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美麗的的帳篷生長在寬闊平坦的博爾特草原上,遠遠看去就好似草原上亭亭玉立的朵朵素淨白蓮,風吹過草地,揚起的陣陣波浪,就好似巨大的池塘上閃動的粼粼波光。在寬廣無垠的博爾特草原上,盛開的最為潔白,最為燦爛,最為碩大,宛若花中之王的「白蓮」便是漠北總督司寇尊的總督府。
司寇尊的總督府是由十二個哈那構成的,佔地面積達600多平米,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城堡。走近了來看,潔白的氈包上繡著代表漠北的圖騰——太陽火焰圖騰,一輪躍出地平線的驕陽被火紅滾燙的火焰襯托得明亮、耀眼,充滿無窮的生命力,由于還是初春,帳篷的包頂上還罩著一層淡黃色的外罩,外罩上面繡滿了飛禽走獸,再加上氈包上的太陽火焰圖騰,使得整座帳篷看起來更加威武霸氣。門框橫木上刻著花紋草木,氈門上繡著八駿圖,八匹駿馬或乘雲而奔,或長有翅膀,似大鵬一樣展翅翱翔九千里,或追著太陽飛奔,形態各異,栩栩如生。
走進帳篷,帳篷的柱子被繡著雲朵的精美氈布所包裹,帳篷底部鋪著厚厚的地毯,地毯上也繡滿了精美的花紋,帳篷的正中央由上到下依次擺放著桌椅坐席,這是司寇尊平時議政、會見漠北大臣的地方。帳篷內還擺放著一塊屏風,將帳篷分為兩部分,屏風後面是司寇尊的書房。
書房內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紫檀筆筒,筆筒上刻著三朵金燦燦的向日葵,圓圓的向日葵圓盤里有著兩條彎彎的眉毛,一個秀氣的鼻,一張向上翹的嘴唇,一看,就能輕易的帶起你嘴角的弧度,這是司寇曦雪在司寇尊四十歲生日時送給司寇尊的生日禮物,這整個筆筒都是司寇曦雪自己刻的,簡單稚女敕的筆畫帶著孩子的天真,司寇尊很喜歡。一方墨綠的歙硯盒里盛著如漆的墨,走近了還可以聞到淡淡的墨香,一支剛硬挺直的毛筆吸飽了墨汁斜放在硯盒邊,桌上攤開的公文批注的地方墨跡還未干透,顯示出主人的勤政,桌子後面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顯示出主人的博學。
在這大大的帳篷旁環繞著五頂帳篷,其中四頂帳篷大小一致,另一頂帳篷稍大于這四頂帳篷,那是司寇尊的寢室,而剩下的四頂帳篷則是分屬于司寇尊的四個孩子。從四頂帳篷的裝飾的裝飾上可以看出四個孩子的性格。
老大司寇駱花雖已出嫁,但她的帳篷還是保持著她出嫁前的樣子,火紅的氈包上繡滿了美麗的格桑花,遠遠看去就好似一輪火紅的太陽。
老二司寇拓風的帳篷則和漠北漢子的帳篷沒多少區別,白色帳篷上繡著草原上凶猛的狼,仿佛稍不注意外罩上的狼就會一躍而出。
老三司寇牧雲的帳篷則是披著天藍色的外罩,外罩上繡著流動的雲朵,看上去就好像潔淨、遼闊的天空一般。
而老四司寇曦雪的帳篷則像是草原上盛開的一朵向日葵,金燦燦的外罩上繡著的滿是大朵大朵盛開的向日葵。
而司寇尊的帳篷則是簡單純淨的白色,外罩上只是簡單的繡著幾棵挺拔修長的翠竹。
四頂小的帳篷圍繞著這頂稍大的帳篷,是依戀,亦是守護。
從潘帕斯打獵回來已半月有余。
練箭場上,司寇曦雪穿著一套水紅色的射箭服,頭發扎成一束,露出光潔平整的額頭。司寇曦雪左手拉弓,右手搭箭,「嗖」的一聲,箭射在了靶心之外,場上響起「噗嗤」一聲笑,只見司寇拓風笑呵呵的對曦雪說︰「雪兒,怎麼那麼笨,來,要不二哥教教你!」
司寇曦雪撇撇嘴,不滿的說道︰「哼,才不要呢,神氣什麼,你有我那麼大時,還沒有我射的好呢!」
司寇拓風笑眯眯的說道「我有你那麼大時,都已經開始教別人射箭了!」。
「你騙人,阿媽告訴我,你有我那麼大時,成天只會調皮,只會和那些士兵在一起摔跤!哪像三哥一樣懂事,箭也射的好,馬也騎的好!是吧,三哥?」說罷看了看司寇牧雲。
「你們說你們的,別把我扯進去啊!」司寇牧雲依舊是嘴里含著一根草,一副懶洋洋、事不關己的樣子,一點都不想扯進曦雪和拓風的混戰里。
「我那哪是調皮,我那是在和我的好兄弟們一起切磋交流,才不會像你這樣亂射呢!」
司寇曦雪見說不過司寇拓風,司寇牧雲也一副不想牽扯的樣子,便跑到一位中年婦女面前撒嬌的說道︰「阿媽,你看,二哥他只會欺負我!」。那是司寇尊的夫人花宛辰。只見花宛辰身穿一身淡綠色束腰長袍,長袍外面套著一件女敕黃色無領對襟坎肩,墨玉似的頭發簡單的綰了個髻垂于腦後,頭發上簡單的插著一支梅花小簪,簡單卻又不失端莊。
花宛辰愛憐的看了看曦雪說道︰「沒有誰天生就是神射手的,我看雪兒就已經很不錯了,來,阿媽教你射!射箭的時候講究的是心無雜念,專注于一個點,下盤要穩,身體要直,將力量集中于手上,眼楮盯好你所要瞄準的地方,不要眨眼。」只見花宛辰接過司寇曦雪手中的箭,雙目亮如星辰,在距離箭靶兩米的地方,左手拉弓,如托小山一般右手搭箭,將弓拉得如新月那般圓滿,箭「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直指靶心!
