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吝嗇的點點滴滴灑落一地,漆黑的街道上,一道步履蹣跚的影子被拉的縴長,人影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有可能風吹倒.
那襲殺天辰的六人手中也不知拿的什麼武器,以他如今堪比靈級三品武器的身體強度,也會被輕易刺破,而且傷口處一直血流不止。
眼前的一切好像被一股大力拉的極度扭曲,腦袋像是裝滿了鉛塊十分沉重,雙腳如踩著朵朵白雲飄飄然,血液的大量流逝導致天辰的身體變得脆弱不堪。
冷!!極度的冰寒,深入骨髓的冰冷,好似靈魂將要被凍結一般。這是天辰此刻唯一的感覺,虛弱的靈魂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滿身是血,雙手舉起一個嬰兒仰天狂笑的男子。
那看似就在眼前的葉家中間好像隔著萬重巨山,短短的幾百米距離就用了兩個時辰,一路上殷紅的鮮血散滿一地,那是一條對生的渴望的血路。
「撲通~~」天辰的身體終于到了極限,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看著眼前僅剩的百米距離,天辰手腳並用在地上艱難的拖動著身體,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撐著他,那是對生的渴望,那是不甘的堅持。
他知道,從狼狽逃離器閣的那一刻開始,又或者說是從邢決受傷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已經不完全屬于自己,更有著邢決存活下來的希望。
從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他不敢死!!他也死不起!!!
是邢決給了他進入這個五彩繽紛世界的資格,是邢決給了他跨入強者行列的資格,又是邢決給了他對命運的追求,他的一切都是那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糟老頭賦予的,包括他的生命。
所以他不僅為自己而活,更要為整日坐在藏書閣門口喝酒的那個糟老頭而活。
所以從那一刻起他拼命的修煉,瘋狂的提升實力,只為將來能夠保住那個在他心中已經被看成超越親人的那個人。
今天,死一般寂靜的夜晚,整個羅天都內只有一道滿身是血的人影在地上緩緩的爬行著,向著葉家的方向挪動著身體。
八十米……
六十米……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十米……
白色的長袍破爛不堪,雜亂的白發沾滿斑斑血跡披在臉上,眼耳口鼻處,滴滴鮮血從中流了下來,那是生命透支的跡象。
疲憊的身體連頭也沒有力氣抬起,滿是鮮血的雙手顫顫巍巍的爬上一個又一個台階。
艱難的睜開疲憊不堪的雙眼,雙目無神地看著眼前緊緊關閉的紅漆大門,雙手無力的扒了扒門縫,干癟的嘴唇輕聲呢喃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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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鐵一般的定律在小洪荒世界內執行著。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羅天都內,伴隨著一陣雜亂的議論聲。
葉家的大門口,短短片刻便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看著葉家的台階上指指點點。邊上站著兩個疑惑不解的護衛。
「怎麼這麼慢?再這樣下去對咱們葉家的名譽可是有很大的影響。」一名葉家的護衛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想這邊聚集,有些焦急的說道。
「已經派人去通知大小姐了,應該馬上會到。你說怎麼這麼晦氣,大清早的居然在門口踫上了個死人。」旁邊的另一名護衛皺著眉頭說道。
「別說廢話了,趕緊維持好場面,一會大小姐要來了。」那名護衛剛說完,身後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門口出現了這麼多人?」眉宇間帶著絲絲狂傲的凌戰走了出來。
「見過凌隊長。」
「見過凌隊長。」兩名護衛立馬對著凌戰躬身一禮。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在葉家門前不得大聲喧嘩嗎?」凌戰看著亂哄哄的人群,冷喝一聲。
「凌隊長,您先看看這里。」一名護衛讓開身體,苦笑著說道。
「嗯?」看著趴在地上的人影,凌戰眉頭一挑,總感覺這人有些熟悉。
「今天早上,我們倆剛出來就看見此人趴在我們葉家門口。」一名護衛在凌戰身後解釋道。
凌戰抬步上前,二話不說一腳踢開趴在地上人影,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看著這張有些熟悉的臉,凌戰心中一愣,終于知道為什麼會對此人感覺有些熟悉。
此人正是昏迷了一夜的天辰。
對于第一個敢在羅天都擋自己路的人,凌戰可是印象深刻,更何況天辰那一頭刺眼的亮銀色長發。
看著好像死了一般的天辰,凌戰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冷笑一聲。
抬步上前,瞬間一腳狠狠踏在天辰的胸口。
「 嚓~~」一道清脆的斷骨聲響起,人群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驚訝的看著凌戰,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
