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當歐陽少恭趕到之前出現不明光芒的酒樓的時候,唐睿安已經帶著謝衣趕回了歐陽少恭的落腳點,只留下吃得飽飽的風晴雪繼續在街頭游走。
回到屋里,謝衣便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睿安,剛剛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想到,這劍居然便是傳說之中的龍淵七大凶劍之一。」唐睿安將焚寂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來。
「龍淵七大凶劍?」听到這個名字,就算是謝衣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七柄凶劍不是據說被女媧下手封印了嗎?怎會出現在此地?」
「這劍為何在此地,這樣的問題便是我也沒辦法回答你。」唐睿安伸出手指,在焚寂的鋒刃變輕輕撫過,被他手指撫過的地方,長劍的劍身上便浮現了一條條的奇妙花紋,並散發出血色的光芒來。
「這是……?」謝衣不解地看著這長劍上的異象。
唐睿安看著這柄奇妙的長劍,長嘆一聲道,「這劍在回應我。」
「回應……你?」謝衣有些不解地問道。
「是的。」唐睿安伸出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劍身,劍上發出清脆的回應,長劍上的光芒閃動起來,就好像這柄劍在表達自己愉悅的心情一般。
「你可莫要忘記了,龍淵部族在鑄造七柄凶劍之時,最初的願望,便是希望這劍鑄成之後,能夠對抗天神,甚至擊殺他們。」唐睿安將焚寂握在手里,那嗡嗡的劍鳴聲更加的響亮了起來,手指一寸一寸地撫模過長劍的劍身,「而我親手擊殺的神兵不下數千,就連有名的神將,也有十來位隕落在我的手里。」
「我是不折不扣的神將之敵。」唐睿安隨意地挽出一個劍花,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紅色光芒。
謝衣有些震驚地看著唐睿安,「原先便知道睿安你即為強大,不想你竟然有這樣的戰績!怪不得魔界上下如此尊崇你。」
唐睿安笑了笑,將焚寂收了起來,「焚寂已經覺醒,我雖然不是它的主人,到底還能壓制住它的暴動。」他說著,忽然想起一事來,趕緊點開自己的任務系統來。
果然,任務系統上已經自動翻出來了一條任務提示。
「凶劍焚寂︰凶劍焚寂為龍淵工匠角離以禁術取得原天界第一樂師太子長琴命魂四魄鑄成,此劍劍靈即為太子長琴之半身。此劍為大凶之物,鑄成之後飽飲鮮血,戾氣纏身,便是連神將都能殺傷,威力非凡。此劍在上古時期便被女媧封印于南疆烏蒙靈谷,並派人永世鎮守。然此劍之中已經吸收了另一個靈魂的一半,太子長琴再無輪回之法,只能于世間淒苦徘徊,四處尋找此劍,以期有朝一日可以與此劍之中的靈魂融和。然而焚寂之中的命魂四魄已經被烏蒙靈谷大巫祝韓休寧臨死之際封入其子韓雲溪體內。時至今日,若想重新取出太子長琴的靈魂,則必須殺死如今獲得靈魂之人。」
這與其說是任務提示,還不如說僅僅只是一個物品說明。唐睿安稍一思量便明白過來,此劍關乎兩人性命,而兩人不能共存,一人想活下來,必定得去奪取另一人身上的靈魂。
這可真是一道十足的難題。
唐睿安不由地長聲嘆了口氣。
「此劍可有什麼不對?」謝衣看不到任務提示,但是去能讀懂唐睿安臉上的表情。
「不,只是忽然覺得,這任務來的可真是微妙。」唐睿安雙手攏進袖子里,嘆氣道,「想到此世間如此眾多的悲劇,便覺得自己實在是非常幸福。」
謝衣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轉到這方向的,正想說什麼,便看到唐睿安忽然從背包里找了一個小本子出來,「這,這是?」
「哦,我以前記錄東西的筆記本。」唐睿安動作迅速地翻了起來,如此具有戲劇性兼具苦情感覺的戲碼,應該多少會在本子上有些記錄的吧?他已經有些時日沒拿出自己的本子來看了,若不是忽然想起自己這陣子踫到的事情都比較跌宕起伏,他多半早就將自己的筆記給忘個精光。
是的,就是那個記錄了他玩過的很多仙俠類游戲,加上武俠類小說的那個神奇的筆記本。
他動作迅速,一目十行地翻了過去,看到自己寫在本子上的東西,果然便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歐陽少恭,百里屠蘇,風晴雪……他趕緊看了下去,可隨即便露出好像吃了苦瓜的表情來。
其實就算真的塞一根苦瓜到他的嘴里,他也未必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只是……
這寫的也實在有些簡單了些吧!若是沒有那系統任務的補充說明,說不定自己都會有些看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那什麼相愛相殺的評論真的是我寫的嗎?我記得那時候我好像還沒歪掉吧?
