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正如你們所想,我和阜子修的戰爭,開始了。
那之後,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出現的場景便是阜子修同學扒著早自修開始前的最後一分鐘時間風塵僕僕地趕到教室。
飛一樣地找到座位,從「好德」桌上抄起優質作業開始奮筆疾書,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感慨,真是風一樣的男子。(「好德」名叫郝俊勇,取外號什麼的,大家都懂得∼)
然後,我的復仇大計開始了。
我總是不經意地蹬飛他的椅子,「不好意思,最近有點缺鈣。肌肉抽搐,控制不了
或是不經意走過他身邊,在他抄作業抄得正風生水起時撞飛他的胳膊,「這教室過道真是太擠了,難道是我最近長胖了?」
最後,我實在是不喜歡這樣不經意的場景。于是干脆抄起手邊厚厚的一沓英語作業拍飛他的後腦,「快交英語作業啊
這就是課代表的優勢啊!
他也終于忍無可忍,把筆往桌子上一摔,「我靠!你吃什麼長大的,去練相撲吧肥婆!」
面對他如此侮辱性的言語,我應該異常生氣才對。但是在看見他那吃到蒼蠅一樣想咽也咽不下去,想吐也吐不出來的表情之後,我的火氣頓時消失得一干二淨。
這個時候,我就充分地發揮了我學習理科的強大頭腦,「跟你一樣,吃蛋白質,維生素,無機鹽,水,糖,脂肪,膳食縴維長大的
原諒我吧,我主攻生物。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見了他眼里的猙獰。那種想要還嘴卻又無從還嘴的表情,真是看得我心花兒那個怒放啊。
下午的自修課,我們一群人窩在儲物室看《異形》。
其實這類片子是相當對我胃口的。我知道這有點可怕,但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不能改變我喜歡這類血腥暴力的美國大片的現實,就像你改變不了你每天都得吃喝拉撒睡的現實一樣。
提到儲物室,我就不得不感激一下學校的天然配置給我們帶來的巨大便利。
比如說,我們不需要額外的人工效果,就可以時不時體驗到一陣陰風刮過的效果。或者是身臨其境地處在燈光忽明忽暗的環境之中。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有一種貧民身在貧民窟卻享受著高情調生活的虛幻感。
電影結束後,我非常冷靜地走出來。帶著相當滿足,卻沒有絲毫害怕的表情回到我的位子。
天知道我的小心肝已經抖成什麼樣了。
反觀湛筱,她有些腳步虛浮地慢慢爬行回來。那模樣簡直像是在外太空兜了一圈剛剛回到地球表面一樣。
半分鐘過去後,湛筱拉拉我的衣角。
「紓雨,我…我想上廁所
「恩,老師沒在,去吧
「我知道
「恩,女廁所也不會有男人的
「我知道
「那你還想干嘛
「我怕…會不會有異形什麼的…」
這個時候,前方的好德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帶著一腔正氣面對著我們。
他說,「湛筱,異形也是有尊嚴的。絕對不會在馬桶里等著暴你菊花
某一天,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湛筱破天荒地倒在位子上,一蹶不振。
我閉上眼楮,再睜開。如此重復數次,終于確定了我的眼楮沒有出問題。真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出去曬了一會兒太陽把眼楮都曬瞎了。
「湛筱,怎麼蔫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倒在那里直哼哼,以此來表達她的思想感情。
雖然說我的語文一向不好,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和動物溝通的本領。要知道,我可是曾經幻想過自己是森林公主,可以和全世界動物對話的人類。
然後,我非常自覺地去泡了一杯紅糖水回來。
沒辦法,在我知道了湛筱每次大姨媽造訪時都會痛不欲生後紅糖就成了我的必備品了。
我看著她稍稍恢復了血色的臉龐,無奈地搖了搖頭。
「湛筱,媽媽告訴過我。來大姨媽時越痛苦代表將來懷孩子越艱難。我已經忍不住為你的將來擔憂了
湛筱向我投來非常鄙夷的眼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親戚應該也在拜訪你才對
我點點頭,她無語淚流。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沒辦法啊,我除了偶爾氣血攻心會月經失調以外,基本壯得像牛一樣。多麼洶涌的大姨媽都沒有辦法撼動。
阜子修這個時候回過頭來看著我,然後視線慢慢下移。出于本能,我是想捂著點什麼來表現出我不一般的貞操觀念的。但是抖了半天也沒找到落手點,干脆大大方方地讓他看。
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的衣服都穿得妥妥的。
過了好半天,他才慢悠悠地開口,「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知道,男人一定認為只要是個女人,來大姨媽都會是件生不如死的事情。相反的,如果一個月沒有那麼幾天生不如死的日子的都算不上是女人。
這就像原命題和逆否命題,看上去可以沒什麼邏輯關系,但其實是相等的辯證關系。
這個時候不說出點什麼來噎他可真是件難受的事情。
于是,我淡定地開口,「其實我是從泰國來的。薩瓦迪卡
我看見他抖著一身的雞皮疙瘩惶恐地逃了出去,我猜他一定會生不如死地感慨這輩子竟然淪落到要踫到我這樣的女人。
沒有辦法,我的星球派我來地球,就是要讓我代替我的星球來毀滅地球的。但是無奈這個目標太過宏大,一時完成不了。所以我只好暫時擱置它,先從毀掉我身邊的人類開始。
看那遙遠的天邊,就是我的故鄉!m78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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