「我說過,下次要讓我再在羅天都見到你的話,小心你的賤命。現在不管你死了沒有,都要為你昨天那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凌戰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不露絲毫表情。
「 !!」一腳將天辰踢飛,撞在旁邊的石柱上,又是幾道清脆的斷骨聲響起。看著如死狗一般被踢飛的天辰,凌戰心中愈發的暢快。
「將此人給我扔出去,敢于影響葉家的名譽,就要付出代價。」瞥了一眼口吐白沫的天辰,凌戰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敢?」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張白色面紗的葉顏心快步走來。
「見過大小姐。作為葉家戰隊的一份子,我同樣有著維護葉家名譽的職業。」凌戰對著葉顏心躬身說道。
「你是葉家戰隊的人,不過什麼時候這種事輪到你做主了?」就這樣說了一句,葉顏心快步走到天辰身前,蹲查看了起來。
「是他!!!」葉顏心看著天辰慘白的那張臉,大量的白沫從嘴里吐出。
也顧不了什麼,伸手擦干淨天辰嘴邊的白沫,對著身後那兩名護衛急喝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把人給我抬進去。」兩名護衛急忙抬起天辰,向葉家內走去。
這時,一名護衛突然跑到葉顏心跟前小聲說道︰「大小姐,在城東方向發現了三名黑衣人,城衛軍正往那邊趕來。」
葉顏心一愣,微微一想便冷聲說道︰「告訴他們,那是葉家的事,讓城衛軍少插手,馬上把那些人給我抬回葉家。」說完,葉顏心便急忙向家里走去。留下臉色無比難看的凌戰,看著葉顏心的背影,一股虐氣從心底滋生。轉頭對著眾人暴喝道︰「看什麼看,閑雜人等,不得在葉家門前聚眾。」
「切,被葉小姐訓斥,你給我們發什麼脾氣。」眾人紛紛鄙夷一聲,四散開來。
房間內,葉顏心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一眼躺在床上全身不斷劇烈抽搐的天辰,一向天塌不變的她此刻也變得心亂如麻。
「心兒,怎麼樣?那小子有沒有死?」這時,葉南天風風火火的趕來,剛進門就急忙開口問道。剛一接到消息,葉南天心中悚然一驚,立馬放下所有事趕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您自己看看吧。」葉顏心指了指天辰,無奈的說道。
此刻的天辰全身劇烈抽搐,臉部表情極度痛苦,不斷的有大量的白沫從口中吐出,一張木床搖搖晃晃,吱吱吱響個不停。
葉南天微微查探一番,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這是生命透支的後遺癥,只是失血過多而已,沒什麼大問題。服下這顆龍龜補血丹就好了。」手腕一翻,一顆血紅色的丹藥出現在手中,捻成粉末狀讓天辰服了下去。
「走,我們出去說。讓他一個人在這慢慢恢復。」葉南天兩人離開,留下了還在不斷抽搐的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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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小子很有可能遇到仇人了,馬上帶我去看看那三個黑衣人。」
葉家議事大廳內,氣氛十分凝重,周圍坐滿了葉家的長老。
「各位長老,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們也知道天辰對我們整個葉家的重要性,所以我們必須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這是從那幾名黑衣人旁邊撿來的武器,各位長老看看,看能不能認出是那個勢力的人。」葉南天坐在上方,皺著眉頭說道。
三把通體漆黑的匕首靜靜地躺在盤子內,這三把匕首一出現周圍陽光都變得有些暗淡。
四長老接過手中的匕首,輕輕的摩擦著,看著上面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黑色線條,頓時微微眯起了雙眼。
「好一把武器。」四長老什麼也沒說,就開始贊嘆起來。
「難道四長老看出什麼了?」葉南天一听,立馬開口問道。
「若老夫猜的不錯,這種匕首上勾畫了兩種特殊的煉器符文,這種符文已經在外面失傳了,如今恐怕只有器閣才有這兩種符文。」四長老眯著雙眼說道。
「難道是器閣的人干的?」一名長老開口說道。
「這老夫就不知道了,畢竟器閣有時也會出售一些這種特殊的武器。」四長老微微搖頭說道。
「四長老可知這匕首上面勾畫的是哪兩種符文特殊符文?」葉南天好奇的問道。
「一種名叫汲光符文,這種符文能夠吸收光線,一般用于精巧的武器上。另一種名叫破敗符文,一旦被符上這種符文的武器,能輕易割裂開人的身體,只要將人的身體割開就會血流不止,這也是為什麼天辰小子失血過多的原因。」四長老解釋道。
「那到底是誰干的?那三個黑衣人身上並沒有其他能夠辨別身份的東西了。」
就在大家商量著到底是誰在襲殺天辰的時候,一道細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進來。
「咚咚……咚咚……咚咚……」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就像是在耳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