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畫開 第二十章 麗江(上)

作者 ︰ 桑陌沃若

長期坐火車已經極度疲勞了,可是等待我們的不是在麗江的放松,不是漫步的閑情,而是十個小時的汽車,我不得再次暈乎暈乎,什麼時候才能到麗江啊,那個地方真的值得嗎?

「你看起來很累,怎麼啦,心情不好嗎?」賈琪和我在爭吵中倒是變得親近。

「沒有,就是很累而已。坐車不舒服,我有點暈車。」這毛病一直想要改變,可惜體質問題很無奈。

「睡一下吧,你在火車上不是很喜歡睡嗎?」

「汽車不舒服,睡不著。」我暈暈的卻不想睡。

「你還是睡吧,醒了就到了,你要積攢力氣在麗江好好玩啊,還要和我繼續吵架,你不是很喜歡斗嘴。」他突然伸手把我攬向他,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啊,干什麼!」我掙開,我不習慣和別人有密切的接觸,那些觸踫很讓我過敏。

「讓你好好睡覺,這樣很介意嗎?」賈琪很奇怪的看著我,朋友不是這樣嗎?

「我不喜歡。」雖然被他詢問,可是我是真的介意。

「好吧,孤僻的、**的,怪不得一個姑娘家家的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玩呢。」

「我根本不孤僻,不要又自以為是的猜測。」

「真的嗎?那怎麼就你一個人,不應該有什麼小閨蜜一起嗎?」

「我喜歡一個人,干你何事啊。」我的那些事情,不想要說出。

「好吧好吧,隨便你。」

「我睡了,好累了。」他說的話讓我想起了大學的那些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我不想要說起,更不想要和他糾結那些有的沒的,萍水相逢,你如何知道別人的故事,還是假裝睡覺來的輕松自在。

後來真的就那樣睡著了。

「快醒啦,到了,快點下車,睡得像小豬一樣,要是還想要睡,好歹要趕去旅館再繼續睡吧。」賈琪在叫我,魔音入耳,打擾一陣好眠。

「嗯,嗚,嗯?」我哼哼唧唧的不想醒過來,眼楮還在半睜半閉。

「起來啦,你是不是都沒有定旅館,就去住我訂的那家吧,我問了還有房間呢。」他在用力把我拉起來,我不得已站了起來,眼楮完全張開了。

「嗯,確實沒有定,準備就在當地隨便找的,走吧,我們下車吧。」還是有點暈暈的。

「這里環境不錯吧,古色古香的,設施也不錯,看起來也蠻干淨。」旅館看起來的確算是不錯的,要是我自己這麼晚再找賓館,真是不一定找到這麼好的。

「晚上好好睡,明天才能欣賞美景。」

「嗯,晚安。」

我洗了個澡,放松了一下,然後開始美美的睡覺,期待明天的麗江。

窗外是幽幽冬陽,里面也是暖暖的被子,住在麗江真好,呼吸的空氣都帶有夢幻的味道,我的手機響起,是賈琪。

「懶蟲!你起來沒,我在樓下吃火腿餈粑哦,很香的,你要不要下來吃點啊。」

「餈粑?那個好吃嗎?」

「很有名的,味道還真是不錯,你快嘗嘗,我也幫你沖了酥油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味道,快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我馬上下去啊。」

旅游有一個信條,那就是好吃的一定不容錯過,听說過那個火腿餈粑呢,味道應該不會差。

「怎麼樣,不錯吧。」

「確實好吃,這個茶也好喝,好香啊。」

「這個餈粑啊,要首先把各種槽糕,豬油、菜油、火腿末準備好。制作時先在專用木盆里用清泉水放少許蘇打將面粉合成面團(冬天用溫水),後在大理石案板上將面團揉透後放回木盆,制作時從待用的面團中取出100克左右面泥,用面杖 成10厘米寬、40厘米長的薄面皮,然後涂上一層豬油,撒上鹽,再鋪上一層火腿末(甜的是鋪豆沙、糖)及各種配料,再用手把圓筒壓平,用面杖 成圓形千層餅煎熟。煎時把菜油放入平底鑄鐵鍋內用栗炭微火加溫,油有七八成熟時才將粑粑入進鍋里煎,翻幾次,待粑粑呈黃色酥透後,就可以食用了。」

「你會做嗎?」

「不會,就是紙上談兵。」

「嘿嘿,今天日程安排沒?」看賈琪應該是個比我有計劃的人。

「我們先去玉龍雪山怎麼樣?」他果然應該是制定好了路線的。

「好吧,既然跟著你走,那我這幾天的吃喝你都包了哦,我可是窮學生呢!」和他開玩笑的說。

「還會佔便宜呢,算啦,不和你計較。」他真的答應了,省了一大筆錢呢。

「那我們吃完就準備動身吧,還有,小女子體力不支,你還要幫我背畫板的哦。」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太像女生的美麗,所以和他相處很像朋友,沒有壓力,輕松舒服。

