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生小熠的時候很痛,但是在這里,你完全可以進行很安全的無痛生產。♀不過你不願意的話我會采取一些措施。」稍後,他扳過她的身子,輕撫她有些凌亂的額發,語氣略帶妥協。
余湛搖頭︰「生孩子我怎麼會不願意,只是現在」前面還有好多不確定的因素在等著他們。
他臉色一沉,不動聲色地將她抱進懷里,「不許胡思亂想。」
余湛貪婪地吸了一口他的氣息,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部,嘴里不明不白地嘟噥了一句︰「難怪我當初那麼快就喜歡上你了。」
他沉默不語,看著天空中漸漸飛遠的戰機,眼里放出柔和的光彩。
晚上果然是人山人海,火樹銀花。
塔斯中心區的聖凱街上,老老少少都穿著華麗,戴著精致而造型各異的面具,嬉笑打鬧,盡情發泄。天空明亮無比,無數架戰機在上面自由地飛行,場面磅礡而大氣。四周有著一觸即發的狂歡氣氛,帶給人一種繁盛到了極點的感覺。
余湛穿著花式簡單的泡泡裙,戴著當地傳說中的五彩仙子的面具。旁邊跟著一大一小都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色類犬獸面具的言曜和言熠。再旁邊,是全身白色,連面具都是白色的挺拔少年。
「這里就跟保加利亞的面具節一樣,不過我只在電視上看到過,而且那里沒有這邊這麼熱鬧。」她牽著兒子的手,腰被男人有力的臂膀緊緊攬住,面帶興奮地瞧著周圍的景致。
「保加利亞在哪里?」全身白的少年語氣慵懶,面具下的神色有些不悅,因為人類過多,氣味太大而被燻得直皺眉頭。
「保加利亞在地球,你當然不知道。」言熠接過余湛的話,轉頭對阿白說,「算了,我原諒你的無知,畢竟你也沒去過那里。♀」他掙開母親的手,轉向少年的方向,伸出兩只小手,黑溜溜的眼楮直眨。
「你要我抱?」阿白雙手抱胸,冷聲問他。言熠點頭,理所當然地說︰「我看不到,爸爸不準媽媽抱我,他自己又不抱,所以只有你了。」
「小屁孩最麻煩了。」他這麼說著,還是彎腰將他抱起,小小軟軟的身子仿佛一捏就會碎,搞得他心里極度不爽。所以說小孩子這種生物,對于他來說真是世上最麻煩脆弱的存在。
余湛注意到兩人的互動,抿唇笑了,嘴邊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他家兒子可真是找了一個可靠的保姆。
「待會兒有最精彩的節目,我帶你們到視角最好的地方看。」言曜在她耳邊輕語,靈巧地躲閃著周圍人的觸踫。透過面具,見她如此開心,崩到極限的情緒也稍稍恢復了一些。
「這個節日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為什麼大家要戴面具呢?」她抬頭看向他,雖然整張臉被面具遮住,但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他的一絲不悅。很正常,一個重度潔癖狂,在雌性和雄性聚集的地方,臉能臭到何種地步可想而知。
「一種偽裝和宣泄。塔斯人民的壓力不比地球上的人小。在這里,競爭不僅是權力方面的,更是生存上的。人類要隨時面對奇怪的病毒和外族的侵略,除此之外,還有對災難潛在性的恐慌。」他手指不著痕跡地輕撫她的腰部,感受到裙子布料的細膩,心里暗暗贊嘆了一聲。
正當這時,藍黑色的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塔斯宮殿方向的上空出現了一道藍色光柱。光柱的直徑大概有十米左右,周圍縈繞著點點光絮,直直地插hx入無邊無垠的宇宙。
街上的氣氛像是的開水倏然被結成冰,一瞬間安靜極了。但不過數十秒,氣氛卻更勝剛才。♀余湛听到人民在齊聲歡呼著︰「君上!」那種狂熱的追逐,簡直讓這群人失了理智,要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忠誠和信仰獻給那個至高無上的人。
言曜眯著眼,隱藏在面具下的薄唇扯開一個明顯的弧度。
「明白這束光柱的涵義嗎?」言曜看了懷里的女人一眼,小小的臉在藍光的映照下顯得輪廓柔和,心里一軟,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每年的這一天,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就會用自己的能力發出這道光,以此來證明自己還存在。」
她不解︰「什麼叫‘證明自己還存在’?」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群眾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幾乎要淹沒空中戰機發出的轟鳴聲。阿白自動屏蔽掉噪音,修長的手指將言熠的耳朵堵住,面露不屑地看著這群發瘋的人。
而這廂,向婕穿著中規中矩的長裙,帶著中規中矩的小丑面具穿梭在人群中。
「好歹遇到了,怎麼不打個招呼?」肯司穿著煙灰色的襯衫,修長的身材盡顯無遺。
她轉身,被周圍擁擠的人群擠到他懷里。肯司一愣,虛掩著她的身子,粗聲道︰「真沒禮貌。」
向婕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針見血地說︰「我長得不像我姐姐。」
