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該死的偷竊犯倒底是用什麼方法把鑽石拿走的?難道是學大衛.科波菲爾一樣把那顆大鑽石用魔術給憑空變走了?或者這個世界上真得超能力?」雷斯垂德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出大英博物館,一邊對一步不落地緊跟在他身邊的多諾萬警官各種猜測報怨。♀
他整個上午的時間全都耗在這家博物館里了,可是一點兒實際成效也沒有,就算他們警方已經在博物館里進行了不下于三次的地毯式搜索。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一顆價值連城的‘北非之星’鑽石倒底是怎麼從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的?
「我們已經把當天博物館所有的監控都抽出來檢查了……」多諾萬警官一身簡潔的黑色職業裝,手里拎著一只墨綠色的大包包,腳踩高跟鞋地大步跟著下博物館正門外的階梯。「可是,威姆斯他們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監控畫面也沒有發現偽造的跡象,總之一切還尚未有頭緒。」
「天殺的,倒底是怎麼做到的!」雷斯垂德氣急敗壞的把手套摘了下來,揪在手里,而太用力捏得變形了。
「這只能說明那個偷竊犯確實很厲害!我們的人會繼續地在博物館里進行證據收集工作,對于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和當天出入過的人都已經開始盤查,博物館所有出口都已經派人守住禁止出入了。我有理由相信,我們絕對會很快找到關于那顆失竊鑽石的一些蛛絲馬跡。」伸手把低垂的長卷發攏到耳後,多諾萬對于今天調查的不順利同樣感到無奈氣憤,可是,所有的案子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很快會找到蛛絲馬跡’?你確定?」雷斯垂德突然站定,轉身面對多諾萬,臉上全是‘哦算了吧’、‘我從沒指望會‘很快’’之類的表情,直接把多諾萬看得啞口無言。
「要是夏洛克在這里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
「不然還有誰?」
「那個瘋子才剛回倫敦,就又要干涉我們查案了嗎?探長,我們不需要那個大偵探,我們警方自己也能行!」多諾萬抬頭挺胸的交叉著雙手定定站在原地,以一幅極其抗拒的姿態表明了她對于讓夏洛克重新回到他們這里幫忙破案的反感。
「多諾萬!夏洛克的性格是很不討人喜歡,但是他是個好人。你不要老是針對他,行不行?」雷斯垂德皺眉看向多諾萬,他一直不甚明白為什麼他這個得力的手下會這麼討厭夏洛克的存在?好吧,夏洛克的行為古怪、說話毒舌、不諳人情世故,他甚至也曾經說過對于破案只是為了興趣而並非為了救人。但是,雷斯垂德探長就是覺得那個大偵探是個口硬心軟的大好人!回想一下兩年前的那件事情,不就是最好地證據嗎?
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自從有了夏洛克的幫忙,他們蘇格蘭場的破案效率呈直線上升,上面的人高興,他們警局得到實績嘉獎了,而夏洛克同時也找到感興趣的事情做了,這簡直就是三方互惠互利、和諧共贏的大好事情,他不這樣做才是傻子吧?
「我針對他?我怎麼針對他了,他本身就是一個怪人!」
「兩年前要不是你和安德森對他的偏見,怎麼會出現那種事情?」雷斯垂德探長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每次一想起兩年前的事情,他就覺得一肚子氣,氣自己也氣別人更氣多諾萬和安德森這兩個同流合污地家伙!
「……我承認,我承認兩年前的事情我是有些偏激和錯誤的見解,但……但他不也是沒事嗎?還給世人來了一出所謂的‘假死復活’!他以為這樣子很好玩嗎?安德森為此都後悔頹廢了兩年了,直到現在還不肯回來警局當法醫,還說要一心一意的繼續辦那個空靈柩粉絲俱樂部!真是氣死我了!!」一提到夏洛克,多諾萬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她的男朋友安德森。♀自從兩年前夏洛克在巴茲醫院墜樓身亡假死離開之後,那個前法醫就像中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毒一樣,整天正事不做的一頭栽進那個空靈柩里不出來了。甚至,連他們的約會都會經常性被迫取消,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比他這個當警官的還要繁忙百倍,就只是因為發現了什麼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可疑蹤跡!這讓多諾萬一度覺得這個世界簡直已經不正常了!!
