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悠悠地醒轉時便看到封敝雲在為他調息運氣,那源源不絕的炎力真元在他的周身流竄,他只覺心頭暖洋洋地便又再沉沉地睡去,睡意朦朧間听到赫連刀岳濃厚的喜悅笑聲,接著他便再次失去了知覺。******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第二次醒來時他早已躺在了床上,四周空無一人,只有薛方拖著沉重的頭守在一邊半睡半醒著。
方玉炎打起精神低低地叫了薛方兩聲,薛方如同在夢中一般若有若無地听到有人叫他,隨即一驚醒轉過來,看到方玉炎已然醒轉,不禁大喜道︰「你醒來了!」
方玉炎勉強笑了笑,接著薛方沖出房去大聲呼叫起來︰「方師弟醒來了!」接著外面吵嚷不休,不一時便將屋子擠滿了人。
方玉炎看著眾人笑了起來,便問起後來的情況,赫連刀岳只是擠過來道︰「你當時神勇無比,為封將軍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接著封將軍便召喚出了蟠龍,解印了族中封印的血衣之師……」
方玉炎听到這里不禁詫異地打斷道︰「當時我還清醒,那些人個個身著白衣,卻不知為何要叫‘血衣之師’?」
赫連刀岳也一時被方玉炎問住了,此時卻听到封敝雲笑著走了進來,接著人群被他分為兩邊,他走到方玉炎身前笑著道︰「這些人實為族中的隱秘之軍,他們與族主有著血之契約,以保護炎族為第一要任,但是此師為族中禁秘。因此平時便由我將之封印于混元之塔中,一旦有危急之時才可解印而出。這些人雖身著白衣,但衣角處均抹有自己的鮮血為祭,是故被內部知情之人稱為‘血衣之師’!」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方玉炎悠然地道︰「那蟠龍亦是如此了?」
封敝雲微笑著點頭道︰「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吧!此事涉及族中機秘恕我不能詳細解釋了!」
方玉炎點頭同意道︰「那苗敬遠後來如何了?」
封敝雲只是恨恨地道︰「封某無能,讓他逃掉了!」
方玉炎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封敝雲以免他擔心便詢問道︰「方兄弟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方玉炎微一調動真元,只是苦笑道︰「已經好很多了!」
赫連刀岳搶著道︰「這都多虧了封將軍為你灌輸炎力,否則你小命早就不保了!」
方玉炎感激地望著封敝雲道︰「多謝封將軍搭救!怪不得在我調運炎力時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炎力波動,原來都是封將軍的功勞!」
封敝雲擺了擺手道︰「方兄弟危急之時救過我一條性命,更何況若不是方兄弟替我爭取了時間,我又豈有時間能夠解印血衣之師和蟠龍,你現在反過來感激我。倒讓封某無地自容了!我這點炎力雖不是什麼上乘之幻力。但是卻也集中了封某的無限精力,將來對你必定大有幫助!」
方玉炎听罷只是感激不已,封敝雲只是笑著搖頭道︰「小恩小惠,對于方兄弟的大義來說卻是不值一哂!」
方玉炎謙遜了一陣。便向著人群處搜尋起來,心中空落落地,他試探著詢問道︰「不知敏兒師姐現在何處?」
眾人听罷,不禁都垂下了頭去,方玉炎知道不妙便向著赫連刀岳投去詢問的目光。赫連刀岳見無法相避,便豁出去了道︰「那天你被那苗敬遠擊中,恰巧被她看到,我們都擔心于你,便疏于防範。于是被那蘭妖抽了空隙將她擄走了!」
方玉炎听罷如中重錘。他再也顧不得許多,掀被便要下床,封敝雲伸手攔住了方玉炎道︰「方兄弟且莫沖動,你現在有傷在身,千萬不可擅自行動!」
