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找尋驥遠的福康安某親衛在夕陽幾乎完全落下的時候看到了他連滾帶爬跑過來的身影,忙跳下馬來扶住了他,驥遠呼呼喘著粗氣,半天憋出一句話來——「快,速速回營地,我有要事稟報。♀」
于是在福康安就著燭光仍然看著攻佔圖皺眉苦思的時候,驥遠在親衛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福康安見他安全歸來,略點下頭,說道︰「無事就好,只你擅自出營,犯了軍規,去自領十軍棍吧。」
「是。」驥遠並沒有感到意外,低聲應下,卻並未離開,而是抬頭看著福康安,神色鄭重的說道︰「大人,奴才方才在九曲山附近無意間發現數名十三家軍的兵卒,似乎在探察著些什麼。」
「此話當真?」福康安吃了一驚,眼楮快速的在攻防圖上逡巡,仔細觀看九曲山及其附近的地形,腦中靈光乍現,想著︰「九曲山附近有幾處峽谷,地勢險要,是個適合埋伏的好地方,如此看來被圍困在山上的十三家軍是挺不住了,想要主動出擊,並且想要打伏擊戰?」
「驥遠,你可想戴罪立功?」福康安心中思索完畢,抬起頭來看著驥遠說道。
「奴才願意。」驥遠回答的斬釘截鐵。
福康安便又點了點頭,說道︰「你那十軍棍暫且記下了,晚飯後你帶我去出現十三家軍的地方勘查一番,現在且先回去稍做休息吧。」
驥遠點頭應是,轉身就要離開,福康安卻又叫住他道︰「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得再與他人講起,包括他他拉將軍在內。」最後一句話刻意加重了語氣,見驥遠點了頭,福康安才示意他離開。
驥遠出了福康安營帳,卻並未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而是漫無目的的游走著,神色間滿是茫然,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來在新月大帳附近了,四周空蕩蕩的,原本帳前看守的士兵不知道偷懶去了哪里,驥遠回想起先前新月說的那番絕情的話語,心里又是隱隱作痛,有心想要再進去問個清楚,可又明白結果怕是自取其辱,正猶豫不決間,卻听到有男人的聲音自帳中隱隱傳出來,不由得臉色大變,抬腳就要沖了進去,但剛邁出兩步後突然又轉了心思,放輕了腳步悄悄繞到帳篷後面去了。
「新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費揚古的,我會拯救你,當然,這也是在拯救我自己,我經歷過那麼多場戰役,獲得了那麼多次勝利,可是在跟你的這次斗爭中,我承認,我失敗了,所以我淪陷了,我心甘情願做你的俘虜。」努達海緊緊擁著新月,他們兩人用了整個下午的時間,終于確認了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彼此感動的一塌涂地。
「努達海,努達海……」新月泣不成聲的反抱著努達海,一疊聲叫著︰「請原諒我的有眼無珠吧,請原諒我的不自知吧,我怎麼可以不知道、怎麼可以不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從你叫我月牙兒的那刻起,你就進入到我的心里了。」
「不,是我不對,是我不夠誠實,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真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躲避你、逃開你,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愛護你、疼惜你,請你相信我。」努達海從肺腑里發著誓言。
新月破涕為笑,嬌聲說道︰「好了,我們都不要再自責了,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會對來巫山有這麼深的執念,只因為你在這里,而既然上天讓我能夠安全到達這個地方,那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努達海松開新月,轉而扶著她的肩膀,兩人開始痴痴的互相凝望,然後,努達海捧起了新月的臉,將自己的唇,緩緩壓了上去。
所謂**,一觸即燃,新月甚至說著︰「讓我們彼此擁有,彼此奉獻吧!努達海,今夜就是我們的一生一世了,縱使明天就讓我死去,我也無憾了!」接下來,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此時此刻,情不自已的兩人誰也未曾想到帳外居然會有個听牆角的驥遠,而現在的他正死死的攥緊了雙拳,目呲俱裂,牙關緊緊咬著,已是滲出血來了。
努達海對新月的心思,驥遠也並非沒有半點覺察到,不過那時候他心里並不敢,或者說不想相信,再加上他始終認為新月對自己才是有情的,因此漸漸便忘記了,可如今听到的這番話,往日被忽略掉的端倪逐一浮上心頭,讓他在感到萬分震驚的同時,更是涌上了刻骨的恨意,連帶著的,還有深深的不恥。
然後驥遠就想起了雁姬,當
誘歡,總裁太凶猛!吧
初她明明曾答應替自己求取新月,後來卻莫名轉變了心意,為此他沒少給額娘甩臉子,如今看來,她應該早就發現了怒大海與新月的事情吧?怕是擔心自己受傷,所以才會隱瞞著,額娘她,應當很難受吧,阿瑪的背叛和自己的不知好歹,究竟傷了她有多深呢?
