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那裁判也是很久才回過神來,完全不吝惜他的掌聲,贊嘆不已。
「江塵,想不到,你竟然是個控火天才。十二只小鼎的火源,全部喚醒。這在丹乾宮的年輕一輩中,並不多見。哈哈,丹池聖者看人的眼光,不佩服還真是不行啊。」
裁判也是人,也有他的審美和欣賞角度。
江塵剛才那一手,引起了這裁判的欣賞之意,他自然不吝嗇贊美。
當然,這並不影響裁判的公正。
「言宏圖,丹道之爭三項,第一項你已經落敗,你還有兩項機會。不過,如果下一項鑒鼎你還是輸了,那這丹道之爭,你就輸掉了。」
三個比試項目,贏夠兩場,自然就不用比第三項了。
言宏圖顯然還沒從控火之爭的落敗中回過神來。他剛才發揮那麼完美,短短一刻鐘,喚醒了七道火源,本覺得自己很厲害了,甚至是超常發揮了。
正當他以為必勝的時候,這江塵竟然十二道火源全部喚醒,這也太顛覆了。言宏圖一時間,心里完全接受不了。
不過,裁判的聲音提醒了他。
控火之爭,他已經輸了。如果接下來的鑒鼎比試中,他再輸的話,這丹道比試就提前結束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鑒鼎,他已經不容有失。
「哼,江塵,你肯定有什麼花招。讓你僥幸蒙混了一關。這鑒鼎,靠的是眼力,靠的是經驗,你休想再投機取巧。」
言宏圖到現在還認為,江塵能將十二道火源全部喚醒,乃是作弊的投機取巧。否則,一個十六國那種小地方出來的武者,怎麼可能有那麼完美的控火之術?
這種控火之術,應該屬于丹乾宮這種大宗大門的天才子弟,才合理。
江塵不屑置辯,等著裁判發令。
「第二項比試,鑒鼎。你們每人面前,都有一只丹鼎。完全一樣的兩只丹鼎。時間,同樣是一刻鐘,你們要從這丹鼎中,品鑒出其中的問題。不管多麼細微的問題,找出的越多越好。數目越多者勝出。如若找錯一處,則從找對的數字中倒扣一處。」
規則也不復雜,找對了加分,找錯了減分,最後比總數。
江塵听到這比賽規則,都忍不住想笑了。這種比試,完全就好像給他江塵量身定制的。
他的天目神瞳,加邪惡金眼,要找這煉丹之鼎的瑕疵,這簡直是太容易了。
天目神瞳一開,多麼細微的瑕疵,都會擴大十倍出現。
「鑒鼎一項,比斗開始!」
裁判一聲令下,開始了第二項考核。
言宏圖知道,這一關,自己是不容有失了。所以,裁判一聲令下,他就撲在了丹鼎上,認認真真地找了起來。
江塵還是那般從容,陡然手中一引,一道環形的火鏈,將這丹鼎高高托起。
江塵連續轟出九道火焰,將這丹鼎四周全部燃燒起來。
這是江塵獨家的鑒鼎手段,乃是諸天大拿發明的鑒鼎手段。
這丹鼎一旦加溫,被火之力引動,它的那些破綻,那些瑕疵,就會更加突出,表現的更加明顯。
這種手段,只是小伎倆,用處其實不大。是很多煉丹大師,在煉丹之前,為了防止煉丹過程中爆鼎,用來鑒定丹鼎的。
但是,這個小手段,此時此刻對江塵來說,卻是取勝的法寶。
丹鼎在加熱後,各種瑕疵,在江塵的天目神瞳下,縴毫畢現,無處遁形。
嗤嗤嗤嗤!
江塵的精神印記,不斷打上去。在有瑕疵的地方,不斷種下個人的精神印記。
一刻鐘時間都沒用完,江塵便將這丹鼎上十五處瑕疵,全部找了出來。
再看時間,才過了三分之二。
江塵也不得瑟,手訣一收,將火勢收掉,讓那丹鼎重新回到台上。
答案雖然還沒揭曉,但江塵這氣度,這揮灑自如的手段,還是讓那裁判暗暗欣賞。
不說別的,就江塵這種鑒鼎的手段,連這裁判自己都沒見識過。
見江塵這胸有成竹的樣子,大有氣度。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舉止這般淡定,氣度如此從容。
在這方面一比,言宏圖就徹底被比下去了。
而一刻鐘的時間,很快也到了。
時間一到,鈴鐺便響了起來。
言宏圖激動叫道︰「我找到了十一處瑕疵!絕對不可能再有了。這一項,我肯定滿分,難道還不能贏?」
那裁判見言宏圖這麼沉不住氣,更是苦笑︰「言宏圖,誰告訴你肯定滿分?誰告訴你只有十一處瑕疵?這丹鼎,共有十五處瑕疵。」
「什麼?十五處?怎麼可能?我怎麼只找到十一處?」言宏圖一呆,不過隨即還是笑道,「十一處那也不少了,江塵,你找到幾處啊?」
江塵淡漠一笑︰「也不多,剛好十五處而已。」
「什麼?」
言宏圖笑了起來︰「你在做夢吧?這鑒鼎可做不得弊,不是你信口雌黃,說幾處就幾處的。」
江塵也懶得和這種人爭辯,對那裁判道︰「此鼎共有十五處瑕疵,每一處瑕疵,我都打入了個人精神印記,短時間內不會消除,請過目。」
那裁判雖然還沒驗收,但江塵這氣度,便讓他覺得,江塵肯定沒有錯。
果然,一鑒定之後,裁判點點頭︰「江塵,十五處瑕疵,全部找齊;言宏圖,你找了十一處。這一項,還是江塵勝出。丹道比試,江塵連贏了兩項,比試結束!」
「不可能!」
言宏圖完全沒法接受這個結果。江塵能贏自己?江塵這鄉野小子,憑什麼贏自己?
