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夜總會四樓酒吧,顧羽三人剛一進門,酒吧的服務生就熱情地過來低聲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王總笑著對服務生點點頭,然後環顧一周,用手指了指前排角落里的一張小台子。服務生立刻明白了這三位客人的意思,將他們引領到了這個角落里。
顧羽是第一次進這間皇朝夜總會四樓的酒吧,有些好奇的四周快速掃描了一遍環境。只見酒吧裝潢的非常豪華大氣,朦朧的燈光陪著若有若無的背景音樂。距離他們很近的位置有一個小型的舞台,舞台下面還擺放著一套西洋樂器,是為每天晚上的演出準備的。在酒吧中央的位置,還有一大塊空著的場地,這塊地面鋪的是玻璃磚,玻璃下面裝了彩燈,是一個舞池。
這個時候酒吧已經來了不少人,再來晚一些恐怕就沒有位置了,看來常老四的生意真不錯。顧羽本就想來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線索,所以刻意的用眼光掃描了一邊這里的客人。來這里消費的大都是打扮時尚一些年輕人,不過也有幾桌年紀稍大一些,或許都是如同王總一樣的商界人士吧。
到底不是刑偵方面的專業人士,將所有的客人幾乎都看了一遍,顧羽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只好跟著服務生走向他們要的小桌子。三人落座之後,平常喜歡喝紅酒的莫恆今天卻例外的點了一瓶五糧液,又隨便要了幾盤開心果瓜子之類的茶點。顧羽打開這瓶五糧液,為三個人都斟滿酒。
「老莫是咱們集團的高級知識分子,過去都是喝紅酒,今天為了陪我也換了白的。呵呵,老哥不好意思,謝謝了,來,咱三個先踫一下。顧羽,喝酒隨意啊,踫一下就是圖個兄弟情義,別傻呵呵的干杯王總說話聲音不大,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王哥,今天最夠意思的是顧羽。平常我跟他喝酒的時候,他連紅的都不沾口,只喝茶莫恆舉起杯子和王總踫了一下說道,他今天是處處為顧羽說話。
「顧羽你喜歡喝茶,好,好呀!夠意思兄弟,來踫一下王總的心情似乎比剛來的時候好了一些。
三個人喝著酒聊著天,听著這間酒吧的駐唱歌手輪番在小舞台上表演各種歌曲,就這麼在酒吧里消磨著時間。王總和莫恆來這里喝酒就是為了放松一下,始終沒有談及任何與公司業務有關的內容。根據莫恆的簡單介紹,王總名字叫王為民,是集團董事局的董事,集團高級管理層的重量級人物。具體負責那一塊的業務始終沒有提及,雖然並不直接領導莫恆,但是兩人私交很好。
顧羽倒是挺享受這種氛圍,當然,如果能有一壺茶喝著,他會感覺更舒服一些。王為民也非常喜歡和顧羽一起聊天,原來他也是一個嗜茶之人。不過由于工作環境的原因,養成了喜歡喝白酒的習慣。雖然酒量很大卻並沒有酒癮,王為民是一個自制能力很強人。
正說著話的時候,整個酒吧本來就比較朦朧的燈光開始逐漸變的更暗,舞台位置的燈光卻亮了起來,一位身穿性感禮服的女子拿著話筒走上了舞台。追光燈打在她的身上,將她妖嬈的身姿凸顯在舞台中央。原來是酒吧安排的演出時間開始了,這個剛上台的女子是今晚的主持人。她操著略帶沙啞而充滿誘惑的聲音,先說了幾句半葷的開場白,調動的酒吧里的年輕人都興奮起來,然後才隆重的推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位歌手。
顧羽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他更希望這個酒吧一直保持剛才的那種狀態。不過他也听說過,當下省會的各大酒吧都是這種方式。而且今天他不過是作陪的角色,師兄和王總都沒有表示,他也不好現在就離開。但是這種時候,想慢悠悠的聊天是不可能了。于是也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歌手這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座椅方向認真听來,沒想到這里的歌手竟然唱的都還不錯。
當一個自己抱著吉他走上小舞台的女歌手上台之後,場下發生了一些騷動。有幾張桌子上的客人顯得非常興奮,有人熱烈的鼓掌,也有人吹起了口哨。其中一個靠近舞台的桌子中,竟然傳出了大聲而放肆的調笑聲。這兩張桌子就在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距離顧羽他們座的位置也很近。
