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陽趴在桌上有點無精打采,教室里鬧哄哄的,窗口偶爾探出幾個好奇查看的腦袋。今天上學,他和入江直樹是一起來的,這無不加劇了大家的猜想,坐實了yy出來的結果,真是點燃了他們八卦的血液有沒有!
不過這影響不了他,現在迷茫的是花澤類向他攤牌了,而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更手足無措的是和入江直樹的感情即將破裂,而他要去挽回嗎?
昨晚吃完飯沒坐一會兒,一通電話叫走了花澤類。他起身送花澤類出門。在門口,暈黃的路燈籠罩下,花澤類俊美淡漠的臉顯得憂郁,修長的身子在白襯衫下顯得單薄,他看的很是擔心,心想︰這樣一個如花嬌弱美男要是踫到怪蜀黍怎麼辦?不放心的他打算送花澤類到路口。
如花嬌弱?等他被推到轉角陰影處的牆壁上時,恍然想起,他就是被這樣一個如花嬌弱美男給壓的,還用的是捆綁。真是被花澤類的外表迷惑了,這是被封了呼吸腦子空白後的想法。
呼吸交纏,唇舌攪拌的用力,安靜的小巷中似乎還能听到允吸的聲音,熾熱的、急促的……迷糊中,一雙手揉上他臀部上的女敕肉,力道重的疼醒他的腦神經,半眯著眼吃痛的看著花澤類,黑暗遮住了他表情,只能看到黑幕中的雙眼閃著光,茶色的眼眸幽暗不明。
「唔!」暈頭轉向的忽然感覺到一只手在觸模他腿間的脆弱,他猛然被刺激的哼出聲,卻被堵在了交纏的唇舌之中。
月色漸濃,夜風吹響樹葉,在這萬籟俱寂的小巷里,他們在牆角暗處升溫,月色朦朧的遮掩了這處羞人的暗地。
「我強迫了你,逼你和我邁出了最後一步。但是,你討厭我的吻嗎?討厭我的觸踫嗎」
擁吻結束,他整個人被花澤類緊緊圈住鎖在懷里,耳邊是花澤類壓抑的低喃聲。♀這聲低喃,脆弱又摻雜著壓抑住的情感,讓他恍惚想到以前,小時候的花澤類也曾這樣抱著他,低喃著,脆弱又不肯放手。其實想想,他不討厭花澤類,可以說是喜歡,他喜歡花澤類,喜歡這樣水晶般純淨善良的男孩。但他也喜歡入江直樹,他和入江直樹的感情是從小注入心底的,無法割舍,情感滋養生根成生命的一部分,就連他的性向,也是因為入江直樹改變的。
哎,這兩小伙,他小時候招惹一下,現在都變彎了,連帶自己也彎了,他已經也分不清誰輕誰重……
「我能感覺出來,你不討厭我!我剛剛吻你,揉模你這樣色、色的舉動你都沒有防抗,如果這是在房間里,我還是可以帶你上床。小陽,你喜歡我對不對?」
當然是喜歡,不然誰敢對他做這樣的事,定打折他的腿並狠狠的教訓一頓。不過他沒有回答,只是喘息著平復了呼吸和心跳。有些事他要想清楚了才能決定,三人之間,錯一步也是傷害。
「你在想什麼?」
歐陽毅坐在陳子陽左手邊,這位置還是他威脅了坐在這的一位男生得來的。清冷的美目凝看著陳子陽,見他雙眼微眯著,黑白分明的眼眸迷茫狀的橫看半空,懶洋洋的趴在桌上用手臂墊著腦袋神游天外。柔軟的黑發,白皙溫潤的面容,是外表溫潤俊雅的少年,但是他知道,陳子陽其實是呆萌誠懇的老實人,不夠精明,卻異常的溫柔與包容,他喜歡這樣的他。
「沒事,就發會兒呆。」被喚回思緒,陳子陽看著空氣呢喃道。
「哦,晚上要去入江直樹家?」歐陽毅問。♀
「嗯,要過去給入江阿姨和叔叔道歉,這麼久沒聯系,讓他們傷心了。」陳子陽說著直起身,愧疚的說。
昨晚他送完花澤類之後返回,進門收到了入江直樹淡漠的眼神,看到入江直樹皺了下又平淡下來的的眉眼,讓他一陣尷尬,以為被發現了什麼。踱步坐到入江直樹旁邊的沙發上,靜等他所謂的「有話說」。
入江直樹生氣了,他知道,他感受到了。冰冷的目光盯了他幾秒,抿唇沒有說話。
兩人相繼無話的坐了一分左右,入江直樹站起身,語氣冰冷的說︰「吶,陳子陽,我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嗎?我很懷疑,為什麼你從沒有聯系我或我的家人,我媽媽甚至以為你死了呢,傷心到現在!真是可笑,我們的關系真的還好嗎?」
「對不起……我也是……」當時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只知道心髒的抽痛,五年時間,我們的關系真的還好嗎
「陳子陽!」入江直樹打斷他的話,雙眼是深冷的,薄唇一動︰「我相信和你最初的感情,因為失憶這幾年,就是家門口的街道,小區的公園,街邊的攤販我都感覺到你無處不在的的身影。我們有純真的,美好的過往,但是我失憶了,而你把自己給了別人。」
人最逃不過時間,原來童年的他們,不知不覺發生了這麼多有關愛情成長的點點滴滴,留下了所有關于愛情最初、最美、最純、最深的記憶。可惜這記憶入江直樹忘了,他氣怒的是他的。
