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宇不知道自己怎會落入這步田地,前面的女人根本不听他說話,自顧自地拉著他走進一楝有點老舊的房子。
「喂!小姐妳別鬧了。」他無奈地喊,見她還是不甩他,他忍不住嘆氣,可該死的就是甩不開她的手,真是……「拜托,請妳听我說話好嗎?」
像是听到他的請求,進到客廳,安千夏停下腳步,轉身看他,小臉很是認真。「你會渴嗎?」
「啊?」什麼?
她側首,聲音軟軟的,深黑的眼眸盯著他。「我看你從剛剛喊到現在,不會口渴嗎?」
這女人現在是在說話諷刺他嗎?
韓洛宇瞪著安千夏,見她一臉認真,不像在嘲諷他的樣子,只能撇唇,「嗯!」隨便,只要她肯放開他的手,他絕對會馬上沖出這間屋子,迅速離開這個鬼小鎮。
「那我倒水給你喝。」她對他笑,拉著他的手要走向廚房。
「等等。」見她還不放手,韓洛宇趕忙開口,鎮定地朝著她笑。「呃……我想我在這里等就行了。」
安千夏看他一眼,「哦!」松開抓住他的手。
見她放手了,韓洛宇暗暗松口氣,可一看到手腕,他的眉立即皺起,見鬼了,他的手腕竟然瘀青了一圈。
安千夏也看到了,眨了眨眼,小臉盡是無辜。「誰教你要掙扎?」她才不小心地多使了「一點」力。
耙情還是他的錯?韓洛宇揉著手腕,眉頭微皺。「小姐,妳的力氣會不會太大了?」他開口冷嘲,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怎麼也甩不掉她的手?
「我可以抬起一頭牛哦!」以為他在稱贊她,安千夏笑開臉,又加一句。
「而且是單手哦,厲害吧?」像等著他稱贊,她張著大眼啾著他。
「妳……」韓洛宇啞口無言,看著她的笑臉,他不知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而且他又不是在夸她,她听不出來他話里的嘲諷嗎?
「怎麼了?」見他不說話,安千夏疑惑地啾著大眼,嬌稚的模樣很是可愛,卻又帶著純真的誘惑。
韓洛宇不禁怔了怔,差點看傻了眼。「咳咳……妳不是要倒水給我嗎?」
他急忙回神,有點慌亂地別開眼,不敢看向她的眼楮。
這女人的眼楮像是有魔力,讓人一看就無法移開視線,深邃得幾乎想將人吸進去。
「哦,你等等。」安千夏笑著,快步跑向廚房。
鬼才會等!
見她一消失,韓洛宇腳跟一轉,迅速沖出門外,急匆匆地跑向小鎮出口。
「耶?這少年仔不是剛剛被小夏牽著的那個嗎?喂!你要去哪啊?」看到他的鎮民熱心問道。
韓洛宇沒空理會,腳步停也不停,甚至怕引起更多注目,他跑得更快。
可惜這個小鎮沒秘密,加上難得來個外人,想不引人注目也不行。
「他該不會要走了吧?喂!少年仔!你要走去哪?這時候沒公交車啦!」一個好心的大嬸朝他吼。
「喂!少年仔,你不要你的行李了哦?」
行李?韓洛宇一愣,抬頭看向開口的老伯,俊眸微瞇,他認得這阿伯,剛剛在山路上揍他的人之中,這阿伯出手最狠。「嘖嘖,少年仔,你跑得這麼急沖哈?是有鬼在後面追你哦?」福伯很幸災樂禍,誰教這小子不懂得敬老尊賢,剛剛干架時還回打他好幾拳。
「我的行李呢?」沒空理他的嘲諷,韓洛宇著急地問,一邊瞄向後頭,就怕那怪女人追上來。
「少年仔,你死心吧!讓小夏看上的人,都別想逃出這個地方,你就認命吧!」福伯呵呵笑,很賤的那種。
「嘿啊,少年仔,小夏很固執的,她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的。」旁邊的大嬸點頭認同丈夫的話。「再說現在也沒公交車,天快黑了捏,剛剛听天氣預報,台風快來了耶,你別想下山了啦!」
「什麼時候才會有公交車?」不理會旁邊那個笑得很欠扁的死老頭,韓洛宇趕緊問好心的大嬸。