方玉炎不敢有違。但面上堅定地道︰「封將軍莫要攔阻,我擔心敏兒師姐安危,豈能獨自在此苟活!」
封敝雲點頭道︰「你且放心!我早已在昨日便派遣眾多探子四處尋找,現在就算讓你出去找尋,恐怕也不會有多少轉機,倒不如你守在這里將養些時日,一旦有了消息還可以全力奔赴,以免遺誤!」
方玉炎听了才漸漸按下了沖動,他只是頹然坐在床邊嘆息不止。
薛方只是湊過來安慰道︰「看那蘭妖愛惜師妹之才,恐怕一時半刻還不會傷及師妹性命!更何況師妹古怪精靈,這種時候自然會順著其意,想必此時早哄得那老家伙團團轉了!」
方玉炎雖然並不以為然,但是也只是盡量想開,只求徐夕敏吉人自有天相,能夠盡早月兌困。封敝雲見方玉炎不再沖動,便繼續加派人手出去打探尋找。
轉眼兩日過去,這兩日之間封敝雲持續為方玉炎輸送炎力,盡管方玉炎多次勸阻,卻總被封敝雲命令一般盡數收下,在這期間封敝雲將「斬月訣」盡數傳授給方玉炎,方玉炎聰穎非凡,觸類旁通,令封敝雲大加贊賞。
這兩日間封敝雲派出的探子每每歸來都惹得方玉炎心神難安,這些探子或是一無所獲,或是只打探到幾蔟小隊異族,並無太大建樹,想必是這兩日間敵人已盡數掩于水族境內。這樣一來封敝雲派去的探子便不得不小心謹慎,難以全力發揮。
到得第三日方玉炎再也按捺不住,他此時被封敝雲調養的身體已然好了大半,他心念徐夕敏安危再也不願耽擱,于是他便向封敝雲提出辭程,封敝雲盡管不願卻也無法阻攔,只得勉強同意。
此時炎族眾人早已盡數來到城關之處,羅一祥有命在身盡管雲耳山眾人願與方玉炎同行,但最終被羅一祥喝止。
方玉炎執意如此,羅一祥念其心誠,況有封敝雲求情,便只得任方玉炎自行而去。
臨行時封敝雲將方玉炎送出城外,並囑咐他路上小心,對于徐夕敏的下落他依然會加派人手去探听,一旦有了消息就算他親自出馬也會將之救出。♀
方玉炎千恩萬謝,封敝雲只是微微一笑催他快行,向他擺擺手道︰「希望你早日與你師姐相攜歸來,到時封某必定大擺宴席。與你一醉方休!」方玉炎感激萬分,匆匆辭別。
方玉炎他並未在附近逗留,只因他完全信任封敝雲手下探子的實力。當他走過那山澗之處時,他不禁回憶起那一日徐夕敏向他無助的呼救,方玉炎只覺心中一甜,但隨即又被那惦念之心壓抑的沉不住氣來,他御風而去。迅速飛出了這片狹長的山澗。
炎族城關本處在兩族交界之處。過不了多時,方玉炎便到了與水族的交界之處,但見路邊界碑赫然,方玉炎心頭一震便穿界而過。
到了水族境內方玉炎一路徐行。不敢御風而行,一方面怕引來水族疑忌,一方面又怕錯過任何與徐夕敏相遇的契機,他心頭牽掛佳人,于水族的山川秀水置若罔聞。
這一日方玉炎來到了水族的一座城關遼水城,此城外山明水秀、鳥語花香、眼看處山巒疊嶂,耳聞時奇鳥鶯歌,水流淌淌,樹林掩映。任何人走到這片天地中心中都會不自禁為之心胸舒暢。
方玉炎這些日子掛念徐夕敏。想起當日與徐夕敏並肩徐行走出那炎武之城時互有嫌隙,再到山澗之處徐夕敏的無助呼救,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經歷了太多可以回憶的故事,想著想著方玉炎便不覺走到了城樓之下。
這遼水之城顯然沒有受到外族的侵襲,一派安祥寧靜之姿立于眼前。人群川流不息,絡繹不絕,即使是方玉炎這般的外族人亦是未使當地人有過任何異樣的目光。
方玉炎進了城門後,便收拾了散碎銀幣購置了一身當地的服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好在兩族多年交往,互通有無,炎族的銀幣在這個水城中亦是可以流通。