那個女歌手並沒有受到台下的影響,很從容淡定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上面,抱著自己的吉他,輕調了幾下效果,然後將兩只麥克風調整了一下位置,一只放在自己嘴邊,另一只壓低之後放在了吉他前面。
手指在吉他上輕快的撥動,清揚的前奏剛剛響起,顧羽就听出來這是那首著名的台灣歌曲《橄欖樹》。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竟然會有一位歌手唱起如此清新文藝的歌曲。而且這個歌手竟然還如此受到現場年輕觀眾的歡迎,顧羽將注意力聚焦在了這個女歌手的演唱中。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女歌手輕聲吟唱,經過音響系統放大到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只听到第一句,顧羽就被這個女孩兒的歌聲征服了。雖然與原唱齊豫的那種嗓音不同,但是清純的歌喉卻同樣演繹出了三毛歌詞中那種寂寥、孤獨與執著的追索。
可惜這種美好的感覺瞬息之間就被破壞掉了,一陣吵雜的嚷嚷叫好聲混雜進了這美妙的旋律當中,不僅是顧羽,莫恆和王為民都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那吵雜聲是從前面的兩張桌子上傳出來了,就是一開始發出吹口哨和大聲調笑聲的那兩張桌子。隨著幾聲近乎嚎叫的叫好聲之後,又是一陣亂七八糟的掌聲,緊接著甚至變成了敲桌子敲盤子的叮叮 。
顧羽看到那個歌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歌聲和手中的吉他卻並沒有受到影響,依然繼續的演唱著她自己喜愛的歌曲。顧羽感覺她是在為自己唱歌,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眼神似乎是看著茫茫的遠方。
一曲唱完之後,這個歌手又演唱了兩手類似風格的歌曲,然後站起身,輕輕對著觀眾鞠了一躬,就抱著她自己的吉他走下舞台。女主持人拿著話筒向台上走去,正要介紹下一位歌手的時候。前面桌子上一個突兀的聲音喊了起來︰「我出兩百塊,讓寧小姐在唱一手!」
「看來我們的佳佳小姐很受歡迎呀,不過非常可惜,佳佳小姐還要趕下一個場子。這位帥哥,您如果喜歡听佳佳小姐的歌曲,明天這個時間她還會為大家演出的主持人笑著解釋,她知道寧佳佳從來不會為小費返場的。這時候那位叫佳佳的女歌手已經背著吉他走到了舞台邊沿,正準備下台階離開。
「趕什麼場子呀,到下一個歌廳唱幾首,還不如汪哥一點兒小費掙得多呢。趕緊的,別怪我們汪哥不給面子!」一個小子大聲嚷嚷著。
「不就是個唱歌的嗎,裝什麼清高呀?!」「…………」一群人開始大聲叫喊甚至有人開始惡語相加。
「這位大哥,您別生氣,佳佳她,……」女主持人也有點兒膽怯了。
「少他媽的廢話,你給我站住!」這次說話的應該是那個什麼汪哥了,他看見女歌手已經走下舞台準備離開,竟然站起身追了上去。
他們的桌子距離舞台很近,這個姓汪的家伙三兩步就來到正要離開的女歌手前面。只見他雙手伸開擋住了女歌手的去路,一雙眯縫眼色眯眯的盯著女歌手。女孩兒向左移動一步,試圖繞開他繼續走,可是他卻伸著胳膊也向相同的方向移動一步,繼續攔著。
「讓開,再不讓開我叫保安了女孩兒抬頭瞪著對方說道。
「好呀,你叫吧,反正今天你不給汪哥唱個歌就別想走姓汪的家伙嬉皮笑臉。
他們兩人僵持的位置就在顧羽他們的桌子旁邊,顧羽留意到自己這兩位同伴的情緒變化。可以看出來,莫恆對這個姓汪的家伙很厭惡,但是卻僅僅是停留在厭惡上並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的意思。顧羽完全理解莫恆的心態,他又自己的是非觀,很厭惡這個姓汪的,但是並不代表他會主動出來幫助一個陌生的女子。姓汪的敢如此囂張,必定是身後有所倚仗,而莫恆卻只不過是一個高級打工仔,他賭不起。
讓顧羽比較吃驚的是王為民的態度,王為民同樣是非常討厭這個家伙,而且竟然有要起身干涉的意思。只見他的眉頭緊皺表情陰冷,右腿已經調整了方向,右腳腳尖指向了站在他們附近的那個汪姓男子。看來是只要姓汪的敢對那個女子動手,他隨時可以站起身上前阻止。這個細微的動作變化,讓顧羽對王為民的好感大幅度提升。
「這位汪大哥,您這是何必呢,佳佳一個學生妹子,掙點兒錢不容易,您就別難為她了吧。咱們後面還有歌手呢,唱的都很棒的這時候主持人也趕緊來到寧佳佳身邊幫她說好話。
「少他媽的廢話,我耐性可不太好姓汪的很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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