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似錦七年
上弦月如鉤,江水拍打著江石。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三分天下,一分西燕,一分南晉、北風。
燕皇繼位後七年出現大燕史上第一個盛世,燕皇派大司馬冷勿雪率十萬大軍揮師南下攻打晉國……司馬勇謀,未及七月,便攻入晉都。
「小姐小姐,剛剛有探子來報,說大司馬被困朱雀門!」
「岳然,你當老娘是嚇大的,我哥率十萬大軍去的,晉國無援軍,如何把我哥困到朱雀門?」冷無辭一襲白衣,翹著二郎腿,繼續**的啃著羊腿……
「小姐啊,晉國三皇子找風國借兵了!」某丫鬟急啊……
「風國?風國那老皇帝活的不耐煩了吧!敢借兵?」冷無辭直接丟了羊腿,白紗拂面,戰袍一披,出了營帳。
某丫鬟只覺得和自家小姐真是溝通困難,現在最重要的是小姐能去救大司馬,那可是傾國傾城絕代風華的大司馬啊……
冷無辭出了營帳,徑直的上馬,身後跟著的是百年前叱 風雲的十八騎。
丫鬟岳然怔怔地石化在那里了,十八騎一出,所向披靡,晉都是要血洗山河了。小姐這是有多威武啊……速速上馬,這絕世好戲她可不想錯過。
夜幕下,一路黑影疾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有身著白衣蒙著白紗的人兒神情慵懶,這時候又不知道哪里來的羊腿……
岳然方才還覺得她家小姐很帥,這時候,卻被小姐啃羊腿的姿勢雷個半死……
朱雀門
城門被堵,城外是三皇子的軍隊,那麼……大司馬的軍隊當真是被困在了城內?
晉都三里外燕軍大部隊處,虞宿看著自家小姐來與他們匯合心里雖是欣喜,卻也擔憂。
「大哥帶了多少人進城的?」冷無辭問道。
「一萬。」虞宿答道。
「還剩多少?」(冷無辭)
「不到一千……」虞宿答道低下了頭。
「虞將軍手上有多少人?」冷無辭繼續問道,繼續啃羊腿。
「不到兩萬……」虞宿說道。
「三皇子借兵多少?」冷無辭繼續邊啃邊問……
「據探子報是三萬,加上三皇子自己帶的兵共五萬!」虞宿繼續道。
「你妹的。老娘讓他們有去無還!」冷無辭直接甩了羊腿,輕輕擦拭了一下嘴巴,繼續說道,「虞將軍听令,三更生火,五更做飯,凌晨帶兩萬大軍突入朱雀門,殺出條道來,讓老娘帶十八騎沖進去救我哥!」
「十……十八騎……」虞宿這才望向冷無辭身後不遠處一行黑影……十八個人,看不清眉目,他們的戰馬上有各種刀劍,他們皆戴著猙獰赤金之面……讓人不寒而栗……這便是傳聞之中的十八騎……他虞宿長這麼大只是听過還未見過,听說見過的都死了……
「可是我軍才兩萬……」虞宿正想提醒什麼。對上冷無辭的雙目卻不敢多言了……
凌晨
燕軍殘余的兩萬人馬突入晉都城門下,三皇子始料未及……
虞宿以兩萬人馬拖住晉軍五萬大軍,一白衣少年,揮劍而入,殺出一條道來……
血染白衣,只見那紅鬃馬上白紗掩面女子薄唇微鉤,笑道︰「十八騎,與本座一起破城門!」
城門頓開,冷無辭率十八騎沖入。當冷無辭看到城中高冠早已不在,墨發披散如瀑的哥哥,他黯淡的眉目在目光觸及白紗掩面的女子時,綻放出一抹華彩……
「哥……」似乎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刺痛了心扉,淚早已決堤而出。她俊美無濤的哥哥竟變成這般模樣……
「哥……我帶你走!」女子伸出臂膀將冷勿雪一攬上了馬,「殘余燕軍听令,保護大司馬回營!」
天地間只听見女子一聲嘶吼「撤!」她本無心戰場,一切只是為了救她的哥哥……
虞宿听到了自家小姐的發話,一把拉過一旁的岳然說道︰「撤啦!」
「我,我要看大公子……」岳然正欲向她小姐的方向跑,卻被虞宿拽回來,提到了馬上……
「二小姐,晉軍猛追不舍啊!」突然听到一副將的聲音。
尼瑪,冷無辭怒了,她撤兵,晉軍還真當她打不過?!
「護送大司馬回營。」冷無辭冷冷道。
「小姐……那你呢?」虞宿說道。
冷無辭沒有回答,只是拿著那柄莫邪劍帶著十八騎朝那身後的追兵行去……
白衣翩躚,所到之處卻是所向披靡,追來的晉軍好似听到狼群的嘶吼般,對迎面而來的人望而生畏……
「啊……」天地間只听見一聲將士的嘶吼之聲。
頭顱徑直的飛出……血濺白紗,冷無辭覺得這血濺了自己一臉,連視野也便成了猩紅色……似乎是觸動了內心深處最低層的東西,她的意識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
這血本是她最害怕的東西……
冷勿雪睜開墨色的雙目,卻沒有看到自己妹妹的小臉,忙問道︰「辭兒呢?」
「小姐……小姐她……」岳然有些支支吾吾……
「她去哪里了?她回頭了?」勿雪的眼里閃出一抹驚恐。
「大公子,你要去哪里?」岳然不安地問道。
「我…我要去找她……」勿雪說道,她不屬于這里,她能來救他,他已經很感動了,若是這沙場又激起她什麼不好的記憶該怎麼辦?