方玉炎整理完畢便向城中走去,他走在城中卻仍不忘四處留意打听,只求可以得到一些徐夕敏的消息。此處是進入水族的必經之城,想必蘭妖等人也不可能翻山涉水盡揀天險之道行走,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御風乘寵飛掠而過,因此在這城中多多關注,想必可以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方玉炎一路打探,周邊店鋪無不大搖其頭,方玉炎暗罵自己糊涂,恐怕現在徐夕敏早已不是當日的一身黑衣打扮了,至于他們現在如何一種服飾,他是想破腦袋也休想知道的。
一念及此方玉炎便不再以服飾和容貌為打听對象,只是一老一少女兩人為述說對象,這樣一來卻更是弄得方玉炎一片混亂。
只因這店鋪外每天經過的一老一小不計其數,雖是有方玉炎的容貌比對,卻也是各執其詞,哪里有半分徐夕敏和蘭妖的影子。
于是方玉炎便試著形容三個老人與一個少女的陣容,這樣下來更是無人知曉,弄得方玉炎搖破其頭也無計可施。
時間長了方玉炎的心里便愈來愈急,但是苦無良策,只得處處打听詢問,只盼封敝雲那邊早有消息已救出了徐夕敏,否則他這般漫無目的的尋找,恐怕當真與徐夕敏再會無期。
方玉炎心中徐夕敏的紅衣如火的形象已然深入心底,在這水族街上方玉炎更是多次將與徐夕敏一般身材,相仿年齡的少女認錯,本以他的智計和沉穩這般的錯誤哪里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屢犯不鮮,只是緣由他太過掛念徐夕敏,心中只求那紅衣少女當真便是徐夕敏該有多好。
方玉炎盡管知道就算果真遇到了蘭妖與徐夕敏,以自己的能力想救出徐夕敏自是難上加難。于是他利用白天時間四處打探,晚上的時候則是在客棧之中苦修封敝雲傳授的斬月訣,此時的方玉炎集成幾位大家之學,相互印證自是得心應手。
如此幾日的進境竟是遠遠超過了之前所有日子的修習之功。而且封敝雲為了救他,將自身的幻力真元注入方玉炎體內,方玉炎一旦修習斬月訣時便覺體內一股異樣真氣沖撞體內,使得他體內原本真元與之對撞互融,慢慢地便變為己有。
而此時的他有了李爾授予心法手冊上以及那張**異族結界的修習基礎,加之在炎武大牢之中莽漢為他長年打造的強健筋骨,再加之玄一的入門之習以及陸鳴的加強訓練,再加之渺閻的水元性幻術的不吝傳授,最後則是封敝雲的真元灌輸以及斬月訣的私授。使得此時的方玉炎已臻高手之列。此時就算是嚴苛的陸鳴見了恐怕也要為方玉炎的進步欣慰不已了。
這幾日間方玉炎將遼水城轉了個遍,能問到的地方他幾乎都沒有放過,但是卻是依然一無所獲。于是他只能悻悻地離開了遼水城,向著下一個方向行去。出了遼水城便是四通八達,支路橫生。
方玉炎抉擇難下,最終只得一路向西直行。方玉炎認為那蘭妖十之**便是木族之人,就算他想將徐夕敏收為門徒。那去到木族的可能性便十分的大。于是他選了一條最直接穿過水族的路向著木族方向行去。
經過幾日御風而行方玉炎穿過一處交界之地。便來到了下一個城關,城門上篆刻兩個大字︰「水都」,進入城中,但見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頭熙攘,叫賣、討價還價之聲此起彼伏,男女老少面上均是一派詳和謙禮之態,顯是民風淳樸,禮義之都。
此城之中百姓衣飾多顯華貴,交易買賣異彩紛呈,多是炎族中見所未見的果品鮮蔬,街道兩邊旗幌招展,一派族豐民茂的佳和氣氛。
方玉炎知道此時離炎族已遠。想要在此打听到任何消息恐怕更是難于登天。于是他只是簡單地打听一番,只說自己水族這邊的親戚在路上不巧分散,先自己一步來到此處,自己此時尋親未果只得四處打探。水族百姓自是一團和氣,隨著方玉炎的交待百般嘆息。只可惜並未見到方玉炎所描述的兩人模樣,方玉炎只得作罷,這般尋找直如大海撈針,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徐夕敏那張顏笑靨靨的姿容?
