臨近傍晚才將一車菜蔬堪堪擇完。眼見天色已暗廚房僕役忙著開火煮飯無人理會他,他站起身向廚房僕役言道要去趟茅廁之後便再無蹤影。

汝陽王府佔地數頃,宋青書很是花了點時間才找到藥房。對于黑玉斷續膏,宋青書並不是十分熟悉,他不曾學醫只是上一世有幸見過又不幸用過大略記得它形狀和氣味,如今要王府藥房各類奇珍藥物中找出它存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正當他猶豫是否要冒著被人發現危險抓個人來審問時候門外竟傳來細微走動聲,宋青書急忙熄滅手里火折子躍上房梁。只听得有一個仍帶著少許童音女聲頗有些畏懼地輕聲道︰「郡主,奴婢瞧過了屋里並沒有亮光。」

「胡說八道!我明明看到了!」被稱為「郡主」女聲听起來年紀也不大,語調中驕橫跋扈卻是宋青書上一世便已熟悉,來人正是邵敏郡主趙敏。她話音未落,藥房房門已被她一掌推開。

率先走進來自然是趙敏,雖年紀幼小樣貌卻已出落地十分秀美,明眸似水面如桃花,著一身大紅蒙古服飾當真是嬌俏殊麗明艷無倫。緊跟趙敏身後進來女婢急忙將房內熄滅燭火點上,借著燭光四下張望一圈沒有見到旁人屋內顯然松了口氣,低聲道︰「郡主,房里確沒人,我們回去吧!」

趙敏此時也不過是個十二歲女童,雖天性聰穎但終究不曾江湖上歷練過,不知江湖中人種種手段。因此雖然心有疑竇但確實不曾房內發現有他人蹤跡也就迷茫著點點頭,由著女婢扶著慢慢向門外走去。

躲房梁上宋青書才想松口氣,趙敏眼角卻此時掃過了地上一處陰影,她面色忽然一變,轉身叫道︰「房頂!來……」

來不及將話喊完,同樣發現因燭火陰影而暴露行蹤宋青書已然躍下房梁將趙敏與那名女婢一同劈暈。隨手熄滅燭火,宋青書黑暗中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方才趙敏那聲叫喊並不算大但應已足夠將王府守衛引來,他必須立即離開,或者,冒些風險帶著人質一同離開。

趙敏清醒時候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之地已不是汝陽王府而是某處不知名破廟,極目所見除了落滿灰塵佛像、破了一個大洞屋頂,就剩下坐她不遠處望著火堆陌生男子。那名男子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五六歲年紀,著一身天青色粗布長衫腰間掛著長劍,雖容貌俊逸卻面色陰沉看起來極不好相與。

「你是誰?」趙敏掙扎著坐起身,萬幸她手腳仍是自由。「為什麼抓我到這里?」見那名陌生男子不願出聲答話趙敏越發焦躁,耐不住地大聲尖叫。「你好大膽子!你可知我爹爹……」管父親汝陽王江湖上招攬了眾多好手為他效力,可礙于男女之別尊卑之分,趙敏與他們接觸並不多,偶爾一見他們對她態度與王府里那些奴顏婢膝侍衛婢女亦無區別。這一次被擄劫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與她面前毫無尊卑之分卻意恩仇江湖人打交道。

擄了趙敏來到這間破廟自然是宋青書,王府守衛森嚴逃出一個挾持著郡主匪徒不易,放走一個送菜蔬來僕役卻是輕而易舉。劈暈趙敏之後宋青書半點沒有耽擱,直接將趙敏藏存放菜蔬木桶中又偽裝成那個傻乎乎送菜僕役就這麼光明正大地離開了汝陽王府。「你爹爹是汝陽王,你是朝廷冊封邵敏郡主。」宋青書隨手折斷一支枯柴丟入火堆,滿是不耐煩地打斷她,「如果不是知道你身份,我也不會擄走你。」

火光明滅閃動將宋青書臉龐映襯地愈發陰郁詭譎,趙敏張口結舌惶恐向後縮了兩下,宋青書卻並不理會她只呆呆地望著火堆。沒有將趙敏手腳都捆綁起來並非出于憐香惜玉之心,而是宋青書仍清楚地記得上一世,萬安寺里趙敏假借比武之名偷學各大派武功希望能借此速成高手,可見當時她武藝也是十分低微。如今這個時候,只怕趙敏還不知道什麼叫武學。「你乖乖,我就不殺你。」雖說對趙敏這個詭計多端蒙古韃子並無好感,但殺一個還不曾有機會為惡女童卻是大大有違俠義之道,因此他只是隨口威脅了一句便向趙敏丟出一套漢人女子衣衫,「換了它。」

「不換!」宋青書語調輕緩卻是絲毫不將她放眼里,趙敏氣地渾身發抖抓起那套衣衫丟還給宋青書大叫大嚷,「你這狗賊!我定要爹爹誅你九族!」

宋青書不禁微微皺眉,起身走到趙敏面前,蹲冷冷地望住她。片刻後,他突然伸手向她衣襟。

「狗賊!你敢!」趙敏惶恐大叫,隨手抓起地上石塊便向宋青書頭上砸去。

宋青書如何會讓她得手,格開她手腕三兩下便將她身上那套粗獷又不失俏麗蒙古紅裝撕成碎片。

「婬賊!我要將你碎尸萬段!婬賊!放開我!」身為一名長王府金尊玉貴小郡主,十二歲年紀已知人事,眼見清白不保趙敏又急又怕不禁失聲痛哭。

宋青書卻實無此意,管長大後趙敏號稱是蒙古第一美女,如今這副梨花帶雨偏又虛張聲勢模樣也是別有一番純真可愛,但對宋青書而言趙敏是蒙古人是佔漢人江山食漢人膏腴豺狼。至于這頭豺狼是不是狼群中漂亮一只,那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因而,他只是看著趙敏一聲冷笑。「蒙古韃子,滿身羊騷味!」

趙敏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注視著宋青書,因為太過震驚一時竟連哭泣都忘記了,瞬間這份震驚又轉為羞怒。須知,趙敏從小美貌何曾听過有人如此評價她?見宋青書望向她眼神冷漠疏離隱隱帶著些厭煩,她不禁氣惱交加地揚起手臂。

宋青書飛地捉住趙敏將要掌摑上他臉頰手腕,拿起方才那套漢人衣衫丟進她懷里面無表情地重復道︰「換上它!」起身走出破廟,隨手關上廟門。

趙敏神情呆滯地抓著那套漢人衣衫胸脯急速起伏,她這一生都不曾見過對她如此無禮又絲毫不將她放眼里男人,無論是因為她身份還是因為她容貌。她心知如今性命都只那人一念之間,可一想到要乖乖听命于他又滿心抑郁委屈,片刻後不禁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尖叫。我要殺了他!趙敏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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