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傲九玄 第100章 玉顏妙人

作者 ︰ 芒山

苗敬遠只是不急不慢地站在那里,直待那些獸人漸漸地平息下來之後,才輕輕地咳了一咳道︰「這次叫眾位來這里有一事要請虎王協助!」

方玉炎二人听到這里也不禁凝神傾听起來。♀

只見那虎王似乎對那苗敬遠極是恭敬道︰「苗大哥盡管吩咐,我虎王盡力辦到!」

苗敬遠頗為滿意地頷首笑道︰「本來這森宛城已然為主上派人收復下來,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主上當初的意思是暫由冀州星代任城主,最後由虎王舉族牽至森宛城,再由冀州星卸任讓賢來由虎王擔當森宛城城主……」

方玉炎二人听到這里不禁心頭大駭,卻不想那旬天竟然勾結這番外已淪為傳說的獸人族,謀害義士。竟然將木族族城拱手相讓,此等卑劣行徑當真令人發指。哈依門拓直氣得牙關緊咬,強忍著怒火听那苗敬遠繼續道︰「只可惜現在那森宛城被那亂臣賊子若有虛派人再次奪回,此時城關被他侵佔,我怕虎王人多勢眾為那若有虛的探子發現,是以將諸位召集到了這遠離城關的山頂之上。」

哈依門拓知道這若有虛便是那與旬天老兒對抗的最大的勢力,他原為皇南城的城主,想是得知程子寒義軍遭難,是以趕來相救,但是終究來晚一步,是以將冀州星等人再次趕出城去。如此一來,勢必將旬天老兒的全盤計劃打亂。苗敬遠不得已才將虎王召集隱藏在這里,只得再行擬定全新的計劃。哈依門拓一想到那若有虛的一腔正義,不禁心生向往。

但聞那虎王大嘯一聲,道︰「那苗老大有何計策,我等定當遵從!」

苗敬遠折扇輕搖,不緊不慢地道︰「虎王莫急,此事事關重大。需你我從長計議才好,免得到時奪不回城池,反倒損兵折將!」

此時那馬首之人陰陽怪氣地道︰「苗老大太也小覷了我等能耐。我們不如直接沖入城關殺他個片甲不留,將那城池再奪回來便是。有什麼難辦的!」

那馬首之人隱隱亦是這群獸人中的領軍人物,他此話一出,一時間附和之人此起彼伏,最後見那虎王不加阻攔,最後竟是由人當場做下口號引著眾人一並振臂高呼道︰「殺入城關,奪下城池!」

苗敬遠含笑看著這些英武的獸人,伸手阻下眾人道︰「獸人軍團的勇武善戰那是聞名天下的。但是若有虛的作戰能力卻也不可小覷,我們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穩操勝券!」

那虎王听罷終于不耐煩道︰「那苗老大你有什麼辦法就盡管說出來吧,我們都听你的就是了!什麼知鰭知脾的。我們也都按著你說的辦!」他將「知己知彼」說成「知鰭知脾」,完全將獸類的器官擺了出來,倒也十分貼切。苗敬遠只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而那女子卻是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直引得周圍的獸人口涎直流。♀

苗敬遠顯然知道這些獸人頭腦簡單。似乎早就等著虎王的這句話了,他听到這里不禁招手將那虎王叫到身邊,附耳與那虎王悄聲交談起來。方玉炎二人再欲聆听卻已不得,只是看著二人交換意見,最終點頭商議完畢。

哈依門拓見苗敬遠與那虎王悄聲計議。情知對若有虛不利,于是便輕聲對方玉炎道︰「玉炎兄弟,我……」

方玉炎早已知道哈依門拓心中所想,只是輕聲截道︰「門拓兄弟盡管去吧,我在這里等候你,我還有些食物,你且快快到城中報信,有了眉目再趕來接我!」方玉炎知道哈依門拓帶上自己定會成為累贅,更何況自己的身體亦是經不起強烈的顛簸。反而是留在這里更為安全。而此時若有虛派去守城的人定然不知還有這樣一支獸人異軍,若是苗敬遠突然發難,到時定會被殺個措手不及,是以由哈依門拓前去報信更是迫在眉睫。

哈依門拓用力地握了握方玉炎的手臂,終于悄然滑下樹去,向著遠處悄聲奔去,繞道取徑向森宛城方向奔去。

而苗敬遠這邊似乎已然商議完畢,接著便由苗敬遠和虎王帶頭向著山下爬去。方玉炎伏在樹上,此時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那勁裝女子突得向著方玉炎這邊看了過來,方玉炎心中不由地打了個突,有種窺視別人被人發覺的驚異。但見著那勁裝女子微微一笑,便轉身隨著獸人們向山邊走去。不一時那山上獸人便走得干干淨淨,立時恢復了之前的一片寧靜。

