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梁希影的話是一顆定心丸,可是對于梁希婷來說,凌月是需要離開的,她可不希望當自己辛辛苦苦將凌海迷的暈頭轉向的時候,凌月突然跑出來攪局。愨鵡曉
可是原本準備徹底解決掉凌月的希婷,听到哥哥的話,知道哥哥絕對不願意自己的手上沾滿了罪孽,如果凌月出了什麼事,那麼希影就一定會知道是自己做的,這樣一來,希影會不會很失望,即使他會一直在自己身邊,那要是永遠也回不去從前,又何必做所有的一切,凌月不能成為障礙,所以只能讓她自願的消失。
「凌月…」梁希婷叫了一聲名字就停止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
「走,我有事和你說。」表現得好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
凌月和梁希婷一起吹著海風,梁希婷的聲音慢慢的傳入了凌月的耳朵里。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是你哥哥的事情嗎?」凌月是冰雪聰明的。
「如果不是好消息你還要听嗎?」梁希婷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也是充滿了失落,這樣才能夠得到凌月的贊同與共鳴。
「是多麼壞的消息?你告訴你哥哥我喜歡他了?」
「我答應過不說的,只是我還是明白了哥哥的態度。」梁希婷說著一點一點的低下了頭。
「他怎麼說的?」凌月的話語中有明顯的失落,低頭看著腳下,不停的緩慢的踢踏著。
「我知道也許我不應該說,但是從哥哥的話語中我明白,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能的。」希婷嘆息,卻只是竊喜。
「他都說了什麼關于我的?」凌月平靜的問道。
「你真的想要听嗎?」梁希婷還沒有想到要如何去編排,這樣的反問會讓凌月退縮。
「算了,不用了。」果然,凌月不再追問。
「那你準備?」
「如果這樣,我不想要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要麼他走,要麼我走!」凌月果然還是當年那個性烈如火的姑娘,得不到就放手,但是這一切總是需要時間。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如果不是戀人,就不能是朋友了嗎?」梁希婷還是再勸說,不過目的已經達到。
「寒,如果你不是失憶了,你和哥哥甚至都不能在這麼平靜的相處的,所以我不想要每天看著他在我身邊來來去去,卻只能夠遠遠的看著,再黯然神傷。」
「那我和哥哥一起走吧,這里是你的家。」梁希婷說的感覺倒是善解人意,可是那樣的輕柔卻不恰好是逼走凌月的最後一根稻草嘛。
「怎麼可能,你要在這里好好養傷,治療的啊,要是你因此走了,哥哥還不知道怎麼怨我呢!」
「就這麼說定了,一直呆在這里我也很不好意思。更何況又是因為哥哥的緣故。」
「我知道,你現在唯一記得的人只有梁希影,所以假如他走了你一定很不安心吧,我離開啊,我離開就好了,這邊的大學我不上了,出國吧,正好散散心,也修完學業,我翹課太久了,和你不同,我沒病沒痛的,現在再回學校估計也不行了,一直好像要去加拿大留學的,現在就當是圓夢吧。」凌月說的無比輕松,所有的後路都安排好了,但又有誰知道這種莫名其妙就被拒絕的難過和哀傷呢!