「裁判大人,你是不是哪里搞錯了?這江塵,他出身十六國,丹道一途,他玩都沒怎麼玩過吧?他能連贏我兩次?」
「而且每次都那麼完美?這種事,誰能信?」
裁判面色一寒︰「言宏圖,你是在懷疑我的公正麼?」
言宏圖被裁判凌厲的目光一盯,全身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決斗仲裁,在丹乾宮,是跟刑堂一樣公正的存在。誰質疑這里的公正權威,誰就是質疑整個丹乾宮。
「我不敢質疑裁判大人,我懷疑這江塵作弊!」
言宏圖不服,他覺得自己輸的很冤。
「作弊?」那裁判冷笑道,「在我這個宗門長老眼皮底下,他如果能作弊,那就是他的本事。再說,他事先不知道決斗的項目,如何作弊?你告訴我,他怎麼作弊?」
言宏圖無言以對。
就算江塵有特殊的寶物,那也算不得作弊,那是人家的本事,人家的造化。丹道比試,比的就是各自的綜合實力。
「言宏圖,輸不起,你就別決斗。要決斗,你就要輸得起。質疑裁判,那是找死。」
言宏圖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麼。
惡狠狠地盯著江塵︰「江塵,丹道一途,你可以投機取巧。我看武道擂台上,你還怎麼作弊!」
說完,言宏圖頭也不回,直奔武道擂台區而去。
「江塵,是男人,武道擂台上見。」
仿佛生怕江塵不去似的,言宏圖還特意留下這麼一句。
江塵悠然一笑︰「言宏圖,你再怎麼叫囂,也無法掩飾你內心的虛弱。三年俸祿,少一天都不行。」
對言宏圖這種角色,江塵壓根沒興趣。
但是,對方三年的俸祿,江塵卻是很有興趣。他現在窮啊。
武道擂台上,言宏圖目中噴火,仇恨無比地盯著江塵。
顯然,丹道一途的失利,讓得言宏圖的自尊心徹底被激怒,覺得自己被江塵深深冒犯了。
「武道擂台,生死各安天命。不過既是同門切磋,我希望你們不要被仇恨蒙蔽,下手之時,多少有些克制。否則,今日你在擂台上殺別人,明天在擂台上,也可能被別人殺。」
武道擂台上的仲裁,卻是另外一個負責人。
這些話,原本是大有道理的警告。宗門弟子互相切磋,本來就不是什麼生死大仇,沒有必要往死里斗。
冤冤相報何時了。宗門弟子決斗,很少分出生死的。畢竟,誰都有靠山,誰背後都可能有人。
你今天殺了別人,難保明天沒有更強的來殺你。
所以,一般這種決斗不分生死的潛規則,都不會有人去打破。
可是,這時候的言宏圖,完全被仇恨蒙蔽,把這些所謂的潛規則,完全拋諸腦後。
他現在,只想江塵死!
碾壓江塵,虐殺江塵,才能挽回他在丹道一途上失去的威風。
江塵顯然能夠察覺到這言宏圖的無窮殺意,心里對言宏圖此人的心性,也是徹底看破。
這人,不但心胸狹窄,而且性格陰狠。宗門內部之爭,竟然能勾起這麼強的殺意,足可見此人有多麼霸道狠毒。
不過,今時今日的江塵,即便面對元境五重,又有何懼?
進入元境之後,江塵的每一天,都能感覺到武道的突飛猛進。各種神通技能的開發,讓得江塵現在,完全有信心面對地元境巔峰。甚至,對上天元境武者,他亦有一戰的勇氣。
既然這言宏圖想拿自己殺雞儆猴,那麼江塵也不介意,將這言宏圖作為踏腳石,將自己在丹霞谷的名氣打出來。
武道之路的崛起,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位和待遇,便是在不斷和天才的踫撞中,不斷建立,不斷累積起來的。
這次言宏圖的挑釁,對江塵而言,還真是一個契機,一個宣示他江塵存在感的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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