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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崩潰的哭聲讓他慌張不知所措,而那眼淚滾燙得讓他心都在疼。
好難受……
幸村精市冷眼站在門口的玻璃窗前,看著她傾身抱著那個男生,可無奈那個女孩是他喜歡的人啊……
「部長……怎?……啊。」丸井文太正準備蹭頭上去看看,卻被幸村精市按住腦袋,他笑語嫣然,笑卻不達眼底,「大家都先回去吧。」
沒看到里面怎麼了啊。
部長趕人了呀。丸井文太再看看幸村精市,咽了咽口水,有點不對勁啊部長,還是先走比較好。
幸村精市輕言︰「我會送夕顏回家的,柳生不用擔心。」都可以走了。
一群人總感覺不大對勁,趕緊溜了,商量著怎麼給切原赤也報仇。
幸村精市嘆了一口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低著頭,雙手緊握,頭發遮住了臉頰,看不大清表情。
切原赤也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姿勢,伸出左手摟住柳生夕顏的腰,抱到懷里,「嗯,還是這樣好。」嘀咕著。這樣抱比較舒服。
柳生夕顏微僵,滿臉的淚痕不自覺有了絲絲笑容,摟著他脖子的手就勢抓住他的病服衣領,沒有抬頭,任由那長長的劉海遮住眼,「我……有話說。」
切原赤也想起他那天在吃章魚燒,夕顏前輩給他發的消息中就說了她有話要說。
是什麼啊?
掙月兌他的桎梏,站在床邊,「我……我……切原……」為什麼緊張得連手都在抖,眼淚快要忍不住了?
「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瞬間打斷了她的話,她趕緊收住沒有繼續說了。回頭一看,幸村精市推門而進,他笑道︰「夕顏,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先回家吧。」
柳生夕顏一詫,「好……好的。」
切原赤也漲紅著臉,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那部長和前輩先回去吧。」
幸村精市輕睨,只是點頭,和柳生夕顏走出醫院。
柳生夕顏走在幸村精市身側,默默地不作聲。
「夕顏剛才是準備告白麼?」他笑然,在這初夏,竟然有著絲絲涼意。
柳生夕顏怔怔地看著幸村精市的側顏,握緊衣角,「怎,怎麼可能!」
這次輪到幸村精市驚愕了,他是準備叫柳生夕顏回神奈川的,可是透過玻璃就是那個感覺,女生準備告白的場景啊,他經歷過無數次,而最想經歷的一次,男主不是他。可笑。
「那你想說什……?」麼。再次側頭,見她在這個初夏,五月底,她用那白皙又骨絡分明的手遮住臉,只是露出那被自己咬破的唇瓣,那眼淚順著臉頰往下面滴。
「我想說,」她抽噎了一聲,「從此我只願做你一輩子的夕顏前輩。」
這句話是告訴那個還躺在這間醫院病床上的少年,非他。
僅此而已。
夕顏前輩。
僅僅只是前輩而已,再也無關風月。
錯愕,驚異,與心疼。
「為何……?」
她沒有開口,只是一邊走一邊向前走,幸村精市看了看泊油路,這路上是否有她的眼淚?
可是她的眼淚從未為自己流過。
他也不想成為會讓人哭泣的男人,只願自己所愛的女孩一輩子快樂,這才是他心中之願。
他心里難受,快步追上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語氣中竟然有些哀求,「柳生夕顏,請別這樣,很不公平……」
別在他面前表現得對切原赤也如此的喜歡,請不要在他面前為了別的男人哭泣。
柳生夕顏擦淚,怔怔地未說話。
她只知道,這世間除了忍足侑士,其余男人都不適合自己,就算是她心中的少年亦是如此。會受不了自殺的,你永遠無法想象記不住身側之人的臉是何等的悲哀。
她想遺忘的,她想努力的,卻被師父挑破。果然應該如當初所說,「我這輩子都不嫁人。」不應有所期望。
幸村精市微微俯視,紫色的眼眸倒影著她還在抽噎的容顏,「夕顏,我至于你,你很幸福了,你可以選擇愛我或者不愛我。而你至于我,卻難以幸福,我無法在愛你或者不愛你之間做選擇,因為沒辦法選擇不愛。」
初夏的涼風吹起長長的發,那天夜里,她震驚于他的執著,悲哀于自己的執念。
「不可以……不可以的。」
他眼神復雜,「那切原呢?」
「……也不可以,除了忍足,我不想以後自殺,會受不了自殺。」
也不可以那麼做,她沒有自信,真的沒有自信,柳生家那麼多人都是那樣,有多少最後不是自殺的?自己可以撐到最後,她從來都沒有這個自信。
幸村精市怔怔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努力揚了揚嘴角,「希望有一天,夕顏能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先回神奈川吧,已經很晚了,回家吧。」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她想成為切原赤也一輩子的前輩,那她的以後他給可以嗎?
*
因為切原赤也右手受傷,比賽也沒去比了,學校準許他不用參加這次的考試,切原赤也心里暗自興奮著呢。
最近幾天切原赤也竟然沒有和網球部的人一起吃飯呢,有點奇怪噢。
丸井文太小心翼翼地跟在仁王雅治後面,「看得到麼?」
「一定看得到。」他還是很好奇到底切原赤也跑哪里去吃飯了,在那里觀察了一會兒就知道那家伙跑到那石亭去了。
柳生夕顏坐在石凳上,抽出筷子,看著切原赤也問,「要吃哪個?」
切原赤也指了指,柳生夕顏親自給他夾。今天錦城齋音被家人接回家商量音樂的事了。
丸井文太瞪大眼楮,「不是吧,待遇竟然比本天才還好!」
「噗咧,我們上去怎麼樣?」
兩人正出去蹭點飯的,卻看見一個女生從小路走了過來,哎?是高木?
柳生夕顏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女生是誰,只是平靜未說話,听見切原赤也問好︰「高木前輩好。」
高木玲瑜?
握著筷子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高木玲瑜笑然,卻頗為驚訝地看這切原赤也,「切原學弟怎麼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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