「這里是你的家…我本就不應該一直住在這里,這麼多天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就不要再說了。」梁希婷自己推著輪椅準備離開,看這架勢是要找梁希影一起離開凌海的家了。
「寒,你等一下!」凌月拉住輪椅,「如果你離開,豈不就是我逼走的,不要讓我承擔這個罪名啊,你不是已經把我當做好朋友了嗎?就當是為我想想,讓我去加拿大不是最好的結果嗎?就算是你們走了,我也不想再住在這里了啊,只有我和哥哥的房子,太過冷清,哥哥還不經常回家,算我拜托你,不要就這麼走掉,讓我哥哥也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梁希婷心中滿意的笑了,真不錯,最後的最後,竟然還是讓你求著我讓你離開。
「你真的決定要走?」話已經說成這樣,再矯情下去也就失去了意義。
「嗯,我決定了,我要離開,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的腿一定已經完全好了,我還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會重新找回了你最愛的畫畫,可以看到你和哥哥步入婚姻的殿堂,你會給我哥哥機會的是不是?你們一定會幸福的。」凌月是真的語出真誠的祝福,只是如果真的是三年之後,三年之後才回來,那麼世事變遷,一切到底是何種模樣,又有誰能夠預料。
「那麼凌月去了加拿大也要好好的尋找幸福好嗎?是哥哥自己不會把握,我知道凌月明白有些事情不值得去記住一輩子的。」這些話確實是梁希婷真的想要說的,算起來,凌月這里自己並不能夠得到什麼,她也是個真性情的女孩,要是真的傷害了她,梁希婷也覺得太過殘忍。
「嗯,我要去三年,我們好不容易稍微熟悉了一點,會不會到時候你又忘記我了?你要和我常聯系噢。」凌月既然決定了要走,就放下心來,沒必要沉浸于不得的哀傷。
「會的,會和你一直聯系,我想我的過去中一定是有你的存在的。」梁希婷想想,自己現在已經完全佔有了葉寒的身體,那麼現在也該是時候找個機會表明自己恢復了記憶,那些葉寒曾經的朋友們,對于自己而言或多或少都有著利用價值。
凌月當天就去找了凌海,沒有說任何緣由,但是凌月執著要走誰也不能攔住,三年,連年關都不要回來過了,這樣的漂泊成了定局,凌海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夠放她離開,吩咐加拿大那邊給凌月最好的照顧,就算是不在家里,凌家的小孩也不能苦了的。
梁希影自然是當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凌月對他而言無足輕重,終于在冬天要真正來臨的時候,凌月離開了廈門,去了遙遠的加拿大,在白雪皚皚中等待著滿樹紅楓,在滿樹紅楓下尋找自己的未來。
梁希婷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情,就是簡簡單單的做著葉寒,就可以唾手可得所有的一切,因為凌海願意給葉寒所有,只是對于梁希婷卻是不夠的,因為她要的是可以離開,只有離開了才能夠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所以什麼都只是剛剛開始。
年末的時候江微微和齊思雨還有小欣都順利的通過了期末考試,就連梁希婷也通過了,她是做著輪椅去考試的,太久沒有學習,梁希婷根本不知道那些天書上面寫得都是什麼文字,但是試卷的結果卻依舊是高分,堂而皇之的抄襲自是不再話下,沒有人對這個坐著輪椅的女孩還會有什麼管束,閱卷的老師想來也是被施壓,所以這樣的結果反倒是順理成章。
廈門一直沒有飛雪的到來,但是有凌月從遠方捎來的寒冷,加拿大是完全雪白的世界,大片大片的堆砌著,小孩子們歡樂的打著雪仗,凌月在那里就仿佛過回了童年,那些童年沒有的歡樂,全部找了回來。所以凌月來電話的時候是充滿了歡樂的,凌月的笑聲越過了茫茫海洋穿透了梁希婷的雙耳,入了她的心,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真的就和哥哥一起走了會不會也要快樂的多,即使沒有這里的錢財,但是有基本的生活,即使成為名家的夢想不能實現,但是她還是可以自由的畫畫。
可是現在的她呢,做著葉寒,做著那個要和凌海在一起的葉寒,即使是不用怎麼逢迎,卻也要一副確實是喜歡他的模樣,還在在哥哥的面前,如果離開了,失去了一切還是會有希影在身邊,又有什麼不值得?不過都只是想想而已,凌月的話語在耳邊過去也就是過去了,那些笑聲確實讓她遺憾,但還不至于後悔,有的道路就是跪著也要走完。
