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有沒有把握,將他們一網打盡?」江塵問道。
噬金鼠王嘆道︰「我們噬金鼠一族,最大的劣勢,就是空中能力。沒有進化出羽翼的話,噬金鼠一族,戰斗力還是會受到影響。如果他們不逃跑,我絕對有把握全部干掉。不過,一旦他們要逃跑,我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個周逸,速度很快,不好搞!」
江塵聞言,心里微微有些遺憾︰「那麼這麼一來,你就不能暴露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偷襲那麼幾個吧。」
「嘿嘿,我最好的目標,是柳乘風。塵少,實際上,你的冰火妖蓮,現在也是偷襲的最佳武器。以你冰火妖蓮的力量,一下子催動四根藤蔓,吞噬四個靈境一重二重的武者,絕對沒有問題。」
江塵心中一動。
「塵少,冰火妖蓮,吞噬力很強。我看紫陽宗的好幾個弟子,都非常合適,他們有修煉火屬性的功法,也有修煉冰屬性的功法。這些人,一旦被吞噬,其領海的靈力,也會轉為冰火妖蓮所用,滋補冰火妖蓮!間接充實你的靈海。」
噬金鼠王的這個提議,讓得江塵怦然心動。
和羅煌同一脈的幾個紫陽宗弟子,修煉火屬性功法的居多,而余玠此人,修煉冰屬性的功法,這在當初二渡關一戰的時候,江塵已經知道。
想到余玠,二渡關一戰的情形,再度浮現在江塵腦海。
「好,老金,就這麼定了。你伺機覓食。記住不要暴露身形。你現在,還沒到暴露的時候!」
噬金鼠王天生膽小,即便不用江塵叮囑,噬金鼠王也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噬金鼠一族,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偷偷模模,這是它們種族的天性。哪怕明明實力上有壓倒性優勢,它們也不喜歡大搖大擺。
山谷中,羅煌和周逸沖的最快,已經沖進了山谷之中。
柳乘風緊隨其後,也跟著沖了進來。
剩下其他人,速度或快或慢,也紛紛朝山谷之中沖了進去。
江塵在地下,默默計算著,催動厲害,四道冰火妖蓮的藤蔓,慢慢在地下開始蔓延。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余玠。
這個家伙,當初在二渡關前,囂張跋扈,一副俯視眾生的架勢。江塵對他,可謂是印象深刻。
當初若不是這家伙,自己恐怕早就將龍居雪滅掉了。
「如今看來,這家伙的修為,也不過就是靈境二重,不算多麼了不起。先滅掉他!冰蓮,啟動,跟蹤!」
要滅余玠不難,但要不驚動其他人,就需要找時機了。
好在,現在大家都是往山谷里沖,只要運作的好,還是有機會的。
而這山谷之中,草木豐盛,則是天然的掩護。
江塵施展順風之耳,听著地上余玠的腳步頻率,以及他周圍的人和他保持的距離。
「嗯,是個機會,妖蓮,起!」
余玠正奔跑間,忽然覺得腳下的土地一軟,正要低頭,忽然一股強大的吸力,自下直接吸了過來。
這地底之下,竟然冒出一朵巨大的冰蓮,花瓣張開,如同一張巨獸的大嘴巴,直接將余玠給包了進去。
嗖,嗖,嗖!
得手之後,這冰蓮快速搜索,返回到地下。
整個動作,幾乎是在一秒之間完成,而且沒有在地面留下任何痕跡。
第一個,得手!
有了這第一個的經驗,接下去,江塵就如魚得水了,第二個目標,是蕭羽,這個家伙,應該也修煉了冰屬性的功法,在他身上,另一株冰蓮藤蔓,對此有很敏銳的感應。
蕭羽的實力,與余玠大致相同。
余玠沒有費力,那麼這蕭羽,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再加上周逸這邊人數眾多,少了一個蕭羽,根本沒有人知道。畢竟,真正在意蕭羽的,也就是他的師尊柳乘風。
蕭羽拿下之後,還有兩株火蓮藤蔓,則在追逐著紫陽宗的兩個弟子,目標也已經鎖定。
這兩個紫陽宗弟子,都是羅煌帶來的師弟,修為和余玠大致差不多。
不過,這兩人顯然更聰明,並沒有落單,而是並行往里沖。
「就這兩個了!」
江塵听著他們的腳步,再觀察四周,發現這四周,沒有人比較接近這兩人。
兩株火蓮藤蔓,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兩人連拖帶拽,直接拉了下來。
花瓣一收,將這兩人徹底裹住。
一旦被冰火妖蓮裹住,那就根本沒有辦法掙月兌了。冰火妖蓮的資質,那可是諸天級別的,一般的武者,想掙月兌冰火妖蓮,那就是做夢。
雖然江塵現在施展的冰火妖蓮,資質還達不到那種妖孽程度,但冰火妖蓮本身的資質擺在那,哪怕現在形態再低級,那也不是幾個靈境二重的弟子能夠沖開的。
一株冰蓮的花瓣,慢慢打開一個缺口。那里邊的余玠,悶得滿臉通紅,幾乎快要窒息了。
花瓣張開,余玠的腦袋立刻探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雖然眼前一片黑暗,腰部以下部位,還被死死箍住,可是余玠現在甚至連考慮自己處境的時間都沒有。
他只想呼吸,貪婪的呼吸。
等他呼哧呼哧呼吸了一通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一株冰色蓮花給纏住了。
幾片花瓣貼在他的身上,就產生了無窮的吸力,將他死死黏住,無論他如何掙扎,竟然是紋絲不動。
「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余玠慌了。伸手就要去拽後背的兵器,手掌剛剛模到兵器,那花瓣猛然一彈,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的右手彈飛!