玉龍雪山主峰直插藍天,南北向排列的玉龍十三峰猶如一條騰空的巨龍,它不僅氣勢磅礡,而且秀麗挺拔,造型玲瓏,還隨著陰晴的交替,景觀變幻無常,時而雲蒸霧涌,玉龍乍隱乍現,時而碧天如水、萬里無雲,群峰象玉液刷洗,晶瑩的銀光,耀目晃眼;有時一條雲帶束腰,上面雪峰皎皎,下面崗巒碧翠。

我們歷經辛苦終于爬上了主峰,扇子陡海拔5596米,空氣有點稀薄,而且很冷很冷,畫畫時不可能了,美麗的景色只能靠數碼相機記錄了,等到傍晚時分,余輝把雪峰染抹得象披上紅紗,雲朵帶著晚霞奇彩,飛歸峰間谷壑,一彈之頃,變態無窮,我坐在旅館的庭院里享受自己描繪美景的快感。

有人圍過來看我畫畫,在一旁驚嘆,以為我是專門作畫賣的街頭藝人,「怎麼賣的啊,加人物的畫怎麼賣?你幫我畫一副。」「It’ssobeautiful,howmuchisit?」「……」

周圍變得格外嘈雜,這里住了太多的旅客,一人圍觀,大家都來湊熱鬧。

「對不起,我的畫不賣,只是我自己喜歡畫畫。」

「Oh,whatapity!」懂禮貌的外國朋友離開了,不打擾我作畫。

「故作清高什麼,一萬賣不賣?」暴發戶開出高價,顯示自己的錢財,順便毀壞我的興致,我討厭任何人侮辱我的畫。「要不是我女兒就喜歡畫的那種看不懂的,不然就這個哪能賣這麼多錢!」還順便對著周圍的說著。

「你們在干什麼,對一個女孩這樣,知道什麼叫做基本素質嗎?她不賣你沒有听到嗎?」我回頭,看到賈琪很凶狠的樣子。

「毛頭小子,少管我的閑事。」游客幾乎都散了,或回房或者出去走走,可是那個人卻還在叫囂著。

「啊!你怎麼動手打人啊。」賈琪竟然也不是好惹得,出手打了暴發戶。

「你在侮辱她的畫就是在打她,幫她還你一巴掌,怎麼,有意見嗎?」賈琪力度和囂張很有震懾力。

「算你狠!」暴發戶終于轉身離開了。

「謝謝啊。」我遇到和我畫有關的事情就容易發狂,他要是不用他的暴力解決,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真是客氣,這麼客氣是把我還當外人啊!怎麼說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天了,也算是朋友了吧。」

「當然,我們自然是朋友。」你確實是我的朋友啊,陌生異鄉的溫暖,真的有那麼一句話,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我失去了一些,也會得到一些。

東方欲曉的時候,峰頂早染晨曦,多彩的朝霞映上雪峰,白雪呈緋紅狀與霞光掩映閃爍,美麗的讓人幸福,和賈琪一起看著日出,猛然想起凌海,曾經和他一起看日出是那麼美好幸福,可那是過去了,過去好久,似乎已經不是我生命中的事情了。

突然覺得好累,就這麼在麗江也不錯,不想回去了,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個停靠的港灣,我慢慢靠向賈琪,那是瞬間的脆弱,堅強的依靠。

「讓我靠一下吧,好辛苦。」

「你一定是有故事的人,能說說看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這樣,憋著或許更不好,我是垃圾桶,只會傾听,不會評價。」

「我不想說什麼,讓我這麼休息一下就好了,謝謝。」和你說了也許只會更累。

「不用這麼客氣,朋友肩膀有時很可靠的。」

「或者其實什麼都不可靠,只有真正的親人才是最可靠的。」

「葉寒,你的悲傷是要說出來的,如果你一直不說,只會更加的郁悶,說不定就心里疾病了,你要努力快樂幸福給那些讓你不快樂的人看。」

「謝謝這麼說,可是幸福永遠抓不住,不是嗎?」

「你呢,以後一定會快快樂樂的笑的,相信我吧,我會看相的。而且麗江是個讓人快樂的地方,什麼時候可以放下,如果你想說了,記得告訴我,說你的故事給我听。」賈琪的半玩笑半安慰真的讓我有想笑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忘記該多好。」

「記憶是人生最寶貴最美好的東西,即使現在是不快的,但回憶起來卻還是享福的。」

「不,回憶一定讓人更加痛苦,忘記才好。」

「你不明白,記憶的缺失比痛苦的記憶更加讓人痛苦。」

「你也不明白我的記憶是什麼?」你懂嗎?就這麼說,我倒是忘記,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故事,也許他比我經歷的更多我也不知道。

「不吵了,我們準備下山吧。」

這座雪山除了主峰之外還有雲杉坪、白水河、甘海子、冰塔林,都是美妙的地方,這次真算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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