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地問著,「那人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誒…」
「長什麼樣?」
「兩只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說點有用的!」
「呃,穿著淺藍色的襯衫…」襯衫?會不會是…
「是不是就解了一個扣子?」
「對!難道不熱嗎…」
後面的話我已經再也听不進去,心里涌起的驚濤駭浪一波接著一波席卷而來,讓我無暇自顧。我知道,一定是他。只有這頭豬,才會在大熱天只解一個扣子,當初我問他原因的時候,他說,「解太多會被別人盯著看的
回想起這些,連聶陽喊了我兩聲我都沒听見,回過神來,他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了?有事嗎?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端起摩卡,淡笑著回答,「我有的是時間,今天咱們好好逛逛我可是耐著性子等了兩年啊,讓他等我一會兒,少不了肉的。
最後,我興致盎然地拖著聶陽兜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看衣服,吃吃小吃,愜意地很。最後,還是聶陽逛不動了,求饒似地開口,「紓雨啊,雖說我這麼做是對你殘忍了一點。但是你也不用這麼折騰我吧
敢情這家伙以為我在玩他?好吧,就這麼認為吧,「是啊,你害得我臭名昭著,今天我非要好好懲罰你不可
最後,他用泣涕零如雨抗戰成功,我棄械投降,我們打道回府。主要是我也有點按捺不住。
回到b大時,天色已晚。天邊落日西斜,殘陽似血,紅彤彤的光照在地上,有種詭異的美。我慢吞吞地走回宿舍樓,而這一路,我進行了人生中最糾結的思考。
萬一不是他怎麼辦?萬一他等不及已經走了怎麼辦?萬一他被人打昏帶走了怎麼辦?萬一他是從醫院逃出來見我最後一面的怎麼辦?萬一,我再也見不到他了,那該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後悔過,厭煩的情緒像是蠱毒,在全身上下蔓延,讓我恨不得掐死自己。怪不得別人總說女人是善變的,現在我都嫌棄我自己。
萬幸的是,當我來到宿舍樓下時,他依舊在那里,只是耷拉著腦袋,十分疲憊的樣子。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我走到他跟前,他這才昂起腦袋,眼里閃爍著別樣的光彩,像是整個銀河都被揉碎,瓖進了他的眼眸。他消失了兩年,就連住處都搬走,讓我完全聯系不到他。就連我自己都好奇,究竟是靠著什麼樣強大的信念,才一直等到了現在?不過好在,我等回了他。相思,果然不似相逢好。
他就這樣熱烈地望著我,不發一語,久到我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才抱緊我,像是要將我揉進骨血。
這一刻,兩年的空寂不復存在,我慶幸著,自己仍然等著他。這是第一次,我發現言語多麼無力。說一句「好久不見」,未免太過生疏;一句「你死到哪兒去了?」,難以表達我的思念;一句「歡迎回來」,又難以讓他感覺到我獨守空房兩年的悲戚。
所以最後,我緊緊擁著他的腰,邊哭邊笑,「兩年不見,你力氣更大了
而他也只是將我的頭按到他的肩窩,笑著說,「兩年不見,你更會打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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