「呃,安德森自己喜歡就行了,你管好你自己!下次見到夏洛克的時候,態度好一點,听到沒有!!還有這次回警局之後,你把那個持有鑽石的沃特維斯家族的資料再給我整理一遍,我晚上要看,剩下的警員繼續在現場勘察,再派一些警員去沃特維斯家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發現。」一听到多諾萬說起她男朋友的空靈柩粉絲俱樂部,雷斯垂德探長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然後在心里默默地詛咒,那個該死的俱樂部什麼時候才會關門倒閉?!他真得沒興趣在夏洛克假死復活之後,還得繼續忍受安德森和他那班小粉絲們對于大偵探的各種天馬行空的離譜猜測和幻想,即使那些劇本描述要比現實情況要精彩一百倍也不感興趣!
「我會馬上安排你交待的事情,那麼我們現在回警局?」多諾萬顯然也不想談論關于夏洛克的事情,所以順著上司叉開的話題接了下去。
「那當然,我們……」
「鈴鈴鈴」
雷斯垂德探長的話被口袋里響起的鈴聲打斷了,把手機掏出來,屏幕上顯示是陌生號碼,沒有立刻接通,而是坐進車里順手把車門關上,拉好安全帶才把注意力放到手機上,這里他的私人手機,知道的都是相知甚熟的幾個人,怎麼會有陌生來電?
「是誰?」雙手握著包包,跟著一同坐進來的多諾萬好奇的看了一眼雷斯垂德的手機,顯然也知道這是她家上司的私人手機。
「不知道。」雷斯垂德淡淡地說道。
「雷斯垂德,你在哪里?」點開接听鍵,手機里傳來夏洛克明顯和平常不相符合的焦急沉重語氣。
「……夏洛克?」雷斯垂德有些不太確定的問。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多諾萬下意識厭惡的‘哦’了一聲,然後立即夾緊眉頭扭過身子,單手杵在包包上撐著半邊臉頰,努力把視線集中到車窗外廣場上的噴泉上,試圖對此視而不見。
「在哪?」
「我在案發現場,新牛津大街北面的大羅素廣場。」
「快點來唐寧街,緊急情況,我要求助,快點!」
「什麼?」
「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遭遇到重大危機,幫我,求你了!快點來!!」
「你出了什麼事?」听到夏洛克描述的話,雷斯垂德也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你來了再說!」夏洛克急切地說完最後一句後就立即關機了。
「看來,你得獨自一個人先警局了,多諾萬。」雷斯垂德收回手機,對旁邊的下屬抱歉的聳了聳肩。
「什麼?!你怎麼可以讓我獨自回警局?關于這個案件,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多諾用萬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她的上司。拜托,這里和蘇格蘭場相隔大半個倫敦好不好?而且,為什麼每個人只要一牽扯到夏洛克那個瘋子就會全然不顧正事而只會胡鬧了?
「抱歉,你一個人先處理吧,我會盡快回去。」雖然有些抱歉,但夏洛克要比多諾萬重要的多。
「警官!」
「我得走了,夏洛克的情況緊急!」車門打開,在多諾萬退出去之後,雷斯垂德把她的包包也右手丟了出去,隨後大力關上車門,快速發動車子就原地一個漂亮的回旋掉轉了方向,朝夏洛克所說的唐寧街狂奔而去。
「該死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站在停車位置上目瞪口呆地看著警車一溜煙的消失在眼前,雙手堪堪抓住包包的一角,半晌才回過神來的多諾萬警官忿忿不平地跺腳。
唐寧街口
「吱啞」
「你居然用了整整十五分鐘零32秒才趕到唐寧街!不得不說,雷斯垂德你選擇的路線和你的駕駛技術一樣爛得毫無水準可言。」抬頭看了一眼街頭中央花壇上樹立著的金色天使雕塑樣式的古典鐘表,時間已經快接近十點了,明明按照他的腦子里的線路可以8分鐘……不不!是7分鐘就可以趕到這里來接他的!該死的探長,他不知道現在時間到底有多緊迫嗎?!