「來時就在猜想,卻沒有放在心上。紀子阿姨以為我死了,肯定傷透了心。」陳子陽嘆氣轉頭看向走廊,男生女生戲鬧而過,真是無憂無慮。收回眼,忽然瞥見站在門口的婦人,猛地起身,椅子「砰」的應聲倒下。
「入江……入江阿姨……」陳子陽看到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的婦人,驚喜叫道。幾步快速奔去,張開雙手將淚眼婆娑的婦人抱了個滿懷,情緒激動的說︰「入江阿姨,入江阿姨,真是你,陽陽好想你,想死你了。」
「……陽陽,我可愛的陽陽,你沒事就好……」門口的婦人正是迫不及待的來看陳子陽的入江紀子,喜極而泣的拍著孩子的背,另一手抱住孩子單薄卻寬大了的肩膀。兒子說的是真的,陽陽還活著。昨晚,阿樹冷臉回家,作為他媽媽,她察覺出兒子的情緒異常,還沒有等她問,阿樹就站在大廳里宣布陽陽還活著的消息。這消息炸在她心頭,震得她又驚又喜恨不得馬上就跑過去見陽陽,卻又怕這樣太失禮一直忍到今天才沒忍住的到學校里尋找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陽陽錯了,這麼久沒有聯系入江阿姨,是陽陽錯了。」是真的錯了,陳子陽抱抱婦人的肩,眼紅紅的道歉。听到周遭的吵鬧聲,陳子陽朦朧的眼楮掃到一片震驚了的同學,松開婦人的肩膀,在對方額頭落下一吻道歉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以為我去世了,不然一定會在回來的第一時間趕去看你。我剛剛正想著晚上去找你呢。」
「你這不懂事的孩子,怎麼可以這麼遲才想到我,不孝順,不乖了,我一定要啊樹好好教育你。」入江紀子眼紅紅的笑著說︰「晚上和啊樹一起回家,我要召開家庭會議,一定好好罰罰你這個不乖了的孩子。」
陳子陽呵笑出聲,看著婦人紅紅的眼楮,心道自己確實不孝順了,扔下在台灣的父母爺爺跑來日本逍遙,又在來了日本後沒有拜訪這邊的長輩,真是不孝不禮不敬。
「媽媽,你怎麼來了?」听風聲過來的入江直樹對著母親問道。
「阿姨?」擠入人群的相原琴子驚訝的看看入江阿姨又看看熟悉的正和入江君傳緋聞的學弟。
陳子陽轉頭,看到站在人群中高人一等的入江直樹,又看到站在入江直樹邊上的相原琴子。
「是啊樹和琴子啊……」入江紀子轉頭看到兒子和琴子一起出現,又撇到旁邊的陳子陽,忽然有點尷尬,因為她曾想把琴子和啊樹湊成一對。哥哥失憶後性格大變,淡漠的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她這做媽媽的很著急,機緣巧合下琴子出現了,非常的討喜,又喜歡哥哥,如果能改變啊樹她也是樂見其成的。不過現在……只能看小輩們自己的選著了。
下午放學,陳子陽早早的就等在校門口,歐陽毅說不想去就先回家了。學生們結伴而出,熙熙攘攘的。遠遠看到入江直樹走來,烏黑的發冷漠的臉,旁邊跟著一個男生,嘴巴開開合合的像是在說話。
「直樹,一起走吧。」陳子陽跑前幾步靠近入江直樹說。
「你想跟就跟吧。」入江直樹撇了一眼說。
三人並排而行,陳子陽不知道要說什麼,氣氛安靜的讓他很不自在,五年時間,真的改變太多東西。偷撇眼入江直樹,想到他說的話,眼里閃過難過,他們的關系是要到盡頭了嗎,為什麼一晚的時間變化這麼大,是因為知道他和花澤類的事?
走了一段路,後面始終跟著一個輕慢屬于女子的腳步聲。陳子陽好奇的轉頭,看到是相原琴子跟後面。相原琴子點頭沖陳子陽笑。
「相原琴子在後面。」陳子陽對入江直樹說。
「啊,知道。」入江直樹說。
陳子陽撇眼入江直樹,見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于是放慢腳步,慢慢的跟他錯開,甚至後退幾步來到相原琴子邊上,好奇的問︰「做什麼離這麼遠?」」入江君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住在一起,所以不能離他太近,不然會被發現的。」相原琴子笑著說。少女的眼楮笑起來彎彎的,明亮的閃著愛戀,陳子陽忽然想起少女的純真與堅持,心里抽痛又升起寒意,看著入江直樹的背影心道︰直樹,現在連我也開始懷疑了,我們的關系真的還好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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