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襄王府清幽園
白衣女子坐在妝台前,執筆對著窗外一池荷花似乎是在勾勒著什麼。
宣紙上朵朵白荷綻放,女子卻仍是不滿,「怎麼總是畫不好,郁悶。」長嘆一聲,好好的一張畫又揉做一團。
「小姐……」瓴瑾輕輕的喚了一聲。
「呃?瓴瑾你有什麼話快說。」女子慵懶地說道。
「小姐大公子從冀州回來了,想見小姐一面。」瓴瑾說道。
「哦?我哥回來了?」冷無辭高興的跳了起來,一腳踢開了腳下幾團紙。
「小姐,大公子說晚上在雪閣等你。」瓴瑾見小姐欣喜,也難得的高興。
「可是我晚上答應阿絕同他用膳的。」冷無辭嘟囔道。
瓴瑾一听手中的帕子險些掉到了地上,什麼時候,襄王比之大公子,小姐更在意與他的一頓飯,而忘記了大公子千里迢迢趕回幾月未見?
小姐,她怎麼了?還好這番話語沒有讓大公子听到。
「小姐……」
冷無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了?
她怎麼可以因為對燕塵絕的一個小小的承諾而說這種話。他的哥哥不遠千里趕回,就是為了見她一面,自己哥哥常年不在家,她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哥哥的安危。
只是,什麼時候燕塵絕已走進她的心里?什麼時候開始在乎對他的一個小小的承諾?
冷無辭想著想著蒼白了臉頰。
「瓴瑾你去給襄王通報一聲說今晚我不同他用膳了,一會兒我們就動身回府。」冷無辭說道,走向衣櫃自行換衣。
瓴瑾深深望了眼冷無辭,退下了。
日薄西山之時,冷無辭坐在馬車離開了襄王府。
盛夏是夕陽似血染紅了燕都的流雲。
絕美的男子立于樓閣之上,紅衣飛揚,遺世獨立。
「主公,今早的消息燕國大司馬回京。」烏惜在男子耳畔說道。
慕容弱水絕美的目里滿是深沉,白皙的手置于唇邊,打過一個響指,輕笑道︰「跟著。」
烏惜正欲閃身離去,卻見弱水抬起他的右臂。
「無涯去。」
無涯微微愣住。
「烏惜,陪本王去見三皇子。」弱水淡淡道。
無涯這才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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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水竹林
「九君,愈發俊朗了。」弱水對著那十一歲的孩童笑道。又深望一眼對桌安靜坐著的白袍男子。
「逝水他們還好吧。」
白袍的男子輕咳一聲︰「身子還是很弱。」他薄唇微鉤,遞與弱水一盞清茶。
「璃王殿下,我們的合約什麼時候履行?」軒轅弄影頓了頓,「你要的鐵器本王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本王要的東西,璃王清楚。」
慕容弱水絕美的鳳目微凝,「本王是守信之人,風國與燕國開戰指日可待,你要的十座城池本王也會給,但是本王只要燕塵絕死!」
弄影倒著茶的手顫了顫,「璃王,為何只要燕塵絕的命?」他本不是多管閑事之人,此刻卻不經意間問出口。
慕容弱水幽冷的目更寒上了三分,緋袖一拂起身離去,走出竹舍時。
他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軒轅弄影手中的茶灑在了泥地里,周圍,一片寧靜。
只听到慕容弱水步履輕移的聲音,還有烏惜一聲幽幽的長嘆。
如果,給他一個理由不殺燕塵絕他想他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殺父之仇如何能了。
弱水的十指緊握,胸前起伏,氣息已然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