「呼呼你……你倒底出什麼事了?有人綁架你?還是有人想要威脅殺掉你?」雷斯垂德探長一停下車,就猛地推開車門沖到了夏洛克的面前站定,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一邊喘著氣一邊認真仔細地上下打量著這位偵探。自從听到了夏洛克用陌生電話打給他的求救話語,雷斯垂德馬上下意識地就聯想到了兩年前那件讓他至今還心有余悸的事情。在剛才趕過來的路上,他一直惶恐不安地緊繃著身子,並且一直在死命地加速踩油門,超速、闖紅燈、沖行人道,不管不顧的在倫敦市區里橫沖直撞地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地飆車之旅,好不容易爭取到在短時間內趕過來的。
可是,他這麼拼命趕來救人,居然被夏洛克嫌棄了!!!
「我沒事,現在,進去開車把我送到帝斯路去,要快!」夏洛克揮開雷斯垂德探長的手,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就直接一坐進了副駕駛位上,對著站在原地發愣的探長不滿的大力敲了敲車窗示意他快點進車。
「我說……你倒底遭遇到什麼重大危機了?莫里亞蒂的狙擊手來找你復仇了?」雷斯垂德探長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安靜的唐寧街,絲毫沒有發現有任何可疑的跡象,反而站在街頭的兩名持槍警衛開始懷疑的盯著他。說得也是,這里可是英國高官府坻聚集的地方,警衛當然會其它地方更為嚴密謹慎,可是如果不是莫里亞蒂的殺手難道會是新一輪的恐怖襲擊?
在雷斯垂德探長繼續疑神疑鬼地觀察四周的時候,夏洛克干脆一腳把車門踹開,盯著探長的眼神也不好了,「如果你還有腦子的話,就快點進來跟我開車,不然,不用莫里亞蒂,我就可以把這里給炸開花!」
請不要懷疑一位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高智商份子會不會做得出對唐寧街發動炸彈襲擊的事情!就算他家哥哥的房子在這里,也一樣!!
「好吧好吧,我開車我開車!」不死心的再掃了一圈也沒任何發現的雷斯垂德探長拍了拍身上折皺了的風衣,悸悸然的回到了車里。
「夏洛克,我們去帝斯路干嘛?」發動車子的雷斯垂德探長,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詢問。有人在蒂斯路犯案了?可是,他怎麼沒有接到有關通知?
「我要去接約翰。」
「……什麼?」雷斯垂德探長疑似幻听地掏了掏耳朵。
「我去接約翰回家。」夏洛克伸手不耐煩地扯了扯安全帶,哦他不喜歡安全帶的束縛感覺。
「你.不.是.遭.遇.重.大.危.機.了.嗎?!」
「瑪麗想趁機勾引我家約翰!這絕對是一次重大危機!」夏洛克轉過頭來無比認真嚴肅地看向雷斯垂德探長。對他來說,那個該死的瑪麗.女騙子.莫斯坦想要趁他不在的時候,借機勾搭上約翰的事情絕對要比英國被恐怖襲擊、女王被綁架、他哥被另一個男人勾引都要來得嚴重!
「你不是被人威脅被人挾持被人襲擊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了?你別自作聰明。」
「你不是說你需要幫助需要求救嗎?」
「是啊,我需要你做司機用你的車幫我去蒂斯路接約翰回家。」
好吧,事情的討論又繞回到了原點!
「該死的!我真是個笨蛋!!!」雷斯垂德探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腦子里開始把夏洛克的話連結起來開始緩慢地消化,反應過來後,忿忿然地大力狠拍了一下方向盤。那他腦子里到底是抽了哪門子風,要甘于冒著被罰這麼多交通款的風險來救這個完全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混蛋?!