又一個夜晚到來的時候,梁希婷裝著做了噩夢的模樣,驚醒了整個別墅的人,因為這件事之前並沒有告訴過希影,所以希影也是大驚,比凌海還要迅速的跑過去,以為是葉寒的靈魂來搗亂的希影抱住希婷,不停的安慰著不要害怕,自己在這里,你也在這里。
梁希婷盡管很享受希影的緊張,可是終究讓他擔心也是不舍,所以悄悄的告訴他自己沒事,不過是一場表演。
凌海到的時候,看到的場面是梁希影抱著正在哭泣的梁希婷,梁希婷知道,淚水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她並不是那個什麼都要往肚子里咽的葉寒,所以用眼淚刺痛了凌海的心。
甚至即使知道了是表演的梁希影,也蹙眉心中不忍。
「寒,怎麼了?怎麼回事這是?」凌海焦急的問著。
在希婷的示意下,梁希影放開了自己抱著的蜷縮成一團的梁希婷,把她交給了凌海。
「我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夢魘了,你好好安慰她吧,我先出去。」梁希影從來就不想要看到這些場景,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這些都是一種折磨,所以越來越多的時候他會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給他們單獨的空間,不論是說什麼也好,做什麼也罷,眼不見為淨,耳不听不煩,梁希影也是那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給希婷的永遠守護的承諾是有多麼的沉重,他都要慢慢的不確定自己是否守護得起這樣的感情。
「寒,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要這麼坐在地上,會著涼的。」凌海對著梁希影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好好照顧她。
凌海叫女佣拿來毯子,把裹在梁希婷的身上。
梁希婷不說話,只是沉默著哭泣,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怎麼了?抬起頭看看我好不好?」凌海溫聲撫慰,想要搬起她深埋的臉。
還是沒有任何回答,梁希婷在等第三次的詢問,梁希婷心想自己還真的挺適合演戲,這眼淚真的可以簌簌的下。
「噩夢嗎?沒事的,好不好,你看看,我就在你的身邊,根本不是夢好不好?」哄誘小孩子的語氣,舒適的可以撫平人心。
終于,梁希婷願意開口了。只是斷斷續續的說著。
「我…凌海…我…我…」
凌海覺得自己快要急死了,慌張充斥著他的內心,到底是怎麼了。
「不急,慢慢說。」這邊卻還是要安慰。
「你是凌海!你走你走!」這突然再說出來的話卻讓凌海莫名其妙了。
「寒,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凌海的語氣已經開始焦急。
「我不要見你…」說著有抽泣了一下,「我要忘記你!」
梁希婷一邊說著一邊大力的把凌海向外推去,「走啊!」還帶著哭腔,滿臉的淚水,就是要把他推離。
「寒,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啊。」諾大的別墅除了凌海和梁希影就都是佣人了,江微微回家去了,這里沒有人能夠給凌海出個主意。
「不走我就走!」毯子掉了,光著腳丫子,雙腿還不能夠完全自己行走的梁希婷在沒有拐杖的情況下想要站起來往外跑,毫無意外的一要走動就要摔了一跤,在和大地親密接觸之前,幸好凌海扶住了,把她禁錮在懷中。
看到這麼激動的葉寒,凌海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問什麼了,就輕輕的將她按著坐在床上,溫柔的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冷靜一點我再來見你。」
凌海只有離開,糾結著要不要讓梁希影來陪一下情緒很不穩定的梁希婷,不過想了一想,還是沒有,這樣脆弱的人兒還是讓她獨自呆一會兒吧。
叫兩個女佣好好的守在門外,一步也不許離開,一有什麼事情就立馬告訴自己。
等到凌海離開,房門被關上,梁希婷站了起來,擦干了臉上的淚水,走去衛生間,沒有拐杖的相助,沒有人扶著,原來她早就可以**的行走了,舒舒服服的洗了一把臉,然後對著鏡子做了一個妖艷的微笑,鑽進了溫暖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