刀光劍影,千里寒光……
晉軍的追兵倉皇而逃……
「瘋子……」
「瘋子……」
「瘋子啊……」
少女已披散了發髻,她的手機械的將刀戟插入敵軍的胸膛,又割下敵軍的頭顱……
十八騎並沒有覺得他們的主公有什麼異常,只是他們的任務就是听令並保護于他們的主公……其余的他們都不管……
一時間無數晉軍倉皇西逃。
「三皇子,您別去了,那邊有群瘋子……嗜血如命,一個人可以挑幾百個,而且那為首的更是瘋子啊……」某將士抱住正欲往前方走去的白袍皇子。
白袍男子靜立風中,看著不遠處,血染紅的天際,那雖不是鮮血是朝霞,可是那風中攜帶著的血腥味讓他的身子顫了顫,那一刻,他被人扶上了馬,那一刻他听聞一里外撼人心魄的吶喊竟揚鞭而去,逃兵?這個字眼縈繞他的心間,糾結的靈魂卻讓他依舊隨著眾人往朱雀門走去。他不知道這一次的轉身,成了他多年的夢魘……
冷勿雪追來的時候晉軍已盡散,血泊之中站立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她的身子如風似的輕搖……
鮮血染紅的身子已看不出她的五官……白衣白袍早已是血染……
「辭兒……」勿雪喚了一身沖了上去……
他抱著她顫抖的身子,用手擦干她眼簾上的血跡……
「怕,我怕……」她的嘴里喃呢著,她的小手一直緊握著她的刀劍……
「辭兒,別怕……有哥哥在……」勿雪緊握著無辭的小手,將她抱上馬……
「回燕都……」天地間傳來男子幽冷的聲音。
眾將士愕然,「大司馬……不打了嗎?」
「不打了……」他說道,那聲音不卑不亢……「掠來十座城池,燕皇也該知足了…。」
「明日就回……」勿雪又是補充道。
燕都,已是五月,城內沸沸揚揚,酒肆茶樓里更是熱鬧……
「你听說沒……冷家那個丑小姐在晉都殺人如麻,血洗晉都,那可是浮尸遍野啊……嘖嘖嘖……」一群人喝著茶,唾沫橫飛地聊著天…。
「大司馬傾國之貌謙和仁德,竟有這樣相貌丑陋,嗜血成性的妹妹……可怕啊……」另一人又感嘆到。
岳然只是氣氛這才回國,她家小姐就成了這燕都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
「妹的,他們那只眼楮看到我家小姐,血洗晉都了?要是洗了晉國早畫到燕國版圖了!」岳然嘀咕道。
「算了,岳然姐,那些婆娘們就是吃飽飯沒事做,她們就是覬覦小姐這次救大司馬立下功勞,這不太子妃的位置,和有好幾家王爺的妃位還空著不!小姐二八年華,又是大司馬之妹,能不遭她們嫉妒嗎?」一旁的丫鬟瓴瑾忙說道。
「難怪小姐老夸你聰明,只是小姐才不會嫁與他們王侯之家!那她們干嘛說小姐丑啊?一群庸脂俗粉!」岳然繼續說道,只覺得她家小姐這回被黑大了。
「只怪小姐老是蒙著面紗,別人自然這般說,再說想入主大燕王室的女子這容貌肯定不能差,那些婆娘正是這般想的才大肆造謠。」瓴瑾繼續說道。
「賤人啊……」岳然感嘆一聲後,與瓴瑾消失于大街上。茶肆那七嘴八舌的聲響依舊繼續……「小姐听完我剛剛給你講的您不生氣?」岳然端著茶水猛喝,她方才可是把那些什麼難听的話什麼添油加醋的說給小姐听了……為什麼?誰能告訴她這是為什麼?她家小姐依舊在那**的啃著羊腿?
「切,她們愛怎麼說怎麼說……」良久冷無辭才說道。
「小姐不在乎?」
「老娘在乎個屁啊!在大司馬府多好,有吃有喝,還有羊腿啃!嫁到夫家,受人壓啊?」冷無辭說道。
岳然頓時覺得一陣涼風吹過……我的小姐,有誰敢壓您啊?
深夜。
月光似影久候在窗台,白衣女子坐在窗前的妝台前,白紗遮住了她迷離的眉目……
她素手于紙上寫下一行蠅頭小字……
「一春夢雨常飄瓦,盡日靈風不滿旗……」瓴瑾拿起那宣紙念道,「小姐真是好才華啊……」
冷無辭只覺得嘴角一陣抽搐……這可不是她寫的……
「小姐……你是還想著那個人嗎……」瓴瑾輕聲說道。
冷無辭沒有說什麼,手卻是撫上那妝台銅鏡前一個梨木盒子。一金色的發夾映入眼簾……
記憶有些許飄渺……
「劉海應該夾上去的……」這是記憶里少年的溫潤的聲音……
「可是……」少女正欲說什麼,少年卻已伸手將少女額際的劉海拂起……一條猙獰的疤痕收于眼底……
冷無辭合上梨木盒子,記憶被收回,少年的眉目亦是模糊……
「小姐,皇後娘娘東亭設宴,請各家待字閨中的小姐們三日後進宮……」岳然進了屋內,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信箋樣東西……
「東亭設宴?皇上要選妃嗎?」瓴瑾說道。
「自然不是!平日里小姐白夸你聰明了!」岳然笑道,「皇上才納新妃不久,這一次該是為太子和八王爺他們納妃了……」
「不去……」冷無辭說道。
「小姐由不得你不去了,請帖都下了!」岳然說道,心里那個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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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家的女主是將才,後文她也會指領千軍萬馬滴,就是阿辭性子有點抽,麼事抽染一臉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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