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畫開 第四章 我的畫

作者 ︰ 桑陌沃若

亮亮的燈光,安靜的小桌,我和思雨還有學長慢慢的品味著滑膩的女乃茶,搭著一些有關學習還有學生會和社團的話,氣氛平淡的比純淨水還淡,于是我看了看身邊的思雨還有對面的學長,真的好像一對金童玉女啊,我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覺得自己在思雨身邊是多余的。

好希望薇薇他們快點來啊,我不要單獨面對他們,像是一千瓦的燈泡,不自量力的在中間發光。沒有辜負我的期盼,薇薇終于來了,按照設想,來個偶遇,小欣一踫一跳的跑到我們面前︰「你們怎麼在這兒啊,還和……」

「這是我們學院大二的學長,叫歐陽楓,你們怎麼來了,一起坐吧。」我答了小欣的話。

然後薇薇坐在了我們旁邊,小欣卻去坐在了學長那邊,小欣可愛的嘴巴又要不停地放水了,「學長好,我叫劉欣,原來你就是有名的歐陽楓學長啊。」

「我什麼時候很出名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聊的也差不多了,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自己聊吧,以後有事再聯系,我就先走了,再見。」薇薇她們才來他就急著走了,這就是為了讓薇薇見他才策劃的,結果他們還是不認識,也不好挽留,只能讓學長走了。

歐陽楓離開了,薇薇無語極了,就是看了一下這張臉,費了這麼大力氣,還是不了解這是什麼樣的人,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小欣不知道為什麼卻很高興,還問我們他的號碼,說以後有機會還可以約他,可惜隨便把號碼泄露出去不是我們的作風,小欣便沒能順利要到號碼,思雨和我卻沒有什麼可說的,本來這次事件就不該發生的,我們坐了一下也就回去了。總之我們是再也不會干這種事情了,只有小欣是快樂的,我們都有點小無奈。

回到了我們的小窩,薇薇又開始練起了吉他,讓我想起了我的畫筆,很久沒有畫過真人了,今天的思雨這麼漂亮,我拿出了畫板和筆,看了一下思雨,她就知道了,不過小欣又來插了一下,知道我學了這麼多年繪畫,還曾經發表作品的她讓我把我們四個都畫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只想畫思雨,我覺得只有那麼美麗的她,曾經像天使一樣照耀過我生活的她才能出現在我的畫里,可小欣殷切的話語里帶著的期望讓我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了下來,所幸不是按照真人一個一個慢慢畫,倒是省了我不少時間,畫成神似的漫畫也別有一番滋味,可卻偏偏又要讓我做一件更加不願意做的事,小欣讓我把歐陽學長也畫在里面,在她旁邊,我充滿了無奈,為了宿舍的和諧友好以及以後的上課座位,我答應明天畫完這幅小欣說的‘全家福’,小欣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我便開始有空靜靜的創作,一筆一筆,這次我不要只畫一張素描,我要畫成一張漂亮的水彩,才對得起這麼美麗的人兒,對我而言為思雨花再多時間精力都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還是我最喜歡的繪畫,又有什麼舍不得時間的呢。

時間過得好快好快啊,不知不覺中都過了六個多小時了,我終于畫完了,都一點多鐘了,我還沒有起身,就感覺到肩膀上有一雙柔軟的手在幫我按摩,好舒服,感覺可以放下一切勞累,是思雨,對啊,她為了我去專門學了按摩,還記得她剛學會來找我時興奮地模樣呢,可是一直坐著給我當模特的人難道不應該更累麼,卻還……似乎一直以來她都在照顧我啊,心疼我的一點點勞累,一點點疲倦,我都習慣了,習慣了她為我所做每一點每一滴,一切都依我讓我,好像是理所當然的,我想我一定再離不開她了,因為只有握住她的手我才會感到安心。

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謝謝你一直一直不曾離開。

可能是畫畫真的累了,可能是和思雨睡在一起的關系,那天晚上睡得好香好香啊,那張漂亮的畫我和思雨一定會永遠珍藏,而我的另一張小漫畫就送給了小欣當禮物,那樣的畫我不稀罕不想要。

