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紫漪從昏迷中醒來,四周一片厚重的灰紅色的迷霧。♀不知何時雙手手腕分別被綁上了血色的紅色細繩,順手模模脖子,脖子也被綁著細繩,只是看不到是什麼顏色。包子坐起擼起牛仔褲褲腿,腳踝處也分別被綁著血色的紅繩。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直覺上,就感覺不是什麼好的東西。包子試圖拽斷繩子,可是繩子雖然很細,卻堅韌異常。
包子四處張望,迷霧太過厚重,能見度極低,包子很害怕,醫院里的情景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還未等包子沉浸在悲傷中,包子突然感覺到自己不能在這里坐著,包子立刻一咕嚕的起身,然後順著感覺的方向緩慢的走去。腳步很沉重,好像每一步都是從泥濘中把腿拔出來再邁出去。包子無暇關注腳底,也看不清腳底。沉重的一步一步艱難的向著感覺要去的地方行進。就在包子覺得也許永遠都走不到的時候,眼前突然豁然開朗,迷霧好像接到什麼信號一樣,轉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覺告訴包子,不可以回頭,包子強忍住回頭的,強迫自己看向前方。前方大片的火紅的彼岸花海,一眼望不到邊際。
彼岸花海充滿了吸引力,包子無法控制的就向著花海走去。♀然而包子心中充滿了警惕,直覺上,這座詭異的彼岸花海有問題。包子強烈的控制住自己奔向彼岸花海的腳步,渾身顫抖,努力停步不前。包子緊緊閉上雙眼,艱難的側身對準感覺上安全的方向,拼命邁出腳步。腿上似乎被什麼纏住,掙扎不開,難以動彈,包子拖著纏住雙腿的東西堅定的挪走。包子愈加不安,努力掙扎著向著安全的方向前進。
包子覺得很冷,感覺很害怕,不肯睜開眼楮。腳步聲漸漸響起,似乎附近有人在行走。包子按捺下想要睜開雙眼的,依然向著自認為對的地方前行。
忽然,包子的脖子手腕腳踝劇烈的疼痛,包子睜開眼楮,周圍擠滿了灰白色皮膚的人群。周圍的人群每個人都在用呆滯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腳步,步履蹣跚的緩步慢性。有路過包子的人好似沒有看到包子一樣,直接撞了過去。包子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有道銀色的光華綻放在眼前,瞬間又消失。這周圍的人無聲無息又極端呆滯,步履蹣跚的堅定前行,包子有些奇怪,這些人是想要到哪里去?剛剛眼前的光華是每個人都能看到還是就自己能看到?包子感覺到這些人前進的方向和自己一致,就努力的跟上人群一起行進。
天空中沒有日月星辰,但是卻從整個天空中散發著昏暗的光芒,光芒照耀在人身上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行進的道路上橫著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河,包子步出人群,四處張望想要找座橋過河。那群緩慢的呆滯的人群卻好像沒有看見大河一樣,一步一步的走進河水,河水剛剛漫過腳踝,那人就直接被波濤帶走,包子震驚的望著被波濤帶走的人在河面上沉浮,似乎是被冰冷的河水刺激,那些人在河里或是嚎啕大哭,或者瘋狂大笑,還有恐懼的尖叫,卑微的求救,凶惡的詛咒……再無剛才那呆滯的如同機械一般的表情。包子打了個寒戰,遠離了河水。那些人卻依然麻木的不斷的進入河中,然後再被河水帶走,順流而下。包子離的河岸遠遠的,也順著河流的方向,繼續步行。
包子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如果是以前的時候,早就沒有體力支撐了,可是現在,包子卻絲毫不覺得累,只是很想快點能到達目的地,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包子已經想著也許這里就是所謂的陰曹地府,但是還是存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
沿著河道一直順流而向下,包子看見佇立在奔涌的河流中心的一座若隱若現的城池。
漂流在河水里的人只有少數才能被浪卷到城池的岸邊,包子不知所措的看著,也許在那座城池中能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要怎麼才能進到城里去呢?
包子孤單單的一個人站在城池對岸,周圍詭異的感覺讓包子覺得很煎熬。城池之上隱約有人影晃動。包子將手放到嘴邊擴成喇叭狀大喊︰「有人嗎?可以幫我過去嗎?」
一聲輕笑在背後響起,包子渾身僵住,不敢回頭張望。
聲音柔柔傳來︰「小丫頭,你想過河?」
包子背後的汗毛全部造反。裝作沒有听到的樣子。一聲不吭。
「我可以幫你喲!小丫頭,如果我幫你過去,你要怎麼謝我呢?」
那聲音充滿了說不出的誘惑,柔媚。
包子輕輕的挪動碎步,一點一點的移開,想要躲開這令她有著毛骨悚然感覺的聲音的主人。
「呵呵,小丫頭靈覺倒是挺強的?」
包子垂下眼,低頭小心的沿著河邊挪動。
「好了,不逗你了!」聲音未落,包子眼前出現一只漂浮在空中的灰色貓咪一樣的生物。它的眼楮瞪的大大的,紅色的瞳孔黑色的眼珠,邊說著話邊不斷的從口腔流出黑色的煙霧。
「歡迎來到枉死城。小丫頭,看來你生前並無作惡啊!」說著,灰貓的腳下浮現出一座朦朦朧朧的似乎是用竹子編制而成的晃晃悠悠的橋,灰貓輕輕降落在橋上,往城池走了幾步,回首︰「跟上來。不準回頭喲!」
包子踩了踩竹橋的邊緣,感覺似乎沒什麼問題,就跟著笑的全身都有些抽搐的灰貓走向城池。
竹橋的另一端直接落入城門,包子看見被浪卷上岸的那些人癱軟在城邊的空地上,身體不斷的向空中逸散著彩色的煙霧。包子抬頭看向城門上的匾額,石刻的字體端莊瑰麗,枉死城,三個大字擊碎包子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灰貓飄在包子身前,笑嘻嘻的對著包子說︰」小丫頭,不回頭看看你來時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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