方玉炎不禁開始為哈依門拓及現在森宛城的守軍擔憂起來,心中正思緒萬千之時,卻聞樹下一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道︰「俊小子,看夠了吧!還不趕緊下來與姐姐幽會!」

方玉炎心頭一震,向著樹下看去,但見那勁裝女子正妙目轉動,仰頭向著方玉炎的樹枝上看著。方玉炎暗呼糟糕,但勢成騎虎想要不讓亦是絕無可能,只得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意圖穩住對方,他立時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面容向著樹下的勁裝女子道︰「姐姐難道是天仙麼?竟然知道我在偷看姐姐!姐姐知道我流了多少口水麼?我數給姐姐看,一滴,二滴,三滴……」方玉炎此情此景,只得裝作農家小子,偷看美人的痴呆樣子,以求蒙混過關。

那勁裝女子目光閃爍,定楮看向方玉炎,不屑地道︰「那就是說你都看到了?」

方玉炎依舊裝瘋賣傻地道︰「姐姐的全身我都看到了!你要比我們村外的那個豆腐西施姐姐還要好看!她沒有你這麼白,腿也要比你粗得多了!只可惜那些村外的男人沒見過姐姐,就算是我與他們說了,他們也是肯定不信的!他們只以為世上最漂亮的就是那個豆腐西施了,哪會相信天下還有姐姐這麼水靈的人哪!」

那勁裝女子明知方玉炎故意混說,但是她對自己的容貌一相自詡無雙,是以就算明知方玉炎裝瘋賣傻,卻也將之理解成方玉炎由心而發的贊嘆,她的臉色不禁和緩起來。♀向著方玉炎輕聲笑道︰「那你覺得姐姐哪里最好看了?」

方玉炎心中只是罵道︰「好看你個鬼!」但是臉上卻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嘴上吞吞吐吐地道︰「姐姐的……姐姐的……我還是不敢說……」

那勁裝女子反而被方玉炎招惹的心癢難搔起來,不由急道︰「快快說來。否則我將你的眼楮挖出來!」

方玉炎果然一臉驚駭,支支吾吾地道︰「姐姐的……胸脯……最好看!」

那勁裝女子本等著方玉炎說什麼傾國傾城之貌。秀麗絕色之姿,但不想方玉炎憋了半天,卻只說出了一個什麼「胸脯最好看!」即使是她也不禁格格笑出聲來,本來以尋常女子听到方玉炎不贊容貌,反贊胸脯,定當以方玉炎為輕薄之徒,要麼惱羞成怒。要麼嬌羞無語。而這勁裝女子卻完全未當一回事,反而覺得這農家小子另闢蹊徑,竟是深得其心。到此時,她雖不盡信方玉炎乃是農家小子。卻也不禁疑惑起來,心中暗道︰「難不成這小子果然是農家小子,誤打誤撞看到了這一切?」

方玉炎見那勁裝女子臉色古怪,忙加緊攻勢,甜膩膩地道︰「姐姐。你笑得真好看!」方玉炎此時裝著一臉的痴呆之狀,竟是大煞風景地滴下一串晶瑩的口水來。那口水未落到樹干之上,竟是直直地向著那勁裝女子頭頂滴落。那勁裝女子眼見不妙,忙側身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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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知不會落到身上。但也不禁嫌惡不已,花容失色。

方玉炎心中暗罵自己猥瑣,但是情勢所迫卻只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求拖得一刻,挨到哈依門拓趕來搭救自己。

那勁裝女子此知此時方玉炎所想,她看方玉炎的打扮和氣度絕然不信他只是個尋常農家孩子,更何況他藏身于此,若只是尋常之人,想必早已被眾人發覺。勁裝女子只是在快要離開的時候才隱隱覺出不妥,是以與苗敬遠囑咐了幾句,重新兜轉回來。她見方玉炎雖是語言粗俗,卻是機智靈巧,一對眼楮更是迥然有神,哪有半分農家孩子的樣子。但是她試著以念力試探方玉炎的幻力真元,卻是空虛若無,渾身無精打采的樣子,竟如同手無縛雞之力,即使是農家孩子較之他亦是強健有余。卻不知他是如何躲避過苗敬遠等人的念力的?難道果如他所言,只是因為樹葉間的風聲?那勁裝女子越想越覺得詫異,便對著方玉炎道︰「小弟弟,你既然這麼喜歡看姐姐,為什麼不趕快下來!姐姐讓你貼得近一些仔細的看怎麼樣?」

