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對我說這些。」我快速打斷穆然的話，反復呼吸調整好情緒，「希望你照顧好你自己是對蘇凝兒的負責，她會擔心你。」
「那麼你呢？」驀地，穆然的聲音寒了好幾度。
我提著醫藥箱的手不由得抓緊。
「你呢？」我听到穆然緩緩站起來，一字一頓在身後道，「你擔心我麼？」
努力調整呼吸，我努力扯出一個微笑轉身看著穆然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自己回去吧，免得她擔心。」
「夠了。」穆然臉色冷冽，不耐煩地上去兩步一把抓過我的胳膊將我轉過來面對他，聲音里全是無可奈何的悲涼跟無力感，道，「你分明是在乎我的。要你承認擔心，有這麼難麼？」
我的眼底被他生生地逼出了薄霧，卻不敢讓他看去一絲一毫，他帝惜，他的寵溺，此刻是那麼真實。有那麼一瞬間的松懈，我幾乎快要奔到他的懷里。
可是理智讓我倔強地讓我站住了，回頭，只會是故事的重演，他從來沒在我的面前承認過蘇凝兒，可是他也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承認過我，不是麼？
我安靜地看著穆然，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自然，「阿貓阿狗的我都會擔心，更何況是曾經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的你。」
穆然握住我的手微微一僵，眸底浮動的受傷毫不掩飾地向我看來。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被關了呼吸，悶得生疼。
「穆然，在媒體前，宣布我們離婚，然後和蘇凝兒公開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們已經結束了。你既然選擇了她，你就不要再來招惹我。穆然，沒有人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我看著穆然的眸子輕輕道，那只沒有被穆然抓住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指尖分明掐進了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小偌，你听我說，她」穆然的臉色白了白，眸底一片慌亂。
「怎麼樣都好，穆然，我不想听。」我打斷穆然的話，微笑著掙開了穆然的手，「你說的對，是我不信你做得到，現在我不想听了，我累了，我們都放手好不好？」
同樣的痛，我不想經歷第二次，蘇凝兒在，便是我們不可跨過的鴻溝。
「小偌。」穆然著急想要拉住我，眸底慌亂成海，波濤洶涌，「要怎麼做，你才給我機會？」
不再是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的模樣，此刻的穆然，用著那麼卑微的語氣，帶著如溺水抓住稻草的人臉上才會有的絕望，讓我一下子哭了出來。
我搖著頭，一路慌亂退後，「你回去吧。」
轉身，我幾乎是用逃的速度回到了臥室。
關了門，我順著門滑了下來。
我抱住雙膝，看著窗外月色流淌進來，一地溫柔。
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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