一只右手,活生生從胳膊上飛了出去。
「啊!」余玠慘呼,嚇得魂飛魄散。
這種詭異的情形,他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
「叫吧,盡情地叫吧。余玠,你叫的越歇斯底里,我听起來就越享受啊。」忽然間,黑暗中傳來一道悠然的聲音。
「誰?什麼人?」余玠痛得額頭冒汗,但是這時候听到人聲,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木頭一樣。
「你听不出我的聲音麼?」黑暗中,江塵淡淡笑道。
「你……你到底是誰啊?」余玠一愣,「兄弟,不管你是誰,求求你,救我一救,我被這鬼東西纏住了。你……」
余玠忍著撕心裂肺一樣的痛苦,不住求救,陡然間,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瞳孔睜得奇大。
因為,他在黑暗中,忽然看清楚了對面的臉。
看到這張臉,余玠的喉嚨就好像忽然被卡住似的,一下子竟然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認出了這張臉,認出了這個人。
「你……你是江塵!」余玠上下牙齒打顫,發出咯咯的磨牙聲,全身入墜冰窖,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記性不差嘛。」江塵似笑非笑地走到近前,「怎麼樣?很疼吧?」
余玠額頭冒汗,嘶聲道︰「江塵,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江塵面色一沉︰「我怎麼會在這里?你問我?我倒要問你,你怎麼會在這里?貪圖我的金翼劍鳥是吧?想抓我的隨從去給龍居雪那賤人表功是吧?」
余玠面色入土︰「我……我……江塵,這是誤會,絕對是誤會啊。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仇恨。一切都是師命難違。你放了我,我余玠對天發誓,以後做你的狗,你指哪我打哪。你誰咬誰,我就去咬誰!」
江塵愣住了。
他幾乎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仔細看,這的確是當初那個余玠。
可是,當初那個余玠,出場之後,何等的風度翩翩,何等的冷艷高貴,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不可一世?
而此刻,這余玠,竟然說出這種話,其姿態這低,甚至連普通的一個世俗武者都頗有不如。
這讓江塵簡直無法將這兩種形象聯系在一起。一個宗門弟子,貪生怕死,竟然會如此丑態百出?
江塵嘆道︰「余玠,宗門弟子貪婪、霸道、虛偽、驕傲,這些我都統統見識過了。但是像你這樣貪生怕死的丑態,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還真是讓我長見識啊。原來所謂的宗門弟子,盡是這種貨色,真不知道,這樣的宗門,如何能夠長存于世?」
余玠哭喪著臉︰「宗門弟子,那也是人,是人就怕死。江塵,只要你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現在跟龍居雪師妹很熟。我知道你痛恨她,想殺她,我甚至可以將她騙出宗門,任你宰割!怎麼樣?龍居雪雖然是個賤人,但好歹也是處子之身。江塵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先臨幸,再滅她。反正怎麼都行。你知道的,我對你有用處!」
江塵笑了,他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宗門弟子,竟然可以如此不堪。
再想想這家伙當初的不可一世。
江塵眼皮輕輕一抬︰「余玠,你讓我失望。我倒希望,你能跟當初二渡關前一樣狂。你那時候說,天上地下,沒人救得我我;你還說,要滅我,一根指頭就夠了。現在,這些話,是不是該我來還給你了?還記得吧?那時候,你殺了我多少頭金翼劍鳥?那時候,你仗著靈境二重的實力,在我面前有多麼不可一世?怎麼轉眼之間,你就在我們面前屈膝求饒了?」
余玠面色煞白,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