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鶴年的兩名保鏢到此刻還沒有發揮任何作用,門口哪幾個搶手瞬間就被顧羽給解決了。大少爺保護老爺的動作比他們兩人都快,大小姐又非常默契的和大少爺打了配合跟姓齊的打的熱火朝天。兩人很郁悶的互相看了一眼,只好拿那個文質彬彬帶眼楮還一臉壞水的什麼文大律師開刀了。
這兩位翁老爺子的貼身保鏢去收拾一個小律師,簡直太輕松不過。將那廝綁了和幾名槍手一起扔進角落里。回過身來正準備去幫大小姐對付那個姓齊的家伙,卻被老爺子打手勢制止了。老爺子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女兒和洪成業的那個野種對打,一點兒著急的樣子都沒有,雖然眼看著大小姐已經落了下風,體力明顯漸漸不支,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進攻之機。
「洪成業這老小兒,教芸萱功夫的時候肯定藏私了。可是他的這個干兒子卻不爭氣,從小就跟著他老爸學功夫了,現在不過跟我家萱兒打個平手,哈哈哈哈,還是我翁鶴年的閨女爭氣!」老爺子得意的喝一口茶,搖頭晃腦的說道。
「小羽,你看小萱是不是有點兒吃力。在打架方面齊元林畢竟是個專業人士,我們都是業余。你可別光在一邊看著呀,是不是該出手了?」翁延康手里雖然也端著茶碗,但是根本沒心情品茶,顧羽都已經添了幾道茶了,他還是手里那一碗。
「啊,小羽,你趕快幫幫芸萱呀!」這一聲是慌慌張張從樓梯上跑下來的許靜珊,她最早知道顧羽回來的人,但是顧羽讓她躲在房間里別動,所以直到這時候才終于忍不住從房間里出來看看。到了樓梯口就看見樓下這一幕,立刻大聲叫了起來。
「不用他管,我自己能對付!」翁芸萱卻大聲拒絕顧羽。
雖然翁芸萱心中暗自咬牙發誓,就是被打死也絕不稀罕顧羽幫忙。但是嘴上發狠心中不平總歸是空的,漸漸下降的體力卻實實在在告訴她自己,快要吃不住了!一開始動手還能跟姓齊的打個平手,時間一長就明顯不行了。現在別墅一樓偌大的客廳已經被打得一塌糊涂,除了被顧羽拉到牆邊的茶幾之外,幾乎所有的家具都被打碎掉,連吊頂上豪華的純水晶吊燈都被震得掉落下來。而翁芸萱的體能,也已經到達了她所能拼出來的極限。
齊元林此刻雖然漸漸佔了上風,但是心中卻並不輕松。周圍的形勢已經非常明朗,凡是進了別墅的人都被翁家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子給擺平。外面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也讓他心頭有了不妙的預警,這個叫顧羽的小子能突然從二樓出現,肯定不是一開始就在樓上的,否則不可能等這邊僵持了快半個小時了才下來。
那就是說,自己安排在外圍的那些手下都已經被人家搞掂了。雙方的力量對比,已經完全翻了過來,而且自己現在的處境比剛來時候翁家的處境還要糟糕百倍。就算自己打贏了翁芸萱又怎樣,旁邊可是還坐著一個高手呢,加上翁家父子和他們的兩名帶槍保鏢,自己幾乎可以說是連活著逃出這棟別墅的機會都很少。
心念至此齊元林的眼珠子就開始抽空四下踅模,邊打邊向靠花園的一處落地玻璃牆方向靠。這堵玻璃牆是隔音隔熱的中空設計,兩層鋼化玻璃每層都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就是一個體重兩百斤的壯漢也很難將其撞碎。但是一掌擊碎這樣厚度的鋼化玻璃,對于一名古武習練者來說卻並不是什麼難事兒。齊元林已經算好了逃跑路線,只要在打斗中突然將玻璃幕牆擊碎,然後從這里跳出去進入花園,幾步就可以翻出圍牆。♀越過了別墅前面的公路,跳下去就是一小片森林。
齊元林調整方向將翁芸萱向玻璃幕牆方向逼了過去,算好距離之後一掌向背靠玻璃幕牆的翁大小姐打去。翁芸萱此刻已經沒有跟齊元林對掌的力量,面對這一記全力而發的金剛掌,只能選擇閃身躲避。本來在翁芸萱做出規避動作的同時,齊元林應該收招調整進攻方式,可是這一掌卻並沒有收回來,因為他的真實目的本就是沖著玻璃幕牆而去的。
翁芸萱雖然體力下降的厲害,但是並不代表就不會抓住戰機。眼看齊元林一掌出老還不收招,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閃身之後立刻抬腿猛力向齊元林的一個側踢。齊元林此刻已經顧不得防守,只是全力以赴逃跑,寧可挨上對方一腳也認了。
他已經算過,反正以現在翁芸萱的功力來說,被消耗掉這麼多之後,就算是一腳踢中自己,也難以對自己造成什麼像樣的傷害,頂多是痛一些而已。齊元林一咬牙硬挺著挨了翁芸萱一腳,這一腳踢得他差點兒喊出聲來,可是終于還是忍住了,成敗在此一舉,是死是活就看最後這一掌了。
可是就在齊元林的掌風即將擊中玻璃幕牆的時候,顧羽終于出手了。緊緊是很拉風的一個抖手腕兒的動作,茶碗中的一小碗茶水如一片水幕一般從杯中飛向了玻璃幕牆。先是茶碗中的茶水,接著才是小小的青花瓷茶碗從顧羽手中飛出。
青花瓷碗後發先至,準確的擊中了齊元林的手腕。齊元林先是覺得手腕一麻,接著才是難以忍受的劇痛從手腕處向上沿著神經傳送到大腦中樞。再看自己的右手,手腕處被打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紅包,整個手掌完全失去了知覺,腕骨部分碎掉了!
