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岩濤原本還有些不耐煩馬陽平突然竄出來,不過一品鑒,發現這上對比自己出的高了好幾個檔次,難度也增加不少,便也低頭默認了。(菇^涼^小^伙^天天上的站)
「行酒令就行酒令,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房岩濤看到馬陽平那可憐樣,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怎麼也是好心幫自己的。
夏侯勇今天對自己這個小舅子已經是一忍再忍了,本來他跟房家就沒什麼交情。雖說房家長房嫡女是自己的夫人,但是當初嫁給自己的時候,也是政治聯姻,這麼多年來自己逢年過節去他府上拜訪,他房志義倒好,一次都沒來過自家府上見過自己母親。前段時間听說自己外孫丟失才勉強過來下,誰知走到半路,听到孩子找到了,竟然又回去了。想到這里,夏侯勇已經有些紅眼了。
「犬吠!」李明遠一臉譏諷。
「你說什麼?」房岩濤怒了。
「你管我說什麼,給爺仔細听著,下令就是,人間歲月不知年勤耕勞作老來紅世上難逢我競逢!」李明遠你讓他做文章寫之乎者也不行,但是吟詩作對,附庸風雅這種事他還真不怕,當初在部隊就是出名的‘騷客’,熟讀唐詩三百首的主。♀
這麼長一段話,一般人就是說也得說一會,馬陽平出這對子的時候就是危急時刻用來對付李明遠的,沒想到被夏侯勇一打岔,給了李明遠思考的機會,所以順利給對出來了。
听完李明遠的下令,馬陽平喉嚨一熱,一股腥血從嘴角溢出來,不過作為縱橫官場的老江湖,他很淡定的在大家不察覺的情況下用手帕將血擦干淨,繼續坐觀時態發展,接下來的時間就只能讓房岩濤听天由命了。倆次出手都沒能干掉李明遠,他實在沒臉繼續干預了。
「希望李明遠看在倆家的關系上給房岩濤一個台階下吧,不然最後倆家都沒好果子吃!」馬陽平在心里祈禱著,再看向李明遠的目光已經流露出一絲懼意。
房岩濤剛鎮定下來的心,隨著李明遠的成功破對,再次緊張起來。從內心講,他已經後悔招惹這家伙了。
「看來你有些急智,我倒是小瞧了你!」盡管已經陷入絕境,但房岩濤依然是死鴨子嘴硬,讓李明遠真想掐死這王八蛋。♀
「承讓!」
「今天本公子狀態不好,你就算贏了也是趁人之危!」房岩濤一幅寧死不屈的樣子,再次刷新了大家對無恥二字的了解。
此時李明遠已經有些欣賞這房岩濤了,這小子跟自己一樣,臉皮是絕對的厚,但就是太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了些,所以臉皮厚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嘴長在房兄臉上,怎麼說那是你自己的事,這樣吧,我也來出道題,房兄可敢一試?」李明遠開始露出獠牙。
三人組合中的趙興賦頗有些期待之意,從李明遠跟房岩濤較上勁的時候,他這位身份最尊貴的世子就直接淪為龍套了,不過他也不在乎,有熱鬧看就行,反正也已經幫了房岩濤一把,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听到李明遠要出題,房岩濤忽然感到一陣心虛,有心給拒絕了,但又丟不起那人,只好強裝鎮定道,「出吧,我還怕你不成?」
李明遠清清嗓子,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房兄且听好︰松峰披歲月開筵依北極如梅花挺秀!」
話音剛落,房岩濤便低頭急劇思索,但這玩意講究的是一個巧智,你越著急,有時候越模不著頭腦,很不幸,房岩濤便中招了。
中堂寂靜無聲,時間飛快流逝,眾人從對房岩濤的信心從期望到希望,再到絕望,直至徹底喪失信心。
馬陽平幾次想開口提醒,但都在夏侯勇的怒視下欲言又止,最後干脆狠下心來不去看,他想的是也許經過這件事,會讓房岩濤的心氣沉澱下來,不再小瞧天下豪杰。
「此對無解!」房岩濤蒼白的臉上已經布滿汗珠,最終還是停止了思考,抬頭絕望道。
隱忍到現在的李明遠終于笑了,不同于之前的賊笑,奸笑和媚笑,而是哈哈大笑,笑得張狂而愜意,盡顯寒門士子的放蕩不羈。
「房兄說這話自己能听得下去嗎?」李明遠總算止住了笑,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著房岩濤道。
原本就尷尬不用的房岩濤直接被氣出了內傷,不理會可憐的房岩濤,李明遠用極為霸氣的眼神俯視全場後,字正腔圓道,「既然房兄這麼說,那我便替房兄說上那麼幾個下令,還請諸位點評一二!」
「鶴語寄春秋祝壽頌南山似松柏長青!」
「夕照沐蒼松碧海映青天笑迎桃李人!」
「歲月常青樹江山新圖畫白發朱顏壽!」
「江山不老松松柏老精神豐衣足食時!」
李明遠每說一句,房岩濤便臉黑一分,胸口便有如重擊,偏偏李明遠每說一句,還故意挑釁似的打量其一言,待到四句念完時,可憐的房岩濤受不了如此打,直接華麗的吐血倒下。
雖然這房岩濤也是個錦衣玉食的官二代,卻也是個不事生產、不做運動的書生。生起氣來時氣兒本來就不夠用,偏偏他會是個小心眼兒,一口氣接不上來,便恨恨的一仰頭,身子一軟,象一片凋零的秋葉,悲壯而優雅的倒了下去,顫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
一旁的馬陽平眼疾手快,跟練過輕功似得,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把房岩濤給接住了。
「好,馬大人好俊的功夫!’看到房岩濤倒下了,李明遠非但不關心下,反而裝作沒事人似的夸起了馬陽平的身手,這讓眾人在解氣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馬陽平終究是一把年紀了,臉皮也練出來了,房岩濤目前看上去氣息穩定,想來剛才只是怒火攻心,沒多大的事,這讓他稍稍安心了些。
「李公子,你何必要苦苦相逼,趕盡殺絕呢?」馬陽平抱著昏厥的房岩濤一臉悲憤的看著李明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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