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將錢小小拉過來,不輕不重地道︰「師妹,你又調皮了。藍小姐是藍家嫡子長孫,身嬌肉貴,怎能連她一起罰呢。」
藍君俠听他如此說,怕他是正話反說,但看他眼神真摯,並無反諷之意,心中寬慰不少。
「蕭公子小小姑娘大人有大量,饒了依依吧。以後我定嚴加管教她,不讓她再任性妄為。」
錢小小看滿院起起落落的板子,滿耳的哀嚎聲,心里的氣也消了大半,再加上也是自己先出手,看藍老頭臉上的抓痕還是她的杰作呢,也就不跟他計較了。不過蕭陌這樣主動幫藍依依說話,讓她心里不痛快了。那白發魔女雖然頭發白了點,長得卻是傾國之色。
師兄,你果然重色輕我!
蕭陌道︰「藍老爺,您臉上還有我師妹抓傷的血痕,也是我沒有管教好師妹。藍老爺處事如此公道大義,在下佩服。不過在下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哦?」藍君俠笑問,「蕭公子,是何事?」
蕭陌道︰「不知藍小姐的白發可是天生如此?」
藍君俠心中一喜,難道蕭陌能治好依依的白發之癥,趕忙道︰「不瞞蕭公子,依依並非從小就是一頭白發,她五歲時被人下了毒,全身奇癢潰爛,好在遇到一位神醫大夫解了她身上的毒,但是大夫用藥之前就說了,解毒之後依依的頭發會變白色,那時我們哪里顧得上那麼許多,只要保存我孫女的命就好。果然用藥之後,依依的毒解了,但是自此依依的頭上再沒長出一根黑色的頭發來。」
錢小小心中愈發不爽,師兄你不但不打藍依依的板子,你還想醫治藍依依的白發,你真的看上那女人了?
蕭陌當沒看見錢小小怨念的眼神,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藍小姐中的是‘黑玉蟲毒’,這種蟲毒是產自祁百山,中了此毒,要用祁百山上跟蟲毒相生相克的一種名叫」天涯斷「的草藥來醫治,但是祁百山距此地千里之外且很難獲得,所以我猜您所說的那位神醫大夫用的是另外一種替代的草藥,所以才會導致藍小姐不過二八年華卻滿頭白發。」
藍君俠驚喜異常,連連點頭︰「當年神醫的確這樣說過,蕭公子,你真是比神醫更神啊。這些年來,老夫也不斷地派人到祁百山上尋找‘天涯斷’,但是始終一無所,那種草藥長在懸崖斷裂處,是可遇不可求啊。蕭公子既如是說,肯定有辦法醫治我孫女,只有蕭公子能醫治好我孫女,不管蕭公子要多少銀子都可以。」
蕭陌擺擺手,道︰「藍老爺客氣了,在下的確有法子能治好藍小姐。」
藍君俠趕快叫了家僕,生怕蕭陌反悔一樣,將之前錢小小輸給他的三十萬兩銀子,連同錢小小的私藏物件一並還給了蕭陌。
「這是小小姑娘先前的銀兩及物件,先還給蕭公子,如若治好了老夫孫女,另當重謝!」
錢小小見此,要去蕭陌手里拿過來,被蕭陌躲開了。
三十萬兩及各種值錢玩意全都進了蕭陌的口袋。
眼見錢小小郁悶壞了的表情,蕭陌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也沒理她,繼續對藍君俠說道︰「只是這治療的方法會有些苦痛,就是不知藍小姐能不能忍受得了。」
藍君俠看著蕭陌,遲疑著,要苦痛先不說,但說他會不會是假借治療依依的幌子給他師妹報仇呢?
但是看他容貌絕世氣質不凡,不像是奸猾毒辣之人,藍君俠打消了一半的顧慮。
錢小小听蕭陌真的是要給藍依依治病,一萬個不樂意,勸道︰「師兄,你真要給那魔女治病啊?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穿破鞋的不一定是濟公,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但是長著滿頭白發的就一定是個魔女。師兄,咱別多事不管她不行嗎?她這樣辨識度多高啊,走到哪人家都知道她是個魔女……」
蕭陌見她又是滿嘴胡說些听不懂的話,又給了她兩字︰「走開。」
錢小小閉上嘴,走開了。
听見錢小小說的話,藍君俠心里盡管不高興,但是錢小小這樣阻止她師兄給依依看病,應該不會有詐,心里的顧慮全打消了。
「苦痛不怕的,相信依依能夠忍受,那就有勞蕭公子了。」
蕭陌拱手道︰「藍老爺客氣。」
因為治療總共要三天,藍家安排了他們五個人在一個院子的四個房間住下了,為了治療方便就跟藍依依住的院子是相鄰的。
第一天晚上,當藍依依的慘叫聲在隔壁的院子里響起,錢小小在自己住的院子里跟胡玲兒主僕胡若軒一起喝酒吃花生打屁,興起時,她給大伙講起了故事。
「從前有個人,他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名叫爽,爽有一天去河里洗衣失足掉下河淹死了,這個人就來到河邊,邊哭邊喊︰‘爽,爽,爽死了,爽死啦,嗚嗚嗚……’」
胡玲兒和娣兒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反應過來後又想笑,又覺得對不起隔壁叫疼的藍依依,兩人差點憋出內傷。
只有胡若軒還在問︰「爽死了之後呢?故事結局如何?」
第二天晚上,錢小小拿了個椅子和一個板凳,架起來以後站上去剛好可以越過院牆看到隔壁院子的情形。
透過窗戶,錢小小看到了正在接受治療的藍依依。
只一眼,就嚇得她差點從凳子上面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