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風笑了,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言*情**』因為答案和他先前預測的一樣,這里一定潛藏著巨大的商機,否則範氏不會選擇這個時間大量的收購皮毛。
王胡風馬上命令,從即日起馬上開展收購皮毛的行動。
當手下人不得其解時,王胡風詭秘地笑了︰「這著叫釜底抽薪,他收什麼,我們就收什麼,以我們雄厚資金和樹大根深的人脈關系,你說最後勝利者,是誰?」
冬天來的特別早,秋天剛過去,就已經大雪紛紛。王胡風這次如高明的賭徒一樣,確實讓他把「賭資」壓對了。寒冷的初冬和塞外的經濟復蘇,讓一直萎靡不振的皮毛行情一路看漲,王胡風這次終于長長出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這次的皮毛收購,雖然他下手沒有範氏早,但後來由于他地熟人廣,收購的皮毛居然比範氏庫存的還要多。但這種喜悅的心情很快就被一個消息打破了,因為範氏在行情剛看漲的時候,突然把貨全部出手了。
難道範氏得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王胡風如坐針氈了兩天後,他終于釋然了,因為範氏這次剛把貨出了手,皮毛行情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又漲了稍許。也就是說,範氏因判斷失誤,把本來屬于他的更大利潤拱手相讓了。王胡風知道按照以往的皮毛市場行情,皮毛最大利潤之時,是在初冬過去後。範氏商號終于決策失誤了一次,王胡風沾沾自喜,他相信,這只不過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囤積皮毛的生意讓範氏商號賺取了可觀的利潤,很多人都在埋怨︰「如果再晚出手幾天就好了。」
這一日,範長風將範氏商號所有產業的掌櫃全部召來。
董少卿掃視了林林總總數十號人。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緩聲道︰「你們記住,為人最豈貪心,做生意同樣也是如此。當貨物獲得較理想的利潤之時。就要及時地把它賣出,囤積生意的真諦便是‘貴出如糞土。賤取如珠玉’,不能過分等待高價,把貨物留在手中不放,這樣只能錯過出售良機。只有做到讓貨物和錢幣流通周轉如同流水那樣,才不至于讓我們被動……」
果然,由于範氏驚人的聚財能力被傳的沸沸揚揚,有些同樣經營皮毛生意的商人,得知範氏在皮毛看好的行情下,突然莫名其妙地把貨物全部出手,所以他們也紛紛的把囤積的皮毛果斷地拋了出去。市場頓時一片恐慌,皮毛價格一路下跌。
王胡風怎麼也不會想到,市場會如此的瞬息萬變,看到滿倉都是囤積的皮毛。賣出會折本,繼續囤積又不知將來會不會降得更多,前幾日還在躊躇滿志的他此時已是傷心到幾欲吐血。
王胡風輾轉反側,卻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關鍵之時,王胡風的娘子勸他道︰「夫君為何不去請教下執掌範氏這人,我看此人目光長遠,胸襟開闊,如果你主動登門去拜訪于他,此人一定會對你冰釋前嫌。」
經過兩天的痛苦抉擇,無奈的王胡風終于承認,他的經商才干與範氏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無奈之下,他終于鼓起勇氣,主動登門拜訪了範氏。
接待王胡風本的正是董少卿,王胡風以為會受到董少卿的奚落,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董少卿對他的到來表現的極為熱情和真誠。
當王胡風向董少卿請教皮毛市場將來的走向時,董少卿說︰「齊魯之地是‘冠帶衣履天下’之地,匯集了天下眾多優秀裁縫,如果你想減少損失,大可把皮毛運到齊魯,聘請那里最好的裁縫,把皮毛裁成當今權貴人最喜歡的衣、帽式樣,然後利用齊魯‘天下之人冠帶衣履皆仰齊地’的地理優勢,大量的向各地銷售,想必尚可峰回路轉。」
董少卿一番坦誠高論,讓王胡風霎時茅塞頓開,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于是他不停的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腦袋,連聲道謝。
果然,王胡風采用範氏的計策後,很快成功的售出了所有囤積的貨物,而且還賺取了可觀的利潤。
……
李隆基做了監國太子,太平公主去了自己的封地,按理說李隆基的權力更大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姚崇與宋璟被貶離京之後,李隆基卻被遠在蒲州遙控指揮的太平公主打壓的灰頭土臉,實力遠不如從前了。
姚崇與宋璟的位置被太平公主安插了一批親信,不僅如此,老臣韋安石因為幾次出手保護太子,被太平公主明升暗降,表面上榮升為二品的左僕射,實際上剝奪了實權,配東都洛陽了。太子的老師張說,被任命為尚書左丞,也配到洛陽了。整個宰相集團中,李隆基的人只剩下劉幽求一個人。劉幽求本來不過是個縣令,因為政變有功,才升到宰相高位。他的資歷以及影響力遠不及姚崇,就是跟太平公主手下那些老官僚也沒法比。
經過太平公主的一番努力,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她和李隆基的力量對比生了明顯的變化,很多人都看出了這一點︰此刻的李隆基,雖然看起來是太子監國,大權在握,但是綜合實力和監國之前相比,反倒更加虛弱了,整個被架空了。
……
臘月十七,藍田王府,李陶又一次宴請了薛訥與解琬。
「二位老將軍,我們的三月之約到了,我信守諾言,故而再次請來二位老將軍!」李陶豪爽道。
「藍田王真乃信人!」薛訥與解琬向李陶施禮道。
薛解二人此次赴宴的心情,與三個月前截然不同。若說三個月前,薛訥與解琬對李陶多少有些不屑,那現在對李陶卻佩服的五體投地。李陶沒有食言,果然在三個月里將羽林軍與萬騎全部掌握在了手中,而且絲毫沒有借重他們二人,完全是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做到的。
酒還是上古珍酒,菜還是永和樓的菜,李陶也不客氣,對二人道︰「二位將軍,我們都是三個月未沾酒了,來來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薛訥與解琬苦笑道︰「藍田王,今日您就放過我們兩個老家伙吧,我們甘拜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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