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騎士 第二章 遠方的客人

作者 ︰ 飛到天邊Q

人生總是大多數時間是平淡甚至平庸的。就像現在斯利納一家三口又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樣坐在餐桌前,老羅特一邊吃著今天斯利納帶回的剩余的馴鹿肉,這在小鎮里是比較奢侈的,但也僅此而已,在別的方面斯利納的母親米麗莎則非常節省,一邊講著斯利納將來的光輝前景,臉上露出微笑,這讓斯利納覺得未來美好無比,他還太小想不到懷疑父親說的東西,就算想到了,父親描述的未來打個折扣也是不錯的。米麗莎則在一旁抱怨,她是一個極其樸實的女人,也極為單純,極容易滿足,從沒想過通過努力就能發達起來,而且在她看來發達也不是一件比在這個自己熟悉的小鎮活下去更為美妙,但在手上的東西就會守的很緊。她所有的驕傲就在斯利納身上,斯利納長的比起其他那些孩子來說要英俊的多了,所以每當米麗娜帶著斯利納到工作的地方去的時候,那些大媽總會夸上幾句,米麗娜臉上就笑開了花,把功勞歸到自己的身上,原本老羅特在家里還是有那種男主拍板的氣概的,但自從「那件事」以後米麗莎在家里就實現了男女平等。所以米麗莎喜歡把斯利納到處帶著,斯利納卻不喜歡這種感覺,讓人模著頭總讓自己很害羞,特別是她們的交談很無聊,斯利納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她們可以就一樣東西的價格討論上一刻鐘,從現在的價格回憶過去每個小于一個銅板的價格波動,然後展望將來價格的走勢,斯利納這時保持著微笑,這是父親教授的不知道怎麼辦時微笑就好,斯利納很快就將其用于實踐,這更贏得了女工的好感,斯利納收獲了更多的撫模與贊揚,唯一有趣的事是這些女工會唱一些宗教歌曲,斯利納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聲音了,但接下來的禱告又會讓他覺得無聊,每次斯利納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米麗莎都會很生氣,然後祈求女神原諒他兒子的年少無知。過了兩天斯利納越來越渴望白雪皚皚的深山,那里像是另一個家,他向母親說道︰「我去山里面看看吧。」米麗莎有些擔心,雖然危險是不大的,她連忙到廚房里收拾了一點吃的,很大的餅,又帶上一些肉干和調料,至于衣服,那是不需要換的,然後斯利納穿好厚實的衣服,要上挎著短劍,背上十字弩,米麗莎吻了斯利納的臉頰,斯利納就出門了,米麗莎穿著圍裙站在院子里看著斯利納一直到他消失在籬笆的拐角,才回去,這從斯利納第一次出門時就開始了。老羅特自然不會,他總是信心慢慢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斯利納。斯利納到了森林的邊線,路上的積雪很快把他腳上在鎮上的粘上的爛泥給抹去了,斯利納覺得這是一種享受,他想要是每天鎮上也是這樣的積雪該多好,沒有人的痕跡,斯利納邊走邊觀察一路動物留下的痕跡,通常發現是比較簡單的,但過程主要在等待獵物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幸運的話兩天,運氣不好的話,動物可能超過一個月都不會出現,斯利納一般的狩獵時間是兩周,斯利納的活動範圍在瓦力湖的南面,這邊很少會有凶猛的食肉動物,比較安全。斯利納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很明顯被馴鹿啃過的雪地痕跡不算新,是個好消息,不過首先得給自己找個躲避阿倫斯克省冰冷的夜晚的地方,斯利納很快在一處背風的小丘下挖了一個雪洞,鋪上獸皮,熟練的在周圍拉了一些線在系到一塊懸著的石頭上,斯利納確信這塊石頭落下的砸到自己的疼痛足以讓自己醒來,斯利納從來不會睡的那麼死。斯利納設了幾個小陷阱捉到了一只松鼠,他哼著母親教的聖歌(他只知道曲調,讓他記住那些反復贊美無規律的話太難了)一邊在火堆旁把松鼠穿在樹枝上烤,烤了半個鐘頭,已經肉香四溢,斯利納在上面撒了一些調味料然後邊哼邊啃了起來,結果聖歌就變的含糊不清的怪異。突然斯利納隱約的看見北方有個人向自己這邊走來,他立刻j ng惕起來,拿起了手邊的十字弩,盯著那個人影,那個人費力的在雪中跋涉,這讓斯利納皺起了眉頭,這不正常。那個人看到了火堆旁的斯利納發出了一聲尖叫「感謝女神」隨即發出一陣狂笑。斯利納愣在那里看著這個披著一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及膝皮袍,上面繡著j ng致的花紋,但邊角處應該是被樹枝荊棘之類的個破了幾處,真是暴殄天物,斯利納鄙視了一下這個家伙,在看著他笨拙的姿勢,更加覺得鄙視的非常正確。看了看對方華麗的衣著在看看自己用獸皮粗制的幾乎是捆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斯利納吸了吸鼻子。對方走進了,是一個年輕人,但過于柔弱,臉上因為剛才的不過一百米的距離泛起紅暈,喘著粗氣,斯利納放心了不少。