營帳里高高低低的申吟聲和男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不斷的傳出來,听在驥遠耳里,讓他有些作嘔,他莫名其妙的想要大笑一場,因為曾經的他是那麼可笑、無知和膚淺,深深愛著壓根就不屑于自己的人,然後傷害著真正關心愛護自己的人,驥遠再無任何留戀的轉身離開,心中盈滿了憤怒和悔恨。
天色漸黑的時候,福康安帶了幾名謀士和親衛,跟著驥遠策馬往九曲山方向去了,一路上小心謹慎,並未踫到十三家軍的人馬,而經過對現場幾處峽谷的探查,眾人一致認為若是十三家軍要引誘自家大軍深入以埋殲之,必回選擇九曲山西側的峽谷,那麼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對方設埋伏之前,現行藏下人馬,來個以計攻計。
事情緊急,回到大營之後福康安就派人召集眾將領研討策略,可惜最後到來的人里卻少了努達海,派去的人找遍了幾乎所有的大帳,卻未能找到努達海,當然那人順理成章的忽略了新月的營帳,那里燈光未亮,漆黑一片,任誰也不會想到,堂堂大軍主將如今正在當朝格格的帳里摟著軟玉溫香,睡的很是香甜。
如此重要的時刻,主將居然找不到人了?于是本來就對努達海有了頗多微詞的眾將領更是有些不滿了起來,就連努達海的舊部也覺得他們的老主子如今越來也不像樣,于是大家紛紛推舉福康安主持大局,事急從權,福康安也未做過多推辭,攤開攻防圖就開始闡述自己的規劃。
十三家軍何時會去設下埋伏不得而知,不過福康安推測並不會太慢,估計就是這幾日的事情,因此他們反設埋伏的行動迫在眉睫,越快越好,經過大半夜的商討,福康安等人決定破曉時分便帶了大部分將士去往九曲山布局,驥遠被點了藍翎長,編入先鋒陣營之中。
還未到破曉眾軍士便被號角從睡夢中驚醒,匆匆奔出營帳排列好了隊伍,當然仍舊除了主將努達海,他整個晚上都未回自己的大帳,連近侍阿山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過主將莫名失蹤的事情自然不能讓眾士兵知曉,否則必會霍亂軍心,只得借口努達海身體不適,軍中暫由福康安代為打理。
大軍前腳剛在九曲山腳下的峽谷中藏匿好身影,雜亂的馬蹄聲便由遠及近而來,被困在山上幾個月之久的十三家軍沒有想到,誘敵深入的計劃早被對手識破,所以當他們見到四面八方沖過來的清軍身影時,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驥遠昨日經歷了太大的刺激,急于發泄出來,雖然之前他努力控制著自己,但福康安仍有所察覺,所以早早便提起了警惕,時刻關注著他。
果不其然,當與十三家軍對上之後,驥遠便以不要命的架勢沖了上去,完全不顧及對手,只一味狂沖亂打,這種不怕死的樣子,倒是嚇到了不少人,也讓他成功砍倒了不少人,可他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福康安心中只叫不妙,知道驥遠如此下去必會出問題,幸而自己與他相距並不太遠,忙向他的方向緩緩移去,
還有幾步距離之時,驥遠已是四面受敵,他揮舞著手中大刀砍倒其中一人,卻將後背暴漏給了敵人,頓時三把大刀直接砍了過去,福康安大驚,忙將手中劍用力擲出,險險嗑偏了其中兩把,另一把則砍在了驥遠的左肩之上,而福康安被左右夾攻,情勢也十分危急。
好在驥遠吃痛後,心中狂躁居然平穩了許多,側身反手,干脆利落的又解決掉一人,旁邊福康安就地將身子一滾,雖然有些狼狽,但總算躲過了襲擊,還順手把劍撿了起來,刺入了敵人的胸膛。
努達海與新月終于自睡夢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也許是昨夜里實在是太累的緣故,他們兩人完全未曾听到外間的聲響,也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大軍正與十三家軍殊死搏斗,他們現在眼中看到的只有彼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老媽參與幸福廚房的答題,居然中了獎,于是今天晚上全家去往五星級大酒店享受了場價值1200元的免費招待,于是到家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今天更新晚了,很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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