唐睿安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是精彩,讓謝衣不由有些奇怪起來。
「那個,你沒事吧?」謝衣小心地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唐睿安?唐先生?」
「沒事。」唐睿安啪地一下將手里的本子合上,重新放回了包裹里,這才搖頭思考起來。
這居然是古劍奇譚系列,倒還真是符合這世界的脈絡……
他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看窗外默默打掃的寂桐,再看看門外被馬車飛速送回來的歐陽少恭,想來當初的時候,此子的事情定是十分悲壯,不然自己不會在寫完大概的游戲故事之後,還寫了不少關于這對不得不相殺的好基友的感傷評論,雖然這些評論現在他自己看來只覺得有些風中凌亂。
「少爺。」寂桐看到歐陽少恭狂奔而回,便覺得有些奇怪,正想迎上來,便看到歐陽少恭已經氣勢洶洶地沖進了客房里。
「歐陽公子。」唐睿安朝著直奔而來的歐陽少恭拱了拱手。
看到對方如此一派氣度分明的狀態,歐陽少恭忽然鎮定了下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跟頭發,這才拱手說道,「唐先生。」
「歐陽公子如此匆忙,可是有什麼事情?」唐睿安嘆著氣將茶水遞過去,明知故問地道。
「也罷,明人不說暗話,先前我在城中听說,唐先生手中有一柄奇特的長劍,憑空放出光芒來,可確有此事?」歐陽少恭不客氣地問道。
「不錯。」唐睿安說著,將焚寂重新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焚寂劍身上閃爍的紅色光芒在歐陽少恭的眼中顯得如此刺目,讓他甚至一時間有種暈眩的感覺。
作為他一半靈魂的載體,焚寂也在冥冥之中與歐陽少恭簡歷了一定的聯系,每一次光芒的收縮,都能讓歐陽少恭感受到那長劍之上的散發出來的喜悅。
他抬起頭來,此時的表情不再是先前那般溫文爾雅,而是一種有些高傲而奇妙的表情,神色之中帶著很是難以言明的疏離感覺。他忽的開口問道,「此劍原先的主人呢?」
「不知。」唐睿安放下茶杯,並不對他現在的表情有任何奇怪的表示,「此劍因機緣巧合出現在今日新入城的一位少女身上,我因與百里少俠結識,便出言將此劍要了過來,不過倒是沒想到……」
「你是什麼人?」歐陽少恭的眼中有著濃厚的陰郁,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起來。
「不過一介凡夫俗子而已。」唐睿安嘆氣,「倒是閣下,若是再不想想辦法,只怕會落得魂飛魄散的結局吧?」
「哼!凡夫俗子?一個能引動焚寂這般喜悅的人,怎可能會是一介凡人?」歐陽少恭一拍桌子,低聲喝道,「你們是何方神聖,與我而言本是毫無干系的,只希望諸位不要妨礙我的大計!」
唐睿安直直地看著他,隨後又將視線移向了長劍焚寂,這才搖著頭嘆道,「我雖不通佔卜之術,但卻也可知道,你若如此行事,定只會失敗。」
「你懂什麼!」歐陽少恭極為少有地吼了起來。
「少爺!」門外的寂桐更加憂心了,想要推開大門走進來,卻被少恭毫不客氣地一甩長袖,差點飛出去。
「何必如此傷人。」唐睿安嘆了口氣,「歐陽公子還請坐下來,有些事情我們慢慢地說來,想來要比你這般發怒有用許多。」
歐陽少恭緊盯著唐睿安的雙眼,過了一會才發出一聲冷笑,重新坐了下來。
「我知你心有不忿,可這世間到底不是簡簡單單的不忿就能解決所有事情的。」唐睿安說著,抬起手來將焚寂推了過去,「若我猜測無誤,只怕閣下便是傳聞之中的天界第一樂師太子長琴吧?」
「呵,天界第一樂師?」歐陽少恭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來,「原本的天界第一樂師,如今也不過是個只能靠著渡魂之術苟延殘喘的垃圾而已。」他說的毫不客氣,哪怕是形容自己也一樣言詞苛刻。
「渡魂之術?那可是一等一的禁術!」謝衣終于反應過來,「謝衣曾在流月城藏書閣中見過此等禁術,雖沒有確切的施法方式,但後果十分可怕,魂魄之中的力量會逐漸消失,最後甚至會……」
「流月城?呵,當初被神農遺棄的那座廢城?居然還有傳承下來?當真可笑。」歐陽少恭不客氣地說道。
唐睿安看著眼前這個明顯進入狂化狀態的男人,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他的頭上輕輕拍了拍。
做出這舉動之後,一時間三個人都有些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少恭實在太苦逼了,我想給少恭一個好點的結局,所以一定要在少恭做出啥不可挽回的事情直接搞定他!
又及,小唐木有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