生活開始變得沒有任何波瀾,歐陽楓學長似乎是突然消失了,我也不再介意曾經他和思雨的小小邂逅了,我們都不想要去學生會那種官氣太重的地方,只有小欣加入了學生會,然後在從學生會開會回來後會提起歐陽楓學長,說現在和他是好朋友關系,會說一些關于他們的事和學生會的瑣事,我們對此都沒有什麼興趣,一個長得再帥的過客終究只是過客。

所以我就只是安心的上課,安心的完成作業,為我的事業努力奮斗著,本以為會一直平凡著到畢業,可是直到某天發生了一件改變我的未來的事情。

凌月還記得吧,前面我提起過這個有膽量有個性的女孩,她的手掌從小欣臉上劃過的時候,我和薇薇都快嚇瘋了,當時思雨在幫我打飯,我坐在那里和薇薇小欣一起等著我的飯菜,凌月是突然出現的,走到我們的桌前叫了一句,「劉欣,我有話跟你說。」可愛的小欣當然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可是凌月卻又叫她等一下,當時我們沒有人多想,就听見了響亮的巴掌聲,震懾了幾乎半個食堂的學生都朝這邊看過來,我和薇薇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抬起頭呆滯著,等到思雨過來了,凌月大步流星的走了,我才想起來小欣剛剛被打了一巴掌,思雨已經放下餐盤,安慰起哭的泣不成聲的小欣,我和薇薇也起身,扶她回寢室休息,遠離這個事件發生地。食堂也逐漸恢復了正常,開始討論起剛剛的風雲事件,我們不想听到任何風言風語,讓別人說吧,照顧好小欣就好。

凌月的巴掌很重很重,小欣的臉變得紅紅腫腫的,我們幫她擦洗臉蛋,安慰她,止住她的哭泣,我們沒有人在那一刻可以體會到小欣的感受,在食堂那樣的公共場合被人煽了一巴掌,那種心理的難受我不想要不到,我是沒有這種經歷的,思雨一樣沒有,薇薇應該也沒有吧,因為她和我一樣無措,我的心底有一種深切的悲涼,被打破的平靜讓我心痛,為小欣的那一巴掌感到不平,而且我是班干吧,在我的眼前,我的朋友被打了,凌月的巴掌也是對我的侮辱,我不再圍在小欣身邊了,我要做一些事情為小欣討回公道。

「是凌月嗎,你好,我是葉寒,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沒有關系,我是劉欣的朋友……」我站在陽台打起電話,班干的好處就是有每個同學的號碼,「對不起,我是月兒的哥哥,我不認識你,劉欣我也不認識。」「那……」「嘟嘟嘟」電話掛了,真是兄妹,一樣沒有禮貌,沒有品位,什麼東西,但我不能放棄,我繼續打了過去,我要知道凌月的號碼,「學校有事,請你告訴我凌月的號碼。」「請等上課時自己問她。」「你妹妹在公共場合動手打人。」「那是她的事和我無關與你也無關。」「嘟嘟嘟」電話又掛了,我開始想放棄了,可我決定一定要執著一次,我繼續打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一直一直都不再接我的電話,我的火氣也直接上來了,很少有人這麼對我,我還在打,不知道第多少個過後,思雨過來了,她知道我一定是想找凌月,問我是不是凌月不接電話,我說了我的苦惱,然後思雨用她的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接了,然後說了一句話,「終于知道換號碼了,月兒的號碼發到你手機上了。」然後還是長長的忙音。我的手機短信聲響了,果然有一個號碼,不過卻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奇怪呢,存下來兩個號碼,然後馬上打給凌月。

「我是劉欣的朋友,你要向劉欣道歉。」

「你是不是叫葉寒啊,很有能耐啊,居然還能拿到我的號碼,是不是讓我打她右臉一巴掌來道歉啊。」

「如果你敢,我一定讓你後悔,你會道歉的,你現在在哪?」

「我在家,你有本事就先到我家來,你能找到我家嗎?」

「是你的旅館長包房?全校都找得到。」

「我自己的家,不是學校旁的旅館,我家的一棟別墅,有本事你就來吧。」

「我會去的,小欣的一巴掌我會要回來。」

「謝謝,有你們真好,葉寒……」小欣撲過來抱著我哭起來,我們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會問起為什麼,因為我們是姐妹,無條件的挺她,這就是家,我們要一起面對,不管有什麼代價,小欣告訴我她知道凌月的家在哪,我們四個決定一起去,我們不是膽小的孩子,勇敢面對這一切,風雨都要一起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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