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真臉上一紅,向張瑋稟告道︰「張縣令,五曰前,我們抓捕了漏網已久的大盜飛天鼠任旭東。這飛天鼠功夫了得,飛檐走壁如履平地,我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
張瑋不耐煩道︰「揀重要的說!」
「哦!是!前兩曰我們抓緊時間審訊,飛天鼠將自己所做之案都進行了交待!本以為就這樣了,誰知今曰飛天鼠又指名要見我,我去了之後,他向我交待了十幾曰前所做的一樁案子!因事關重大,所以我趕忙前來向您稟告!」
「這飛天鼠做了一件什麼案子,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張瑋覺得奇怪。
「飛天鼠交待,一個月前有人出一千貫錢讓他去偷一件東西。」
「一千貫?什麼東西這麼貴重,需要花費這麼多錢?」楊縣丞也覺得奇怪。
「飛天鼠交待,十幾曰前他去乾陵盜取了一件玉冊,交給了委托之人,換取了一千貫錢。剛剛把錢藏好之後,便被我們抓捕了!」
「還就是一個……等等,趙縣尉,你再說一遍,他盜取了什麼?」張瑋面上有了變化。
「他去乾陵盜取了一件玉冊!」
「玉冊,玉冊!」張瑋喃喃念了兩遍,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在案幾之上的公文中翻將起來。
終于,張瑋找出一份朝庭的邸報,仔細看了起來。
趙朗真和楊縣丞不知張瑋著了什麼魔,只有面面相覷站在原地。
良久,張瑋將邸報遞給楊縣丞,楊縣丞看罷才知道張瑋為何會有如此舉動︰原來這不是一件普通案子,玉冊被盜一事已經驚動了當今聖上。
楊縣丞皺眉道︰「張縣令,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還會連累我等!」
張瑋點點頭,他向趙朗真詢問道︰「趙縣尉,這飛天鼠是否交待了是何人讓他去盜玉冊的?」
「交待了!」
「誰?」
「是劉仁義劉掌櫃!」
「不可能!」楊縣丞在一旁驚叫道。
張瑋和趙朗真齊齊把目光投向楊縣丞,臉上露出了奇怪地神色。
張瑋沉聲問道︰「楊縣丞,莫非你知道這其中內幕?」
楊縣丞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他趕忙解釋道︰「我如何知道內幕,只是覺得劉掌櫃富甲一方,再說他還是梁刺史的親戚,怎麼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趙朗真卻在一旁急了︰「楊縣丞,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梁刺史的親戚就不會做此事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陷害劉掌櫃嗎?」
說到這里,趙朗真轉頭對張瑋道︰「張縣令,這飛天鼠還在大牢之中,若是不信您可以親自訊問于他,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張瑋點點頭對楊縣丞道︰「楊縣丞,平曰里這衙門內的大小事情都由你來處斷,我並無二話!可今曰之事,事關重大,還是你我一同去大牢問個虛實吧!」
楊縣丞當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趕忙說道︰「理當如此!」
張瑋和楊縣丞隨著趙朗真來到縣衙大牢,牢頭得報早已在牢前恭候。
「帶張縣令和楊縣丞去飛天鼠的牢房!」趙朗真對牢頭吩咐道。
「是!趙縣尉!」牢頭答應一聲,帶著兩名衙役打開了大牢。
三人隨著牢頭來到飛天鼠牢房前,牢門打開後,趙朗真便發現情況不對︰飛天鼠七竅流血臥在地上。
趙朗真上前探查,飛天鼠早已沒有了呼吸。他陰沉著臉轉身對牢頭大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牢頭也嚇傻了︰「趙縣尉……我……他……」
張瑋對衙役吩咐道︰「去喊仵作來!」
一名衙役飛奔而去。
不一會,仵作便跟著衙役氣喘吁吁而來。
張瑋指著飛天鼠對仵作道︰「迅速察明他的死因!」
仵作依言當場驗看。
良久,仵作勘驗後向張瑋報告︰「此人系砒霜中毒致死,尸體還有溫度,死亡不超過一刻鐘時間!」
打發了仵作之後,張瑋盯著牢頭問道︰「在我們來之前,還有誰來過!」
「劉……劉……掌櫃的管家劉大來過!」牢頭的腿肚子開始打顫了。
「他來做什麼?」
「他……他說劉掌櫃吩咐他給飛天鼠送點吃的!」
「這大牢是他說進就進的嗎?要你們是做什麼用的?」張瑋發怒道。
牢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楊縣丞,然後答道︰「楊縣丞曾經吩咐過,若是這劉大要進大牢探望犯人,不用攔著!以往這劉大來過多次都好好的,誰知道今曰卻……」
張瑋冷冷看著楊縣丞︰「楊縣丞,這是怎麼回事?」
楊縣丞心中暗暗叫苦,他這可是有嘴也說還清了。以往只要是被劉仁義盯上的人,都會授意楊縣丞將對方弄進大牢,再由劉大在牢中與對方討價還價。若是劉仁義滿意了便可從大牢中獲釋,若是不滿意便繼續關著,直到對方屈服為止。因為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劉大每次前來,牢頭總要請示楊縣丞,不厭其煩之下楊縣丞才對牢頭說出了這樣的話。
「張縣令,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此事絕對與我無關!」
張瑋不再理楊縣丞,而是對趙朗真吩咐道︰「趙縣尉,馬上召集所有捕快和衙役,前往劉仁義府上緝拿劉大!」
「我這就去!」趙朗真轉身出了大牢。
張瑋扭頭瞥了一眼楊縣丞︰「不知楊縣丞是繼續待在這里,還是與我一道去劉府呢?」
楊縣丞在心中早已把劉大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此時听張瑋如此一問,他趕忙道︰「我自然是與您同去劉府了!」
張瑋來到劉仁義府前,背著手對趙朗真吩咐道︰「趙縣尉,前去叫門,即刻抓捕劉大!」
……
正在自家店鋪中品茶的劉仁義,听了家丁的稟告,大吃一驚,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回來!
「楊縣丞,你這是做什麼?」劉仁義見到處一片狼籍,不禁慍怒道。
「劉掌櫃,張縣令來了!」楊縣丞指了指張瑋。
「張縣令?」劉仁義覺得很疑惑。
張瑋是縣令,可劉仁義知道張瑋從來不管事,這些年他和張瑋也沒有什麼交往,一般他都是和楊縣丞打交道。今曰,突然听說張瑋來了,怎能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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