還不等司寇曦雪拍手叫好,場上就響起拍手聲,就听得司寇尊的聲音傳來,「夫人的箭法還是不減當年啊!」司寇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到練箭場上的,花宛辰听見司寇尊這麼說,鵝蛋形的俏臉上飄起一抹緋紅,嬌嗔的看了司寇尊一眼說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吱一聲!」
「批完公文走過來就看到你們了,夫人今天怎麼興致那麼高,舍得露一手啊!」
「這不,教雪兒射箭呢!雪兒,你再去射一遍,記住阿媽給你說的。」司寇曦雪點了點頭,從花宛辰手里接過弓箭。
只見曦雪站在距離兩腳分開,左腳向前邁了一步,側著上身,左手握著弓,右手將箭搭在弓上並向後拉弓弦,直至弓如圓月那般圓滿,瞄準靶心後,「嗖」的一聲,箭離開弓弦。
「射中了嗎?」司寇曦雪急切的問道。
看見箭插在離靶心約有兩厘米左右的地方,司寇曦雪失望的說道︰「怎麼還是沒有射中!」
看著司寇曦雪失望的樣子,司寇尊開口說道︰「你的姿勢都到位了,只是,你的注意力還沒有集中于一點,心里還沒有把靶心視為你眼中的唯一一個點。我來給你們說一個射箭的故事。有個名叫紀昌的年輕人當時的名師飛衛學習射箭的本領。飛衛的教法與眾不同,對紀昌說道︰‘你先學會不眨眼。’紀昌回家後,躺在妻子的織機下,眼楮直瞪織機上一個十分細小的零件。兩年後,紀昌訓練到即使是錐刺眼眶也不眨眼的程度。他以為這下大概差不多了,便向飛衛匯報。飛衛搖搖頭,說道︰‘這還不行,還要練眼力,把小物體看成大物體,把模糊的看成清晰的。’紀昌回家後用用一根牛尾巴毛栓上一只虱子掛在窗戶上,整天望著它。一年後,虱子就被看成車輪那麼大了。這時,他用箭射它,箭穿過虱子中心,而牛尾巴毛仍完好無損,他終于明白了飛衛的意思,最後也成為了一名神射手。」
司寇曦雪尊敬的說道︰「那個人好厲害啊!」
司寇尊見司寇曦雪听得用心,問道︰「雪兒,你說說,你從這個故事里學到了什麼?」
司寇曦雪笑了笑,說道︰「要學好本領,必須苦練基本功,必須持之以恆。只有堅持不懈地練習,才能精通,阿爸,這你就不要考我了。」
司寇尊眼里閃過一抹贊賞的神色,開口道︰「射箭並非是一朝一夕就可練的,是需要長時間去加以練習,用心去體會的。不要泄氣,不是誰一開始就會射箭的,多練練就可以了,靜下心來,不要去理會別人說什麼。不過,你哥哥他們有你這麼大時,不說是個神箭手,但是箭已經射的很好了!」然後寵溺的看了看司寇曦雪說道︰「不過,雪兒,你的天資是他們中最高的,這是可惜啊,你總是不肯下功夫去學!」
司寇曦雪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要那麼厲害干嘛!有阿爸和阿媽在,我看誰敢欺負我!」
司寇尊嚴肅的說道︰「雪兒,阿爸和阿媽是不能陪你一輩子的啊!況且,你遲早是要走出這天地的,你要學著長大!很多時候阿爸和阿媽是不能一直護著你的!」
司寇曦雪正欲說話,花宛辰就開口說道︰「雪兒,你阿爸他不保護你,阿媽會一直護著你的,我倒是要看看看,有誰敢動我的女兒!再說,我的女兒那麼聰明,是絕不會任人欺負的!」
看著花宛辰一直瞪著自己,司寇尊無奈的說道︰「好,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然後慈祥的看了看三個孩子,說道︰「但願我們能一直護著這些孩子們!」說完就走了,花宛辰叮囑三個孩子道︰「雪兒,你慢慢練,累了就休息會。風兒、雲兒,你們要好好教你妹妹,可不能欺負她。」
司寇曦雪狡黠的笑了笑,對著司寇拓風說道︰「二哥,阿媽讓你好好教我射箭呢!」
司寇曦雪甜甜的笑臉在司寇拓風看來就是就是個惡魔的微笑,司寇拓風委屈的說道︰「阿媽你看,雪兒她•••」司寇牧雲只是懶洋洋的看著他們,一句話也不說。
花宛辰看著這三個孩子,笑了笑,對司寇拓風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她也對曦雪沒有任何辦法,快步離開了訓練場。vv,,不一會,訓練場上就傳來的司寇拓風的慘叫聲!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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