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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蘭學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幫她對著這麼好?她只不過是個低賤的人!一個連她外祖父都不要的人!」
感覺到熹微的手猛地一縮,我深深蹙眉。
循聲望去,不知道千島玲子何時已經走至我身旁。她近乎扭曲的臉呈現在面前,讓我不想再看第二眼。
我並不多語,只是緩緩地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極其柔和的目光看向她。
這讓她一瞬間有了一種我十分贊同她這句話的錯覺。
眼角彎彎,我掛起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卻又在剎那之間用右手準確地扼住她的咽喉。
這讓周圍旁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就連熹微,也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千島玲子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措手不及,眼神錯愕,表情痛苦地看向我。
發出來的聲音,嚶嚶嗡嗡,模糊不清。
「玖蘭學,姐……你,你這是干什麼……」
「干什麼?不干什麼啊。」我湊近了些,嘴角的笑意變得洪波詭譎。
「我只是要你知道,這世上沒有低賤的人。說別人低賤之人,往往自己,就是那個最卑微最微賤的人。她已經不屬于你那該死的音樂社,你沒有資格動她或者說她。」
「如果你在再多說一句廢話,你以後就沒有機會說話了。我不是恐嚇你,只是通知你。」
她的眸子瞪得老大,細微的血絲布滿眼白,有種滲人的感覺。臉漲得越來越紅,雙手不受控制地揮舞著,想擺月兌我的束縛,換來的卻是更加重的力度,讓她臉色鐵青。
眼見她的面目越來越扭曲,終于有人忍不住出言為她求情︰
「饒了她吧玖蘭學姐,她不是故意的,我代她向你賠不是了。」
「是啊是啊……這樣下去會,會出人命的……」
我不答,眼神狀似無意地掃過跡部那一塊,見他們俱是發怔唯獨忍足的嘴角掛著淺笑,心頭不由得笑罵一聲他真是惡趣味。
眼神挪移到熹微的臉,發現她雖震驚但並未顯露出害怕的神情,眼楮只是目不轉楮地盯著我的手。
這讓我很是欣慰。
我是知道輕重的,不會就這樣讓她送了命。人命關天,我可擔待不起。
輕哼一聲,我驟然松開她的喉嚨,旋身回到自己所坐的位置。
擺月兌喉鎖的千島玲子忙用右手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試圖讓自己緩和過來。
呼吸完全順暢之後,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神再沒有以往面對熹微時的不可一世,只剩下了茫然與恐懼。
心有余悸。
麻木地被她的跟隨者攙扶走,她的眼楮一片空洞無神。
我只是淡淡一笑,不再看她。對于那些重新大聲起來的議論也不予置評。
出乎意料地,熹微對我這看上去似乎有些過火的舉動並沒有說些什麼。
她只是一個人低下頭來,似乎是在安靜地沉思著什麼。
若是沉思便好啊,想通了,自然就懂了。
廣播里傳來朝會開始的鈴聲,所有學生都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校長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