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好久不見,的確是小人。」墨辰逸似笑非笑的站了過來,但眼神卻帶有點不明的目的。
洛溪澤原本皺起的眉頭此時更加緊皺,死丑女,看見朕還不行禮,居然注意那個男人,你們還認識?不爽的眼神像箭一樣射了過來。
我縮了縮頭,吞了幾口口水說︰「好……好久不見。」死冷男人,這麼凶看著我干嘛,我又沒偷漢子。
墨辰逸看著我們兩人奇怪的表現,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起來。我愣了一下,這個男人不帶嘲諷的笑起來可真邪魅,加上今天穿了一身衣擺衣袖皆紋有文竹,墨綠色的錦緞衫,一襲墨綠色的惹眼的頭發用紫玉簪盡數綰起,跟洛溪澤簡直是不相上下。
想的正入迷,洛溪澤這個冷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又響起︰「這位是天下第一首富,墨辰逸。」
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想到拿著兩個人對比呢,我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墨辰逸「咳咳」假裝咳嗽兩聲,雙手拱背,雲淡風情的說道︰「皇上,听聞皇後娘娘的娘親乃當年有名的酒娘,不知道皇後娘娘的手藝如何。」
說完,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映入我的眼底。我娘以前是釀酒的,怎麼沒听她說過,糟糕,又要丟面子了。
有點難堪的低下頭,惱惱的想著,要是當初我娘告訴我,那我肯定學,那樣就不用像今天一樣讓這個男人刁難自己了。
正想著等會冷男人又要怎麼嘲諷自己的情景就難受,咦?!突然一樣東西快速的閃過了腦海。
狀著膽子說︰「皇上,請問可喝過葡萄酒?」雖然在現代葡萄酒簡直就平凡到一個極點,不過這里古代,葡萄酒也貌似很晚才出現的,看這個冷男人也沒喝過。
他原來好看的緊皺的眉頭更加皺了,磁性的聲音響起問道︰「朕只听過葡萄是水果,鮮甜美味還可以解渴,但沒听過可以做成酒,難道這是皇後娘家的秘傳麼。」這個女人長這麼丑,就算做出再美味的酒朕也沒胃口品嘗,洛溪澤默默的想著。
墨辰逸此時也看向我,哈哈,果然沒葡萄酒的存在啊,這次還不到我露兩手,咳咳兩聲走出外面跟其中一個太監說︰「你,給我弄六斤葡萄,一斤葡萄,一壺清香的貢酒,然後兩盆泉水弄成的淡鹽水,兩盆山泉水,還有擦布什麼的。」
說完,轉身回殿,這時墨辰逸已經徑直走回自己的位子,懶懶靠著椅子,手里端著個新換上的青瓷茶盞,悠閑的看著我,一邊品著茶。
大概過了一會兒,太監就端上這些東西放在準備好的桌子上,我挽起袖子,有模有樣的用一盆里的淡鹽水洗了下手,然後順便把剪好的早就沖洗好的葡萄用淡鹽水浸泡。
這時,洛溪澤也放下了手上的美酒,兩人都微微好奇的看著我,哈哈,不懂了吧,這是為了去掉葡萄皮上的農藥和其他有害物質,不過說了你們也不懂,雖然古代也沒什麼這些農藥有害物質啥的,不過為了干淨也洗洗。
等啊等啊,等到真的有點腿酸了,原先瘦小的身體也有點疲憊,不過要忍耐啊,不要讓他們看扁。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慢慢用泉水洗干淨,再把水慢慢的用另一塊擦布把葡萄簡略的瀝干一遍,不愧是皇家的葡萄,每一顆都圓潤飽滿,肯定很多汁,吞了吞口水,算了算時間,應該過了十幾分鐘了吧,那麼多葡萄終于弄好了,腰都快酸死了。瞥了瞥旁邊俊美的男子,可能天氣也跟著熱了起來,胸膛微微的敞開,後面的三個蒙面男子則繼續堅守崗位,但每個看上去身材都很好。
慢慢把葡萄倒在盆里,小心翼翼的將葡萄皮,葡萄籽留在盆里,用手把果肉放在另一個盆中一個個大力的捏碎,把全部的白糖都放進去,用古代的勺子攪拌均勻,趁著攪拌的空隙偷偷看了坐在皇位上威嚴的男子正望過來看著自己,連忙低下頭,繼續辛苦的用力攪拌。
洛溪澤微微的抓緊了拳頭,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用心,就算她剛剛說不會做酒朕也早就料到了,就算被嘲笑也是嘲笑朕,看著她辛苦的用力攪拌著葡萄,眉頭不禁跟著緊皺,心里有一處地方慢慢變化著。
終于等白糖完全融化了,裝在洗干淨的三個大罐子里,此時我留下了汗水,但不是因為熱出來的,而是被墨辰逸的陰謀嚇出來的,葡萄酒一般少則要十幾天,多則一個月才能發酵弄出來,就算是普通的酒也如此,他這明擺著是讓我丟臉,讓冷男人丟臉,讓整個洛國丟臉。
真是個陰謀家,我狠狠的瞪著墨辰逸,他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回復過來,雲淡風輕的看著我。
這下該怎麼辦,該死的,為什麼我不一早就想到呢,咬了咬手指,現在看來只有那個方法了。
我咬了咬嘴唇,向前走了幾步,徑直跪下︰「皇上,請恕罪,請給臣妾五個時辰的時間,臣妾自會給墨富人一個滿意的答復。」
洛溪澤繼續皺眉,這個男人老愛皺眉,都搞得天下都得罪他似的,墨辰逸則斜眉微挑︰「皇後娘娘想必是想讓葡萄酒發酵吧,那麼辰逸也只好忍耐品嘗美酒的心思,跟皇上欣賞下歌舞了。」
他出奇的沒有嘲弄我,我也不理他,這個男人太狡猾,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上次嘲笑我的事我可沒忘記,不過他給我的令牌也許以後有用。
只看見冷男人抿著唇,半天就擠出兩個字︰「隨你。」
淡淡的擦了擦臉上的汗,冷男人不愧是冷男人,佩服佩服。行禮之後,趕緊讓幾個太監拿罐子帶路去柴房,雖然這個方法有點危險,但是不試也不行了,為了自己的面子,洛國的面子,還有那個冷男人的面子。
冷男人繼續冷淡的說著︰「晚上晚宴在大殿上舉行,皇後可要好好的準備。」
天下第一首富就是天下第一首富,連堂堂一國之君都要為了他在大殿這種談論朝政的地方設晚宴,想當初我還在這里結婚的吧。
我慢慢的點頭示意,然後轉身,這也算我臨走前能做到的,我邊走邊想。
看著瘦弱的身影慢慢在前方消失,洛溪澤微微的覺得對她的感覺不一樣了,沒那麼討厭了,也沒那麼厭惡,他松開了拳頭,洛溪澤啊洛溪澤難道你忘記她之前怎麼對你的妃子了麼,忘了她的狠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