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我打算去讀大學,亮子打算去參加奧運會,然後再和我一起進大學。」在很久的很久以後,當詛咒之子的事情們都已經告一段落,當鳴海清隆已經回來,當鳴海步即將步入高三時,當結崎雛乃完成任務離開鳴海步身邊時,來他家里做客的淺月香介和高町亮子正在宣布自己的打算。
就算是詛咒之子,他們也想嘗試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再被人追殺,也不再殺人。
就算是為了自己而努力一把,爭取打破那個過了20歲就會變成殺人魔王的詛咒。
「那樣不是很好麼,恭喜你們了。」鳴海步漫不經心地一邊洗著碗碟一邊恭喜兩人。
「是啊……總覺得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了……雖然說才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之前的發生的那些事情卻好像在很久之前似的……」淺月香介看著鳴海步穿著圍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忍不住感嘆了一聲當時他們和鳴海小弟斗了這麼久結果居然沒發現對方骨子里是一個這麼賢惠的人。
「艾斯現在正在全世界做慈善巡演,理緒跑到戰地前線去拆炸彈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抿起嘴,淺月香介伸了個懶腰。
「我們也是時候告辭了,說不定,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鳴海小弟。」淺月香介帶著高町亮子走到門口。
「嗯,最好是這樣。」鳴海步說著送兩人走到門口,等到兩人換好鞋子站起來打算跟對方告別的時候,「我們走了……鳴海小弟?鳴海小弟!!」鳴海步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昏倒在玄關處。
「……因為是克隆人的關系……所以他和水城火澄兩個人都注定活不過20歲,原本我以為那孩子還能夠再撐幾個月,卻沒想到已經惡化得這麼快了……」拿著報告單,鳴海清隆嘆了口氣,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臉擔心的鳴海圓眼中滿是憂慮。
「那怎麼辦……阿步……他?」听到鳴海清隆這樣說,鳴海圓忍不住就要哭出來,她看著病房里沉沉睡著的鳴海步,眼中滿是不忍。
「水城那孩子自願作為實驗體來試驗各種藥物,希望能夠從他的身上得到好消息吧……」鳴海清隆抬起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鳴海步,已經猜測到了對方的下場。
鳴海步本來就是他任性的產物……在他放棄彈奏鋼琴的時候夾斷了自己的十指,母親的精神崩潰,為了繼承自己的天賦,他們才會一意孤行使用自己的細胞造了自己的克隆體,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鳴海步。
不過想來,阿步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了,不然也不會在清醒過來時一臉平靜。
「我還能活多久?」鳴海步透過呼吸機看著將情緒掩藏在鏡片之後的鳴海清隆,吃力地問道。
「……最多一年。」正因為與自己如此相似,所以鳴海清隆知道騙不了對方,更何況,在這種人生大事上他不應該欺騙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了,回家幫我把那基本琴譜和手稿帶過來吧,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鳴海步吃力地點點頭,沒有任何掙扎與絕望,只是朝著鳴海清隆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
那是只屬于鳴海步的,獨一無二的,溫柔的微笑。
「喲,鳴海同學,好久不見,你還好麼?」推開病房的門,結崎雛乃的聲音仍舊帶著一如初見一般的陽光開朗。
鳴海步正坐在床上盯著窗外的風景,听到這個聲音時轉過頭看了一眼結崎雛乃,一臉平淡地點點頭,「啊,你來了啊。」
「什麼嘛,怎麼能這麼冷淡呢,鳴海同學好歹我們已經這麼久不見了呀」听到鳴海步不痛不癢的聲音,結崎雛乃忍不住嗔怪道。
「是大哥讓你來的?」鳴海步看著面前這個曾經站在自己身邊一直不離不去的同伴,眼中終于慢慢泛起了溫暖的光芒。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前兩天剛剛有消息傳來,自願作為實驗體的水城火澄已經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陷入昏迷身亡了……看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正因為這樣,所以大哥才會叫結崎來看看他吧……作為最後的道別……
「不是啦,我只是正好完成了任務所以回過來還你一個東西而已。」結崎雛乃搖搖頭,她走近鳴海步,伸出手把一直捏著的手展開,一個亮晶晶的耳釘在她的手心中微微閃著光亮。
「啊,這個原來在你這里啊……我都快忘記了……」看到結崎雛乃手上的東西,鳴海步愣了一下,然後神情自若地從對方的手上接過耳釘戴到耳朵上。
「什麼嘛,明明是你把東西給人家保管的,居然還給我忘了!真是太過分了!」听到鳴海步這樣說,結崎雛乃鼓起嘴不忿道。
「這樣吧,作為謝禮,我請你听我最新寫的曲子怎麼樣?」鳴海步轉過頭看著擺在自己桌上的一架鍵盤琴以及幾張散亂的鋼琴譜。
「咦,鳴海同學你竟然在作曲麼?」听到鳴海步這樣說,結崎雛乃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在這里一直被關著也沒事情做,所以閑著無聊吧……等到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忽然發覺,其實……我還是相當喜歡鋼琴的……」鳴海步含笑看著擺在自己手邊的鋼琴譜,事到如今,他終于已經能夠成熟到了坦誠承認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很快,整間病房中就響起了輕柔的、仿佛微風拂過一般溫柔的鋼琴聲……
因為正好有了舊友來探望自己而十分高興的鳴海步早早地就睡下了,只是在夜晚,他忽然覺得有人站在自己的床邊,帶著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
「誰?」鳴海步睜開眼楮,卻發覺眼前一片漆黑,因為身體虛弱的關系,他時常會這麼瞎一陣。
「已經看不見了麼……」低沉的聲音的傳來,帶著令人耳熟的溫柔。
「……是……老師麼?」溫熱的指尖撫上臉頰,鳴海步的呼吸一頓,然後他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極不確定的疑問。
「呵呵……難為你還能記得我呢,阿步。」這一次混雜著呼吸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帶著莫名的濕熱氣息,听得鳴海步頗有些不習慣地往另一側躲了一下。
「呵,還是那麼愛害羞……」聲音繼續響起,混雜著他心中一跳一跳的鼓動得都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髒,鳴海步抿了抿唇沒有回嘴。
「幾年不見,阿步還是這麼可愛……」原本輕撫著臉頰的手指移到了頭頂,接著整個頭發被對方開始蹂躪起來。
「別再取笑我了,老師。」鳴海步護住自己的頭發,然後帶著不滿的聲音傳來。
「呵,我並沒有在取笑你哦,只是時隔幾年,我果然還是放不下這麼可愛的阿步啊……所以抱著希望最後再來問你一次,阿步,願不願意和我交往呢?」溫熱的胸膛靠在自己背後,听到從頭頂傳來的問題,鳴海步驚訝地抬起頭,失焦的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
「老師,你這樣說……是在同情我麼?」沉默了幾秒,鳴海步低下頭,沉著聲音問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想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攔不了我,我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逼不了我……阿步,你只需要跟我說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就可以了。」頭頂上的聲音因為自己的質疑而帶上了一些冷凝,但是卻並沒有任何憤怒的意味。
「這樣的話……請允許我任性一晚……只要有一晚就夠了……」听到這句話,鳴海步好像一下子放松了戒備似的,他一下子放松身體靠在了背後的胸膛上,輕聲呢喃道。
或」當然可以了……我的……阿步……」伴隨著身後男人輕聲的低喃,鳴海步逐漸陷入沉睡……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真是爆表值的告白啊……老師……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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