她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反倒讓他有些懵了。
向婕推開他的懷抱,轉身離開。肯司見她走了十幾米停下步子,腳步便不自覺地追了上去。
她牽起長裙,緩緩轉身,手指在黑暗的地方輕微顫抖著。
「姐夫,你好。」
言曜偏過頭,看見來人,面色變得有些僵硬。周圍人聲鼎沸,余湛光顧著看那束光柱,絲毫沒有注意到向婕。
「姐夫,再見。」還沒等言曜反應過來,她便掩面退後,幾乎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言,你在這里啊。」肯司撥開人群走過來,在看到言曜懷里的女人後,震驚到說不出一句話來。
余湛看過去,那是一個很高大的男子,隱藏在面具下的臉龐隱隱可見清秀的輪廓。肯司站在原地,指著她和少年抱著的言熠,支支吾吾到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肯司,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言曜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肯司愣住,這個空間只能听到他們兩人的對話。
「小向怎麼」他疑惑地看著帶著面具的女子。
「你沒必要知道。還有,不要在她面前做出任何奇怪的動作。」
肯司冷哼,「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總之,她能回來我也很高興。」言曜面色一松。
「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余湛見他如此熟絡地叫言曜,心里如此猜想著。
肯司激動地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好,美麗的小姐。」
「動手動腳做什麼?」言曜面色不悅地拍掉他的手,把人護在懷里。余湛尷尬地笑著,暗地里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是這副樣子,你不要在意。」
肯司擺擺手,紳士地朝她行了一個禮︰「沒事,我理解。我叫肯司,美麗的小姐,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余湛。」言曜冰冷的聲音插hx進來,眼神銳利地看向故作紳士的男人,「你可以滾了。」
一個大老粗裝紳士也夠累的,他甩了一下手臂,沉聲道︰「我跟你們一起,難得遇到。」
「可以啊,多一個人多分熱鬧嘛。」
言曜臉色鐵青,正欲說寫些什麼,卻被一個穿著奇怪服飾的男人踫到了肩膀,接著人群開始不斷涌向前方,幾人完全是被推著在前進了。他忍住心里的不適,將余湛護在自己翼下。
而在離他們十米左右,向婕跟在後面,一步一停,透過人群注視著言曜摟著的女人。
幾人很快就來到塔斯最高的樓上。果真如言曜所說,這里的視角極好,那束光柱幾乎在是近在咫尺了。近看果然是光芒綻放,充滿著神聖感。
阿白把言熠放下後,活動了一下微酸的手臂,身體變回原型。它懶懶地趴在地上,好像沒有什麼精神。離光束越近,他的身子就越疲乏,甚至不能隨心所欲地變成人形。
「這就是你家那只神獸?」肯司指著地上的糯米團問。
「它叫阿白,是我的寵物。」言熠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表情十分嚴肅。阿白半睜開眼,伸出舌頭習慣性地舌忝爪子。這小屁孩,還真把他當自己的所有物。他得意地想,自己可是世上僅存的神獸之一,被人這樣介紹真是有損身份。
肯司乍一見到這個縮小版的言曜,心里一下子就得勁了。他蹲子,毫不客氣地模模言熠短短的頭發,咧著嘴笑開︰「我還以為當初那個孩子死了呢。」
「肯司,閉嘴!」
「閉嘴!」父子倆充滿怒氣的聲音同時響起,嚇得肯司差點一坐在地上。余湛眸子一暗,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悲傷的情緒。這種轉瞬即逝的感覺,像抓不住的流水,但是給她的感覺很強烈,比前幾次更加清晰,也更加飄渺。正所謂一葉障目,她覺得自己被什麼所迷惑所桎梏,這才看不到本質的東西。可前方的真相,又好像是塊沾滿毒藥的蛋糕,讓她舉步不前。
肯司眼神奇怪地看著父子倆,識相地閉嘴。不說就不說,唧唧歪歪像欠了他們錢似的。他被兩人不善的語氣也搞得有點怒火中燒,但是看到余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好像明白了幾分。
「快看光柱!「最終還是余湛打著圓場,她中氣不足地指著光柱的方向,「這樣看好近。百度搜或,,更新更快言耀顯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的意思,他斂了怒色,走到天台的最前方背對著幾人,背影孤獨而流露出一種濃濃的悲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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