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陶從崔湜的住所離開之時,崔湜李隆基二人早已喝趴下了
裴旻見李陶竟然像沒事人一樣,不由嘆服道︰「小主人,老董新釀之酒我也喝過,那不是一般人能喝得了的,沒想到您竟然如此能喝!」
李陶笑了笑︰「旻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運用五禽戲內功心法,可以將喝入肚中的酒化去!」
裴旻張大了嘴︰「翱那天下還有誰能喝得過您呢?」
……
臘月十八,潞州城出了一件眾人期盼已久的稀罕事︰聶氏酒坊開始出售上古珍酒了
說期盼已久,是因為在半月前潞州城的大街小巷就開始流傳聶家新開的酒坊內將出售一種世上無雙之酒說是稀罕事,是因為此酒不是自釀的,而是從地下控出來的,故而被稱作上古珍酒
不管是真是假,總之,聶氏酒坊開業的這一天,門口是人山人海當然,看熱鬧的人居多,真正來買酒的人卻寥寥無幾就算真有好酒之人想嘗個新鮮,也早被那天價嚇得縮了回去︰一升上古珍酒一百貫錢
要知道在客棧吃住一天只需二十五文錢,這一升酒的價格足夠在客棧吃住一年多了可越是這樣,大家越是好奇,這酒能賣得出去嗎?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人群中突然閃開了一個通道,一群差役簇擁著幾人走到了酒坊門前
「是梁刺史來了!」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道
「豈止是梁刺史,還有臨淄王施司馬田參軍,潞州最大的官全到了!」
「他們是來買酒的麼?」
「買酒?你們誰見這官府買東西掏過錢?這聶氏酒坊的掌櫃估計不死也得月兌層皮了!」一個老者在一旁憤憤道
眾人听罷不再言語了,都伸長脖子想看梁德全究竟要做什麼
「梁刺史,這里還真熱鬧呀!」梁德全身邊的一個美男子面上帶著笑容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崔湜
「是呀,這樣的場面已經多年未見了!」梁德全在一旁陪笑道
崔湜瀟灑地向聶氏酒坊門前負手而立的漢子拱手問道︰「掌櫃的!不知您尊姓大名?」
「在下姓聶,名無雙!」
「這酒真像你說的這麼好?不僅奇烈,口味極佳,而且還不會酸敗?」崔湜疑惑地問道
「的確如此!」聶無雙點頭道
「口說無憑,我得驗證驗證!」崔湜盯著聶無雙
「這個自然可以!」聶無雙拍著胸脯道︰「不知客官如何驗證?」
「這口味極佳量你也不會信口雌黃,一嘗便知不會酸敗一時半會也無法驗證!這樣吧,我們就驗證驗證這酒到底有多烈吧!」崔湜提議道
「就依客官!若有人能飲三升上古珍酒而不當場醉倒,我這酒坊內的酒全部送與客官,如何?」聶無雙信心滿滿道
眾人听罷,不由暗自為聶無雙捏了一把汗要知道一般的壯年男子飲個三升酒沒有任何問題,要踫到善飲者飲七八升也不奇怪,聶無雙這話說得也有些太滿了
崔湜和李隆基面上雖無表情,可心中不由暗嘆李陶的心狠這上古珍酒他倆昨晚才飲過,烈不烈他們心中自然有數李隆基平日里能飲三五升酒,可昨日不到一升的上古珍酒便讓他醉得不省人事了崔湜的善飲在長安也算小有名氣,喝個七八升也能支撐,可昨夜勉強飲了一升半,便失去了知覺,連李陶何時離開的也不知道崔湜很難想象有誰能喝兩升的上古珍酒,可聶無雙直接說了三升,估計這天下無人能做到
崔湜心中雖然如此想來,可還得配合聶無雙把這場戲演好
「若此酒真像你說得這般,那我便買上兩百升!」崔湜豪氣道
听崔湜如此說來,人群中頓時喧騰起來︰兩百升要兩萬貫錢,這人是誰?竟會如此富有
崔湜絲毫不在意圍觀眾人的贊嘆,而是轉頭對身邊的梁德全詢問道︰「梁刺史,不知潞州可有善飲者?能否請來為我驗證一番?」
「梁德全笑道︰「何須去請,您身邊便有一位!」
「哦?沒想道梁刺史你……」崔湜大喜道
梁德全趕忙擺手道︰「崔侍郎,您誤會了!我可沒此能耐,我說的是施司馬,論起飲酒潞州無出施司馬左右者」
「太好了,施司馬可否為我驗證此酒?」崔湜向一旁的潞州司馬施敬之征詢道
施敬之長的腰肥臉大,臉上的肉堆得像「油團」,往脖子下「溜」,脖子又粗又短,一層蓋一層,就像疊疊的浪,看起來像一個慈眉善目的「彌勒佛」他見吏部侍郎向自己請求試酒,不禁有些受寵若驚施敬之最多可以飲十升酒,這種酒量別說在潞州,就是放眼長安也鮮逢對手,三升酒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崔侍郎,您放心,我會讓酒坊掌櫃乖乖地把這酒全送給您!」
施敬之的話勾起了圍觀之人的興趣,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每個人都想知道這人酒之斗的結果
……
聶氏酒坊的門前立起一張胡桌,上面放著三個精美的酒罐和六只瓷碗
「施司馬,這每一個罐中都裝有一升酒,可否需要稱量稱量?」聶無雙向施敬之詢問道
「不用!」施敬之常年喝酒,用眼一瞟便知罐內能裝多少酒
聶無雙將三個罐中的酒緩緩倒入六個瓷碗當中,碗中之酒清澈無比,眾人哪見過如此之酒,不由贊嘆上古珍酒果然名不虛傳隨著酒香四處溢開,不少人肚中的酒蟲已被勾出
「施司馬,請!」聶無雙退到了一旁
施敬之也從未見過清澈如水之酒,他走到桌前,緩緩將碗端到嘴邊眾人屏住呼吸,齊刷刷將目光投身向施敬之身上
只見施敬之一揚脖便將酒喝入肚中,抹了一把嘴大吼道︰「好酒!」
眾人不由為施敬之喝起彩來
施敬之也不停頓,又端起一碗一飲而盡
第三碗
第四碗
當施敬之端起第五碗的時候,崔湜心中不由打起鼓來︰沒想到這廝如此能喝,兩升酒下肚竟像沒事人一般他不由有些擔憂,抬眼看向聶無雙,卻見聶無雙一副神閑氣定的涅,這才放下心來
施敬之喝第五碗酒的時候,遠沒有第一碗那麼灑月兌了,就連圍觀之人也能看得出他咽酒之艱難
終于,一股酒箭從施敬之的口中噴出,他一頭栽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讓全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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