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諾等人回到沙黜營地,情況果真如封諾預料那樣,澹台明川等人早已退走,但是沙黜營地也岌岌可危,因為洪水漫天,有一種不將這里的樓房摧毀決不罷休的氣勢,封諾等人整頓了裝備,來到沙黜的東邊基克扎下營地。♀
這一役,損失慘重,八十萬大軍最後只剩下一萬人左右。封諾寫信向濮陽澈請求支援,消息傳回望京,朝野震蕩,就連封諾也打不過澹台明川,一時間人心惶惶,再加上在沙黜出現的血日,更是加重了這種凝重的氛圍。
不少人要求罷黜封諾的大將軍封號,召回封諾,重新派遣將領前去平亂,因為血日的出現,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他們的心口,畢竟,血日一出,天下必亂並不是隨便說說的,史籍上記載的僅有幾次的血日都造成了天下動蕩不安,帶來了腥風血雨,況且,澹台明川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一個前朝余孽有如此的才能,怎能不讓人憂心,再加上司寇牧雲更是讓很多愛國大臣寢食難安。
還有不少人表示支持封諾,主張多撥士兵給封諾,讓封諾一鼓作氣將澹台明川拿下,因為他們也听說了澹台明川也是損失慘重,這是一個好機會。♀
濮陽澈對于這件事煩透了,積水塘的失利,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將領前去,他還一直在考慮人選。現在封諾又在大窗戶造成了這種損失,更是令濮陽澈焦頭爛額。
在澹台明拂和呼延庭成婚的時候,濮陽澈就知道呼延庭遲早有一天會反出天乾,他也知道濮陽澗知道,他也明白為什麼濮陽澗為什麼沒有阻止這件事,反而讓自己送去賀禮,他明白濮陽澗的意思。
濮陽澗是想著濮陽澈長大了,這個天下遲早是濮陽澈的,但是濮陽澈能否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呢?為此,濮陽澗就留下了蠻荒,不是濮陽澗懼怕蠻荒的兵力,也不是擔憂蠻荒和天乾盤根錯節的關系,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他留著蠻荒其實是留給濮陽澈的一個考驗,若是連蠻荒的問題都不能夠解決,那何談治理天下!
只是,濮陽澈一直在想,若是濮陽澗看見今時今日的場景,是否會後悔當年放過蠻荒,放過呼延庭,任其自由發展,以至于蠻荒能夠威脅到天乾?
濮陽澈只覺得心里亂極了,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會成為天乾的主人,因此他就立志要做一位名垂千古的帝王,為此,他飽讀詩書、勤于練武、精通謀慮,文武兼修,待人謙虛有禮,不恥下問,為的就是做一個明理的帝王,他一直以帝王的行為要求自己,是的,他做的很好,他博得了眾位大臣的贊譽,贏得了‘賢太子’的稱號,也養成了溫潤如玉的性格。♀
濮陽澗的被害給濮陽澈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從小濮陽澗就很少管教濮陽澈,很少給濮陽澈說道理,但是,濮陽澗卻用行動、用自身來
愛你如命吧
教濮陽澈,濮陽澈七歲的時候,濮陽澗就準許濮陽澈進入御書房,可以翻閱奏章,可以就奏章中的問題提出自己的觀點,父子倆經常為了一個問題爭執不下,但也會為了有相同的觀點而會心一笑,總而言之,濮陽澗就是濮陽澈崇拜的對象,從小,他就立志要做一個至少超越濮陽澗的君主。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若是沒有發生這諸多的事情,濮陽澈會和自己計劃中的一樣,等著濮陽澗傳位給自己,然後在和平年代做一些可以影響後世的事情,開創另一個天乾盛世,但是蠻荒、漠北的反叛打亂了既定的腳步,濮陽澈不禁感覺到了壓力,他發自內心的佩服濮陽澗,佩服濮陽澗能夠在群雄紛爭的年代里嶄露頭角,並最終打敗所有的對手,建立天乾。
濮陽澈本想以雷霆之速解決了蠻荒和漠北,然後削去四王的王位,將權利全都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只是蠻荒和漠北都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麼好對付,幾場戰役下來,天乾已經折損了三位將軍,將近兩百萬的士兵,這一切讓濮陽澈憂心不已,故此,他並沒有很快的任命誰出戰,他需要深思熟慮,需要認真思考這兩場仗該怎麼打。
一想到這里,濮陽澈就會覺得熱血沸騰,剛開始,他還擔心不能做下什麼事情讓他名垂千古,但是蠻荒和漠北的反叛讓他覺得機會來了,只要征服了蠻荒、打敗了漠北,光憑這兩件事,他就遠遠超過了其他帝王。蠻荒和漠北越強大就證明了這件他們有打敗的價值,就能夠增加自己成為千古帝王的砝碼。
但還有另一件事情讓他憂心不已,那就是司寇尊的事情,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司寇尊謀害了濮陽澗,他也曾問過司寇尊,但司寇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意味深長的說著︰‘最親近的人就是最危險的人’。
濮陽澈只覺得這件事情疑點重重,他不會放過殺害濮陽澗的凶手,但也不想冤枉司寇尊,對于司寇尊,他很是喜歡,這種喜歡並不只是因為司寇駱花的原因,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司寇尊。
濮陽澈對于濮陽澗的是崇拜,但是對司寇尊就是尊敬,他最想成為的人就是像司寇尊那樣的人,睿智、從容、淡然,他喜歡和司寇尊聊天,司寇尊的談吐、風度總是讓他折服,尤其是那雙眼楮,是那麼的溫和、從容、睿智,那是一種經歷了人生的波浪、歷經歲月的洗滌才會有的眼神。
濮陽澈努力成為司寇尊那樣的人,因此濮陽澈很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司寇尊的事情,他就只能拖著,他一直在收集證據,他也不明白封諾為何會說司寇尊就是謀害濮陽澗的凶手,他和封諾約好了,封諾從大窗戶回來的時候,就將真相告訴自己,為此,封諾決不能死。
濮陽澈做了個決定,一雙眼楮在暗夜里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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