「公交車剛剛下山了啦!再說又有台風要來,要是大風大雨的話,這幾天都不會有公交車啦,就算是小風雨好了,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會有公交車。」福嬸熱心地說著。
韓洛宇卻听得黑了臉,這麼說……他現在根本沒辦法下山?「你們這有租車的嗎?」不行,他不死心。
「租車哦……」
「嘿!小夏!小夏!人在這里啦!」福伯突然揮手大吼。
該死……韓洛宇連回頭看也不敢,跨步就想跑。
「少年仔,你要去哪呀?」福伯才不讓他跑,趕緊抓住他。
「死老頭!放手!」韓洛宇怒吼,想甩開他的手。
「不放哩,不爽就打我呀!」福伯拽的哩,甚至抓得更緊,死也不讓這小子跑掉。
這臭老頭韓洛宇知道他是故意的,想報剛剛在山路上的仇,可惡!
韓洛宇握拳,真想揍扁那張賤臉。
「福伯,你們在做什麼?」軟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韓洛宇頓時發毛,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呵呵,沒做什麼啦,我在和這小子聊天啦!」福伯笑得親切,伸手在韓洛宇胸口用力拍了幾下。
哦韓洛宇被打得差點吐血。
「是呀!聊天!」他咬牙說道,撥開福伯的手,也不甘示弱地朝福伯的肩膀捶了幾記。
杠!一福伯痛到差點飄髒話,這臭小子!一老一少互瞪,交擊的目光閃著滋滋火光。
「小夏,妳拿杯水走出來干嘛?」福嬸受不了地搖頭,不理會那兩個男人,看到安千夏手上捧著一杯水,好奇地開口問。
听到福嬸的話,韓洛宇愣了愣,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
「阿宇說要喝水,我倒好水卻沒看到他,就走出來找他。」安千夏笑笑地將手上的水杯端高,遞給韓洛宇,「咯!你的水。」
「妳……」垂眸看著她手上的水杯,又看到她毫不懷疑的笑臉,韓洛宇霎時無言了。這女人是沒神經還是沒腦子?她不可能不知道喝水是他想甩掉她的借口吧?可她竟然還端著水出來找他?見他遲遲不接過水杯,安千夏側著小臉,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你不是要喝水嗎?」
韓洛宇瞪著她,大手接過水杯,看到粉色唇瓣因他拿過水杯而揚起,他竟也忍不住想勾唇。
見鬼了……
「小夏,這小子根本就不是想喝水好不好?」早看出韓洛宇耍什麼招,福伯受不了地開口。
這傻丫頭竟然蠢到端著水出來找人?哼!要不是他攔著,這臭小子早逃出小鎮了。
「不想喝水?」安千夏眨眼,小嘴微撅,手指向韓洛宇,「可是阿宇明明說他口渴了,還是你想喝果汁?」最後一句話她是對著韓洛宇說的。
「哦……」福伯頭痛地拍著額頭,這蠢丫頭……
看老頭又氣又無奈的模樣,韓洛宇覺得心情變好了,喝了口水,他涼涼地看戲,反正也走不了,他也放棄逃走的念頭了。「喂!老伯,她……」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著安千夏,不好當著她的面問這女人是不是心智有問題。
福伯當然听得懂他的暗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她很正常,只是單純了點,不會去懷疑別人說的話。」
韓洛宇明了地點頭,看到自己瘀青的手腕,他瞄了安千夏一眼,又問︰「那她是不是也不听別人說話的?」
埃伯也看到他腕上的瘀青,一點也不同情地笑了。「正確來說,只要是她想做的事,絕對不會听見任何拒絕的話。」頓了頓,他又開心地補充一句。
「她很固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