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一拳將一只擋在路邊的爆炎蜥蜴轟碎,天辰煩躁的罵了一聲,心中慢慢有些焦急,連續一夜的奔跑,此刻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燃燒七個血伐,天辰的心可是在滴血啊,如今剩下的靈力連一招戰技都不能施展,只能憑借著強橫的身體一路飛奔。
「哈哈……臭小子,跑不動了吧?」身後鐵三那猖狂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道音爆聲,鐵三的身體凝成一道火線劃破長空急速奔來。
「該死!!」低聲罵了一句,手里提著破軍一路向前橫沖直撞,以強橫的身體直接碾碎一切低階妖獸,所有蠻荒級妖獸在還沒有接近天辰便被天辰身體周圍因速度過快而形成的恐怖風流給吹飛,有的不小心被天辰的身體踫到,直接爆成一片血霧灑落下來。濃郁的血腥氣彌散開來,樹木被染紅,大量肉眼難見的負面情緒浮游在空中紛紛被天辰的身體所吸收。
「吼!!!」一道冰冷的寒光從天辰眼角閃過,心中頓時萬分警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只巨大的毛茸茸手掌在眼中快速放大。
「 !!」天辰直接被拍飛,一股血箭噴出,身體如一只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哇!」天辰哇的一聲再度噴出一口鮮血,神色駭然的抬頭看去。
「吼!」一頭三米高的土黃色大狗對著天辰嘶吼,口中滴滴涎水掉落下來,猩紅的死死盯著天辰。
「裂地級後期的地魔犬?」天辰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若是在平時他絲毫不懼,但如今體內靈力十不存一,就是任何一頭裂地級初期的妖獸都能要了他的命。
「你……你沒事吧?」被扔到一旁的破軍看著天辰問道。
「還死不了。」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胸口,天辰繼續說道︰「你還能不能行動?」
「我體內靈力被禁錮,就連神念之力也無法使用,現在只能用秘法和你說話。」天辰聞言,臉色瞬間變黑。
「地魔犬?哈哈……」鐵三手持火雨流星錘轟然落地,看著一旁虎視眈眈的土黃色大狗哈哈大笑。
「啊嗚……」全身土黃色的地魔犬感受著鐵三體內滂渤的氣血之力,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類的對手,低著頭哀嚎一聲,掉頭就走。
此刻在獄血之握內,一名身穿月色長袍手持寒冰長劍的少年在林間快速走動,不時的眉頭微皺,低著頭嘴里喃喃自語︰「好邪惡的氣息,這是……他的味道。奇怪,他怎麼會在這里?」
此人正是之前與天辰交戰的白顏,自從與天辰一戰之後,他的心中全是天辰離開時那雙冷漠邪惡的眼楮,像是在俯視著他的靈魂。白顏明白,天辰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魔。
「沒人能成為我心中的魔。殺了你,便不會有心魔。」白顏雙眼寒光爆閃,遁尋著天辰的氣味在叢林間快速奔跑。
「小子,這次看你往哪兒跑?」鐵三歪頭獰笑一聲,看著天辰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我說過,你是跑不掉的,嘿嘿……」
天辰面色冷肅的看著鐵三,右手緩緩向後背去,滴滴殷紅血光在手上凝聚,一只血色鬼爪慢慢成型,隱晦的邪惡波動釋放開來。
「嗯?還不死心?」鐵三看著天辰向後背去的右手,臉上橫肉一抖凶光暴閃。
「先殺了你再說!」力量凝聚,火紅色的流星錘上火雨光點閃爍,流光璀璨,如一顆顆隕石向天辰落下。
「人伐——截血鬼爪!!」一腳踢飛破軍,右手閃電般揮出,一只血色的泣血鬼爪散發著邪惡的氣息,濃稠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直接穿過萬千流光,緊跟著穿過鐵三的身體,邪惡的殷紅鬼爪上血光閃爍,顯得愈發的凝實,鐵三身體瞬間僵直,臉上浮現出一股病態的潮紅。
血色的爪子從空中呼嘯而過,瞬間鑽入天辰體內。
「噗!!」
而天辰同樣硬扛了鐵三一擊,身體搖搖欲墜,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出,等到半空中的那只鬼爪縮回體內時,一股旺盛的生命波動轟然爆發,蓬勃的氣血波動從天辰體內散發開來。
鐵三面色潮紅,雙眼圓瞪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刷走了我五分之一的血氣!!」鐵三看向天辰的雙眼驚懼交加。剛才的血色鬼爪直接將他體內的血氣刷走了五分之一。那不是靈力的消耗通過吸收就能彌補回來的,是要通過不斷的凝練血液來補充的,五分之一的血氣以他如今的境界,兩三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走!!!」天辰暴喝一聲,一手抓住破軍掉頭狂奔。