如此忽忽月余,方玉炎已然走過了五座水族之城,此時他對在水族找尋徐夕敏的希望已然降到了最低,他只求能一路通過水族直達木族之境,但是心頭的某種希冀又使他一次次在水族各個城中留連打探,只是這般渺然之機他似乎也絲毫不願放過。
這一日他又再來到了另外一處水族之城,名喚「水泠」,方玉炎自遼水城出來之後,接連遇到的水族之城均是由水字開頭,引一個兩字的城名,如︰水煙、水玄等等,名字清麗月兌俗,卻也與水族之宜交相輝映,恰如一個個溫婉多姿的女子一般令人心生神往。
方玉炎問過之後方知這些以水命名的城關,果如方玉炎所料均是由女城主擔任城主,這城關之名便是這位城主的名字,當然此時腳下的城主自然是叫水泠無疑了。
方玉炎自覺有趣,想不到水族各個城關人杰地靈,就連這城中之名均是由城中要職人員擔任,此時方玉炎不禁想到了渺閻所居的渺音城,便是由渺閻和音魘兩位前輩的名字稱呼的,一想及此,便也了然。
這水族各城均是民風各異,這多數是緣由各城中城主心境不同之故,光以著裝來說,像水煙之城便是多為艷麗之裝,水玄之城多是勁裝武扮,而這水泠之城則是清雅月兌俗,不見艷色。
方玉炎這樣一相印證亦是不覺莞爾,想著城中之人女子清雅端莊,姿容絕婉倒也罷了,就連男子亦是白衣灰袍,清淡如水,未免略顯儒雅內斂。
但好就好在這些水族之城均是月復地之居,這般風情便也說得過去,像渺音與遼水之城便與此處截然不同了。
方玉炎不喜飲酒,卻對這水族的茶非常的投緣,這水族之中每一處茶品不一,均是各有奇巧,令外來之人不無稱贊不已。
方玉炎自與哈依門拓等人品過了「長音」之妙後,便對水族的茶多作留心。
這一路之來卻是對水族的茶知曉一二。此時來到這水泠之城,首要之任便是嘗一嘗這城中的異茶了。
正思索間方玉炎便被一記風中翻飛的茶莊幌子吸引住了,方玉炎不容多思便提步向茶莊行去。
店小二忙熱情地迎上來,方玉炎便道︰「店家,請問這里可有與別城不同的特色之茶?」
店小二聞言笑道︰「公子想必是外城之人吧!」
方玉炎不予置否地含笑看著店小二,那店小二便朗朗地道︰「公子若要品茶,自是這水泠城中的‘燕雲刺天’最是上乘!」
方玉炎面色大喜,忙追問道︰「可知這‘燕雲刺天’卻是有何妙處?」
店小二滿臉得意之色,搖頭晃腦地道︰「此茶葉如燕尾,經這泉水一泡後周身漲起白色葉囊形如雲霧,此茶子中含味在那葉囊之中包裹卻由水將籽中之味浸出,融于沸水,其汁甘甜爽口,如天空清朗的空氣,是故被稱為‘燕雲刺天’!小的嘴拙道不出其中百般回味,不如客官點上一壺自行品嘗,好過我在這里費盡唇舌卻不能道出其味之一二!」
方玉炎听著那店小二的形容殷盼之心頓時升起,只是急急催促那店小二快快端來。
店小二欣然相應。
方玉炎等茶之空便向這茶莊打量起來,卻在這時只聞一女子聲音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喝一喝這里的茶才走!」
方玉炎聞言渾身一震,只覺天暈地轉,這個熟悉的聲音直如絕曲之音,空谷之鳴一般令方玉炎不禁要熱淚盈眶。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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