對方發現斯利納還是個孩子卻依然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彬彬有禮地行了一個禮走了過來,斯利納很是意外,一方面是這個人與剛才判若兩人,另一方面還從未有人向自己行過這樣的禮節,自己畢竟只是個孩子。斯利納拘謹的僵硬的還了一禮,開口道︰「閣下需要幫忙嗎?」斯利納不自覺的用起了他所知道的最好的敬稱,當然是從老羅特的那些書里學來的。對方很感興趣的看著斯利納,這讓斯利納有些窘迫,好在很快對方意識到了,回道︰「如閣下能施以援手,不勝感激。」斯利納立刻興奮起來,他以前對雜貨鋪老板達茲一本正經地說過︰閣下,老規矩。結果斯利納在達茲猥瑣的狂笑聲中紅著臉接過錢跑了出去。一下子,這個家伙看起來就很順眼了,雖然對方長得是另一種類型的帥,但斯利納受老羅特影響心中男人的標準是孔武有力,稜角分明,斯利納有一段時間為自己像女孩子的眉毛煩惱過。接下來斯利納與對方「相談甚歡」,互相交告知了名字。斯利納介紹自己時說的是「巴塞亞之子,巴塞亞•斯利納。」正在吃著斯利納給他的餅的年輕人差點被塞在嘴里的滿滿的餅噎住,他好不容易講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忍住笑,繃緊臉回道︰「幸會幸會,我乃蘭瑞爾之子,蘭瑞爾•尼拉。」斯利納本能的意識到不能再這樣說下去了,于是回到他比較感興趣的問題上問道︰「你怎麼會從北面過來呢?」尼拉往火堆前靠了靠,苦笑道︰「你認識我這身衣服嗎?」斯利納搖搖頭,尼拉道︰「這是神殿的宗教服。」斯利納說道︰「那你是一個教士了?」,就像在听老羅特講故事那樣,尼拉點點頭道︰「我從北地的比索拉山脈的北面過來。」斯利納瞪大了眼楮,尼拉道︰「當然是和別人一起的。」斯利納勉強接受了這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到過自己從未去過的瓦力湖的北面。尼拉接著說道︰「一個混球非要我到瓦力湖邊吃燒烤,但我們又在哈代勒省,所以我不得不翻越比索拉山到這里來了。」說完尼拉看著斯利納,斯利納一臉詫異,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邀請別人橫穿比索拉山脈來吃燒烤。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會相信,但斯利納一點也不懷疑尼拉是否是在騙他,即使他是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斯利納被看著覺得自己應該表示點什麼,于是問道︰「好不好吃?」尼拉想過斯利納所有的反應卻沒想到斯利納會問自己好不好吃,尼拉卻仿佛想到什麼一樣臉上升起一股怒火,咬牙切齒道︰「在湖邊沒看到人,有可能我被耍了。」這離奇的故事已經超出斯利納的認知範圍了,如果是惡作劇的話,斯利納相信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了。穿越比索拉山脈行程橫跨兩個行省,這可是不像帝國南方小行省那樣的北地行省,只是應邀來吃一頓燒烤,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到了地點沒人,斯利納只能對尼拉表示最深切的同情。于是斯利納又從背囊里掏出了一些肉干和大餅,這讓尼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子同情了,于是道︰「女神說不定是故意安排我來到這里和你一起,這樣算來我這頓燒烤也是吃到了。」尼拉又微笑著問斯利納︰「為什麼你會一個人在這里?」斯利納回到︰「出來打獵啊。」似乎感覺到尼拉對自己年齡的疑惑,拍著胸脯補充道︰「我經常一個人出來的。」說著開心的向尼拉展示著自己的裝備,尼拉看到斯利納的十字弩道︰「哦,玫瑰軍團的裝備,產自凱爾的工坊。」斯利納有些驚訝看起來很文弱的尼拉只是瞟了一眼就說出了這把短弩的產地。他也是只是听老羅特說過而已,尼拉似乎很了解外面的世界而斯利納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鎮子,據老羅特說,當他還在襁褓之中時曾經被帶到隔壁的鎮上的教堂里去過一次,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和尼拉聊起來,尼拉也就和斯利納講了一些有趣的外地風俗。漸漸周圍之只剩下火堆和圍坐在火堆旁的兩個一大一小的背影,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尼拉打了個哈欠,斯利納便向火堆加了些柴讓它能燒到明天,尼拉對斯利納挖的雪洞很感興趣兩人鑽進去以後略有些擁擠,兩人在里面又說了一會話,便睡了。真是愉快的一天,斯利納想到。

伏尸百萬,艷落玫瑰。------------《玫瑰軍團戰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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