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震的緣故,所有的飛機跟火車都已經停止。
我們只得乘坐加班的長途汽車趕回去。
深黑的夜,霓虹燈不斷閃過車窗,車內忽明忽暗。
機械得重復著撥打手機的工作,我的手指,因為按鍵的緣故,近乎麻痹。
絕望,如同一雙無形的雙手,緊緊地扼住了我的脖子,我幾乎呼吸不過來。
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車內終于響起了提示聲,「請乘客做好下站準備」
我刷地一下站了起來,便要往車外走去。
「你小心點。」劉曉擔心地扶住險些向前摔倒的我。
「沒事。」
待車剛一停穩,我便迫不及待地下車。
下車的那一刻,一陣風迎面吹來,帶著深夜的涼意,卻偏偏吹在身上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反而,心底像是有一團炙熱的火,燒得我近乎絕望。
站口的左邊,的電子鐘,剛好指到兩點。
「听說城西的房子倒塌了好些呢。」兩個人從我身邊走過,交談著。
聞言,我的腳步變得凌亂。
「你看著車點。」劉曉拉著瘋狂攔出租車的我著急道,「你就在這里攔車,我去另外一個站口攔車。」
「嗯。」我胡亂地點點頭,一邊繼續按著穆然手機號碼,一邊繼續攔車。
心幾乎絕望得不抱有一絲希望。
忽的,一串號碼在腦海里閃過。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意識快過理智。
號碼飛快地被我撥了出去。
穆然曾經說過,如果有特別的急事,就打給他的私人秘書。
「喂,你好。」不一會兒,手機被接通。
「你你好,請問穆然在嗎?」我著聲音問道。
「請問你是?」那邊禮貌問道。
「我我是」握緊手機,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去介紹自己。
「喂?」那邊試探地問了一聲,頓了頓,似乎將手機拿開了一點,聲音變得畢恭畢敬,「穆總,這里有一個私人電.話,是打給你的。不過,她不說話。」
听到穆總兩個字,我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來。
太好了。他他沒事嗎?
我屏息听著,抓住手機的手也不禁用上了力氣。
我听到听筒里傳來了一陣椅子被踫倒的聲音,緊接著紊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在我感覺他馬上要說話的時候,我卻飛快地掛了手機,伸手捂住了眼楮,緩緩地蹲下。
從知道地震那一刻開始的絕望跟害怕,此刻化成了像是被開了閘似的淚水一般,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我不禁喜極而泣,太好了,他沒事。
就在這個時候,手上的電話竟然響了。
我抬起頭來。
熟悉的號碼飛躍在屏幕上。
我的心一下子跳得飛快,理智也慢慢地一點一點回籠。
手指遲疑地停頓在接听鍵許久,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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