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還是第一次使用能量體,對于能量體到底能補充多少能量他心里也沒底,只試著咬了很小的一口。
轟的一下,蘇烈感覺自己吃下了一團火,渾身都在猛地的燃燒。
小月復之中就像發生了一場小型的爆炸,一股股暖流朝身體流淌著,渾身上下瞬間恢復了活力。
之前那種由于能量消耗殆盡的饑餓和無力感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亟待發泄的旺盛j ng力。
生命熔爐猛的跳動了一下,能量儲備居然一下就滿了。
僅僅一小口,就補充滿了渾身的能量!能量體果然不愧為超能者的至寶,殺人越貨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
蘇烈手中的骨刀高高舉起,朝鐵泥一步步的走去。
在等級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帶著足夠能量體的能量幻化者,幾乎就是無敵的代名詞,如果鐵泥真的進入了六級,並且擁有了職業技能,也許還能周旋一番,但泥漿勇氣的種族異能只是提高體內的能量儲備,而並非是他真正的晉級。
骨刀狂風暴雨一般,從各個詭異的角度,朝鐵泥當頭砍下。
就好比一個叫花子忽然中了五百萬,蘇烈第一次體會到肆無忌憚使用骨刀而不用為能量擔心的快感。
當當當當,骨刀和重錘雨點般撞擊著,就像一首狂暴的交響曲,只不過這是一首用生命演奏的交響曲,等到一曲奏畢,有人將死。
兩個人今天都是大大的意外,蘇烈原來以為鐵泥最多只有五級,沒想到他居然不知從哪弄來兩件品質相當好的裝備。
而鐵泥則以為自己佔據了泥塘主場優勢,從頭到尾都能發揮種族異能,手里還有兩件從倉庫拿來的高檔裝備,對付一個比自己低兩級的家伙,本該毫無懸念。
鐵泥七手八腳的用鐵錘去擋蘇烈的刀,每擋一下,鐵錘就會被削掉一小塊,幾個眨眼的功夫,鐵錘就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鐵棍。
又是一記踫撞,被骨刀從中砍成了兩半。
不過鐵泥終于想到了一個對付蘇烈的辦法。
逃!
鐵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轉身就朝約克鎮的方向逃去。
從身體本身而言,接近六級的能力者,速度絕對要超過對方。但是他忘了一點,腳下並不是普通的地面,而是干涸的泥塘。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污泥,原本很有利他發揮種族異能,但是現在,卻成為他逃跑的最大障礙!
六級的野豬人,在速度上已經略超蘇烈,但體重上也要遠遠超出,他平時最喜歡的污泥,現在成了要他的催命符。
他每走跑出一步,腳就會噗的一聲,深深的陷進泥里,踩出幾個氣泡,粘乎乎的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拔出來,速度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
當然這種地形對于蘇烈也有影響,但相對而言,蘇烈的身體要輕得多,影響也就小得多。所以兩人幾乎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在泥塘之中留下一長串足跡。
兩人在泥塘之中追出了幾十米之後,鐵泥已經看到了泥塘的邊緣,他心中大喜,只要跳上去,腳踩下是堅實的地面,憑著高出對方差不多兩級的實力,完全可以甩掉他!
但鐵泥立刻就悲哀的發現,由于戰斗之中一開始猛烈揮舞戰錘和最後階段抵擋幻化體的攻擊,已經消耗了太多的能量,體內能量已經要消耗的所剩不多,渾身肌肉酸疼,連抬腳都很吃力,更何況跳?
鐵泥扒在泥塘邊,拼命的朝上爬,可是只有兩三米高的塘埂,像一座山,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
身後傳來了噗嗤噗嗤的腳步聲。
鐵泥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道蒼白的光。
最後一個畫面,是那個該死的人類,又笑眯眯的咬了一口能量體。
……
做人也好,做野豬人也罷,都不能太狂。
如果當初鐵泥沒有和蘇烈在小賣部門口出手打劫,蘇烈就根本不會對他起殺心;
如果被蘇烈拍了一轉頭之後,沒有一直念念不忘要宰了蘇烈,蘇烈也不會主動去找他;
如果鐵泥今天不是耍這點小聰明綁架了福克,把蘇烈引到這片他自己為是主場的泥塘,而是留在小鎮里動手的話,蘇烈也未必能殺的了他;
如果他沒有仗著自己力氣大,絲毫不顧及能量消耗,把那柄戰錘耍出了花,他體內的能量就不會消耗的這麼快,或許能逃掉;
甚至如果他在看到蘇烈幻化出骨刀和掏出能量體的第一時間就跑,也有那麼一絲機會活命。
總之鐵泥有過很多次活下去的機會,但他卻一次也沒有抓住,無數條正確的路擺在他面前,就算是閉著眼走十有仈ji 也能找到一條活路,而他心機算盡,卻偏偏選擇了死路一條道走到黑。
命運不可知,但可預見,x ng格決定命運。
激烈的戰斗,為蘇烈帶來了兩個進化點,非常寶貴,還剩最後一點,就可以提升到五級。
五級之後,是一個分水嶺,沖擊六級成功,就可以成為一名中階能力者,從本質上和普通人區別開來。
如果無法達到六級,那麼一輩子就只能是一個比普通人強壯點,靠著身體吃飯的低階能力者罷了。
鐵泥的兵器已經廢了,但是尸體上穿了一件j ng良級別的內甲,這套內甲套在他身上顯然有點小了,看起來像是一個緊身肚兜或者n i罩什麼的。
蘇烈一把拽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大小剛合適。
穿著內甲,隨意的扭動幾體,也沒有任何不舒適的感覺,非常的貼身。內家的材料並不是那種很堅硬的金屬,而是幾種特殊材料混合支撐,和一件普通的衣服差不多,只是稍稍厚了點。
又在鐵泥的身上搜刮了一陣,除了幾百塊錢,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了。不過想來也是,僅僅這件內甲的價值就已經遠遠超出蘇烈的預料。
遠處,福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跪在泥潭里,彎著腰像個癆病鬼一樣在咳嗽,每咳嗽一下,都能咳出來一口帶著血和泥水的痰。
蘇烈的長刀已經變成了‘彎刀’,不過依舊鋒利,蘇烈手一抖,劃斷了捆住福克的繩子。
「能活不?」蘇烈問福克。
小狐狸受傷不輕,暫時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彎著腰一個勁的咳嗽,面前的地上已經咳嗽出了一灘血。
蘇烈面無表情,但是心髒卻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刀柄。
在末世時代的時候,蘇烈也有過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朋友,或者說是唯一的朋友。
那個朋友最後就是死在蘇烈的手上,被蘇烈一刀砍掉了頭,干淨利落。
如果你的戰友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希望,那就讓他死的痛快點,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零零碎碎的受罪,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蘇烈手上的血早就已經濃得化不開,洗不干淨了,但在此時,手中的刀卻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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