雖然手掌被顧羽打出來的茶碗廢掉,可是剛才已經打出去的掌風應該可以將玻璃幕牆打碎。齊元林心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只要打碎了幕牆,自己就有機會逃走,廢掉一只手總比留在這里被人家隨意收拾強吧。可是現實再次讓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玻璃幕牆完好無損,自己的掌風竟然被那一小片水幕給擋住了。此刻玻璃牆上出現了一只巨大的茶色掌印,那就是被掌風打在玻璃上的茶水!
撲通一聲,齊元林跪在了大理石地板上,雙膝敲擊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洪興會的雙花紅棍,易虎門剛到分舵的護法,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齊大少,此刻內心徹底崩潰了,他淒涼的求饒聲也隨之響起︰「顧大俠饒命,翁伯饒命!延康大哥,芸萱師妹……」
「哼,誰讓你出手的?!本姑娘還沒打夠呢,剛才好容易抓住了他的破綻,就差最後的連環腳了!」翁芸萱氣呼呼的叉腰瞪著顧羽,頗為刁蠻的指責顧羽胡亂插手,其實她自己也看出來了,如果不是顧羽及時出手,這個姓齊的混蛋可能就跑掉了。
顧羽就看著翁芸萱發笑並不回答,伸手換了一個茶碗又倒茶去了,既不理會翁大小姐的胡攪蠻纏,也不搭理跪在地上的齊元林。許靜珊趕緊走到翁芸萱身邊,摟著大小姐將她拉到沙發旁坐下,給她找了一個茶碗倒一杯茶。
「芸萱累壞了,來,先喝杯茶。小羽,你也真是的,剛才就不知道早點兒幫幫芸萱。好緊張呀,嚇死我了許靜珊剛才是真緊張,說著話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還能感覺到心髒狂跳,臉色也是慘白。
「你呀,不謝謝顧羽都不應該了,這麼不懂事理,怎麼還能埋怨人家出手幫你!這丫頭,趕緊給顧羽端茶道歉!」翁延康對小妹的任性表現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責備妹妹。
「爹,你看他們!連我哥也幫著顧羽欺負我!」翁芸萱听大哥也向著顧羽,更是心中氣悶。
「嗯,他們不對!敢說我閨女不對,反了天了?我閨女什麼時候錯過,對的就是對的,錯了也是對的!」老爺子繃著個臉發話了。老爺子繃著個臉說完這句話,在座的卻全都笑出了聲。
「爹!你,哼,不跟你們說了翁芸萱氣的一口將茶碗里的茶水喝干,然後起身 的上樓梯回二樓,剛才打架出了一身臭汗,先洗干淨換身衣服再說吧。
翁芸萱洗澡更衣過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帶著顧羽出了家門。本來是到了用午餐的時間了,可是家里被打的一塌糊涂,警方也終于趕到了現場,翁芸萱才不願意跟這些警察們打交道,所以後面的收尾工作自然是翁家父子去做。翁大小姐先帶著顧羽去外面簡單的吃了一餐午餐,然後就開車來到了青山。
青山寺大雄寶殿,顧羽背著手站在三世佛面前仰頭端詳,他是修仙之人自然不會在佛門禮拜。翁大小姐卻不一樣,雖然是在美國喝過洋墨水的高材生,但是自小受到港島文化的影響頗深,來到寺廟是一定要上三炷香的。站在後面看著表情嚴肅的翁芸萱規規矩矩的焚香跪拜,顧羽覺得這丫頭倒是挺有意思。
這位翁大小姐嘴上不斷地跟自己頂牛,可是做事的時候卻還是很照顧自己的心情。偶爾使些小性子倒也挺可愛,刁這股子蠻勁兒與顧鴻、董麗麗和鐘一菲都不太一樣。大約這就是難過姑娘的特有風情?顧羽想到這里自己都忍不住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顧小仙人正在獨自胡思亂想,卻見一個矮胖子中年人手持一炷佛香邁過門檻走進大殿。矮胖中年人沒有像其他香客一樣的在蒲團上跪拜,而是站在佛像前雙手合十,掌心中夾著一炷佛香默默的鞠躬清拜三下。然後挪動腳步靠近顧羽,站在了顧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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