「 !」無形的屏障擋在四周,天辰狂奔的身體瞬間被反彈回來。
臉色瞬間大變,天辰就像一只無頭蒼蠅到處撞來撞去。
「力量屏障?」天辰放下破軍,臉色無比凝重的環視著四周,沒有輕舉妄動。
所謂‘力量屏障’也就是利用氣力來影響周圍氣壓的變化,將周圍的氣壓以一種未隔絕大氣氣壓但又相互**的狀態來進行壓縮所形成的屏障。而這不僅需要恐怖的氣力,更需要學會運用力量的能力。
一旦對方進入凝聚出來的力量屏障,只要內部沖擊力低于屏障的承受能力,釋放者就可以通過增加內部壓力來擠爆對方的身體。
天辰用手慢慢摩擦著四周透明的屏障,突然目光一凝,皺著眉頭看向前方緩緩走去。
那里,一個全身被黑色長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天辰。黑影雙臂向前伸展,道道龍形虛影盤纏在手臂上,順著雙手灌入連接雙手的屏障上。
這時,鐵三追了上來,看都沒看天辰一眼,向四周抱拳一禮恭聲說道︰「不知哪位前輩出手相助,鐵三在此謝過了。」
屏障內,天辰瞥了鐵三一眼,看著那道道人影說道︰「天某不知哪里得罪了閣下,還請詳細告知在下。」
前方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屏障內不斷增強的壓力讓天辰明白對方是來者不善。
「咯咯……」天辰雙手撐地臉色漲紅,雙目暴睜,牙齒咬的咯咯響,全身骨骼 啪作響。這壓力好似只針對天辰一人,旁邊的破軍卻沒有絲毫反應。
絲絲鮮血從皮膚內滲出,脖頸上青筋暴凸如根根樹筋高高隆起,顯得異常猙獰。
道道龍形虛影在屏障上浮現游動,內部壓力不斷增強,天辰皮膚開始出現了龜裂,大量殷紅鮮血帶著絲絲黑氣向外 飛,濃郁的邪惡氣息彌散開來,悄然的影響著人的神智。
靜謐的森林內只有天辰身上汩汩的鮮血 飛聲。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內部壓力徒然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巨大的反差將天辰打的措手不及,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變得無比萎靡,一癱坐在地上。
「沙沙沙……」
這時一道人影從黑暗處向天辰緩緩走來,天辰躺在地上艱難的瞌了瞌眼皮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人影。
「別走太近,小心他的血液。」遠處那個剛才釋放力量屏障的黑色人影突然說道。
人影緩緩逼近,手持一把青色長劍,黑色的頭發披落下來,陰冷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天辰。
「是你!!」
「我說過,我勢必殺你。不過我會讓你慢慢的享受死亡的恐懼,來祭奠被你親手殺死的小師妹。」一身黑衣的凌戰彎腰歪著頭,猩紅的雙眼盯著天辰,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整個人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
天辰並不知道在玄天城的小巷內他殺死的那名少女正是凌戰的師妹張韻。
「想要殺我你也不用找這麼個借口吧?太假。」天辰搖了搖頭,看著凌戰手掌不動聲色的悄悄按在地面上。
「前輩,這小子可以交給你們處置,不過那人能否交由在下?」一旁的鐵三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破軍,對著不遠處的苟長老躬身說道。
「今天誰都別想走!!」凌戰突然神情癲狂的喊道。
「前輩,在下只要那人一個。至于那小子,全憑前輩處置。」鐵三看著不遠處的苟長老,神色訕訕的說道。對于只有神魄境巔峰的凌戰,他絲毫不在意,可是他並不清楚苟長老的境界。
「沒听見我徒兒剛才說什麼嗎?今天誰都別想走,包括你……」沒等鐵三反應過來,一只干癟的枯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苟…天…興…」鐵三雙眼暴凸,盯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不可置信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風雲家族和葉家雙方來往十幾年,內部的主要成員彼此都一清二楚,而苟長老的正名便是苟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