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把我和穆然聯系到一起的晚上。
我想，如果，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去night，club，我和穆然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即使有，我想我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路。
不止是因為我的病需要錢。更因為，在穆太太的光環下給盡我寵溺的穆然，早就給我落下了網，無論我怎麼刻意保持彼此之間的關系，也無論我怎麼去否認內心的悸動，我已經逃不開，躲不掉了。
或許早在兩年前，在那個我成為他女人的那個晚上，我就淪陷在他那微醉的深邃眸子，從此，一生都陷進去了。
我從來不知道，有人會有那樣的眼神，明明凝霧般的憂傷，卻偏偏又似乎沒有任何表情，讓人驀地雄。
我不知道我在窗前站了多久，我只听到身後在靜謐微涼的深夜里一秒一秒滴答行走的鬧鐘。
直到窗外，霧氣開始散盡，太陽一點一點地從雲縫中掙月兌出來。
「這麼早就已經起來了？」腰間突然環上了一雙有力卻不失溫柔的手臂，熟悉的味道圍繞了我，我的眼眶突然有些酸。
我竟然發呆發得太入神了，連他回來了都沒有听到。
「怎麼這麼涼？」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寵溺的責備，手臂也更加用力地從後門抱著我。
眼楮越發地發酸，可是我突然很想笑。
如果我們沒有那一場錢與婚姻的交易，如果我們是因為相愛，我現在很想推開他，大聲地質問他，穆然，是你叫我等你回來的。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可是你卻沒有回來。現在你卻問我怎麼這麼早起來，你不覺得很好笑麼。
可是我只是抿了抿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不著痕跡地從他的懷里掙月兌了出來，「回來了？去洗個臉吧。」
「小偌。」穆然拉住我，垂首吻了吻我的額頭，微倦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看到有賣豆花的，你不是喜歡吃麼？我給你帶了些回來。」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著穆然沐浴在陽光下俊逸完美的臉，我很難想象穆然一身優雅的打扮排隊去買街邊小吃的樣子。
「走吧。去吃吃看，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穆然寵溺地揉了揉我略顯凌亂的頭發，拉著我走到客廳。
桌子上，居然熱騰騰地放有兩碗豆花。
絲毫沒有理會我詫異的目光，穆然握住我的手將我帶到桌邊，率先坐下，拿起勺子低頭喝了一口。
這個時候，陽光從外面的窗口照了進來，穆然垂眸，細長的眸子飛入鬢，竟然是如此地賞心悅目。
「不錯。」穆然抬起眸沖我一笑，高直的鼻子勾勒出好看的輪廓。
我突然想起來那句話，如果一個人愛你，他能陪你吃山珍海味，也能陪你吃盡街邊小吃。
無論衣食住行都有著極其嚴重潔癖的穆然現在吃著街邊的小吃的事實，真的很難讓我消化。
「你要是不喜歡吃就不要勉強，這種東西你沒有吃慣。」看著他又喝了一口，我伸手想要把他那碗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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