「很高興你有自知之明。」夏洛克在後面接著落井下石。
「……」他會擔心這個家伙絕對是吃飽了撐著了沒事干!
「你今天接約翰去了霍華德夫人心理咨詢室,他有跟你說什麼話嗎?」撇了一眼正在垂頭生悶氣的雷斯垂德探長,夏洛克假作不在意的詢問。
「你怎麼知道的?這也能推理得出來?」雷斯垂德探長扭過頭來的臉色瞬間轉化為大吃一驚。
「麥考夫手下的報告有寫。」夏洛克停頓了一秒,才干巴巴地回答。
「嘖,我還以為你的演繹法已經無所不能了呢。」
「我的科學演繹法只是一種從細節處觀察的科學推理,不是超能力。」而且,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推理是無所不能的了?這簡直荒謬。
「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說說你和約翰的事情,你們兩個在聚會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對于夏洛克的反駁,雷斯垂德探長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轉而關心起了這兩個人昨晚發生的事情。今天早上他去貝克街221b的時候,經過赫德森太太的轉述再結合約翰的一反常態的言行舉止就覺得要出大事了。可是,約翰的嘴巴就像河蚌一樣緊實不露一點風聲出來,讓他的心就像被撓了癢癢一樣,簡直是好奇死了。
「他什麼都沒說?」夏洛克面無表情地問。
「沒說。」雷斯垂德探長肯定點頭。
「那就算了。」
「夏洛克,你這是在耍我的是吧?」
「你猜。」
「……那你確定約翰在斯帝路嗎?」雷斯垂行探長叉開話題。他要真照著夏洛克的意思去猜,他會被耍得更徹底吧?哦他才沒那麼笨!
「那當然,整個倫敦的路線圖都在我的腦子里,而約翰是在九點三十分結束的咨詢,九點三十五分離開的咨詢室所在的女王路,他今天沒有選擇搭出租車回貝克街,那麼以他一貫的性格就會選擇走路,由女王路往貝克街的方向和路程計算,時隔二十分鐘後的約翰現在絕對在帝斯路沒錯!而瑪麗.莫斯坦在上班時間才得知約翰今天會前往心理咨詢室,她由診所出發,按照的腳步計算會在十五分鐘後在安琪路假裝‘偶然’的撞見約翰,然後他們絕對會一起去干某些我不喜歡的事情。所以,我們必須在十分鐘之內趕到帝斯路接走約翰,不能讓他們兩個人踫面!」夏洛克坐在位置上,雙手合什放在唇角,語速飛快地陳述著他的觀點。
「莫斯坦小姐是怎麼得知約翰今天會去心理咨詢室的?」雷斯垂德探長好奇地詢問。
「因為昨晚赫德森太太說過她髖骨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赫德森太太不一定會去莫斯坦小姐的診所啊?」
「我看過赫德森太太的堆放在桌子上的所有有關治療髖骨疼痛的藥膏和單據都蓋有那家診所的印章。」
「所以,赫德森太太一定會無意間告訴她約翰的情況,是嗎?」鑒于在赫德森太太的認知里,約翰和瑪麗是屬于診所里關系頗好的前同事關系。解決完這個疑問,雷斯垂德探長接著又冒出了另一個新問題,「那麼,你怎麼知道瑪麗一定會‘偶遇’約翰呢?而且很肯定他們倆呆在一起一定會干某些你不喜歡的事情?」
「這麼簡單的推理說出來都是在侮辱我的演繹推理法,你的臉快轉過去開車,別影響我的智商。」
「……」夏洛克,你的話還可以再尖酸刻薄一點嗎?!
「雷斯垂德,你開快一點!」
「我的上帝!這里是管制區,違規罰款會加倍的!」」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快點!快點!快點!!!」夏洛克不滿地狠命催促雷斯垂德,凡正也不是罰他的錢。哦∼願上帝保佑雷斯垂德探長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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