方玉炎情知不妙,但仍是呆頭呆腦地道︰「我躲在這里偷看姐姐,怕姐姐怪我,打我罵我,所以我不敢下去,我這樣坐在樹上看姐姐就足夠了!」

勁裝女子只是強忍著怒氣,幽幽地道︰「小弟弟這麼乖!姐姐問什麼你便答什麼,姐姐豈會怪你,你快快下來,否則姐姐真的要生氣了!」

方玉炎知道再不依的話,這女子定要使蠻,于是一臉顧忌,支支吾吾地道︰「姐姐當真不會打我罵我?」

勁裝女子被方玉炎弄得無奈起來,雖是欲殺之後快,但仍是願陪他把戲做完,隨即一臉和藹地道︰「姐姐不怪你,姐姐發誓!」

方玉炎則是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道︰「那我就放心了!」說著便笨手笨腳地向下攀爬。他一來怕那女子看出破綻,二來則是全身疼痛,行動艱難。是以竟是裝得維妙維肖,完全一副呆笨無力的樣子。勁裝女子只是含笑看著方玉炎,眼中殺意洶涌。

方玉炎豈會不知,他一邊裝著向下攀爬一邊偷偷瞥看著樹下的勁裝女子,到了緊要關頭,就算以卵擊石也顧不得許多了。

勁裝女子只是好脾氣地等著方玉炎慢吞吞地爬下大樹來,她看著方玉炎傻頭傻腦地偷偷瞧著自己,方玉炎在下樹的空隙,用樹葉的汁水將臉上和衣服上都抹上了汁液,並以樹上的灰土將衣服和臉上涂得黑黑綠綠的,並在下來的時候將衣服掛破,他只盼勁裝女子在樹上時並未看清他的容顏,此時盡量弄成一個農家調皮小孩子的樣子。保得一時性命。

勁裝女子只是玩味地上下打量著方玉炎,她拉扯著方玉炎的衣物,抬起他的下巴來冷冷地道︰「臭小子。你的臉花得夠快的嘛,不過就算這樣看來也是俊俏得很呢!你這身衣服尋常農家孩子應該是買不起的吧!」

方玉炎無奈。只得裝作駭得一臉變色地道︰「姐姐想錯了!只是村外的豆腐西施姐姐總說我長得好看,常叫我到她那里去玩兒,還給我吃她磨的豆腐,她說我穿得太破爛,就給我在旁邊定了這套衣服,說我穿著好看,讓我以後穿著它去看她!可是現在……現在……卻被我給劃破了……西施姐姐可能再也不會理我了!」說著便鼻涕眼淚地大哭起來。聲音悲切,完全不似作偽。

方玉炎的年紀本來就不很大,完全未月兌小孩兒心性,較之隱忍不發的大人卻是回轉有余。此時但想到以前的痛苦之事,雖是不願,卻也不禁悲從中來,哭得淋灕盡致,就連那勁裝女子也分不出真假。方玉炎越哭越傷心。那勁裝女子不耐煩起來,嬌聲斥道︰「閉嘴!你要是再哭信不信我將你的舌頭割下來!」此語果然見效,方玉炎知道見好就收,當即抽抽泣泣,一臉驚恐地止住哭聲。哽咽道︰「姐姐別生氣了,阿木不再哭了,不惹姐姐生氣了!」

勁裝女子聞言不禁問道︰「你叫阿木?」

方玉炎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村外的人們都叫我‘阿木’,他們說這個名字才配我!」

勁裝女子不禁莞爾,道︰「你就住在這里?」

方玉炎指了指不遠處那間破屋子道︰「村子里的人不願讓我住在那里,于是我便在這里找到了一間屋子!」

勁裝女子突然一凜,眼中殺氣畢露,轉身向著方玉炎凶霸霸地道︰「這個屋子建在山頂,這座山陡峭無比,就算是猴子想爬上來亦是十分艱難,而你既然在這里生活,卻為何剛才爬個樹都那麼笨拙,難不成你一直都是在騙我?」

方玉炎暗暗心驚,他腦中急轉,忙連連搖手道︰「我要是說了姐姐可千萬不要怪我!」

勁裝女子惡狠狠地道︰「說!」

方玉炎只是嘆了一口氣道︰「我剛才是害怕姐姐,所以……所以……」他故意偷瞥勁裝女子的表情,慢慢將下文吞了回去。

果然那勁裝女子面色稍霽道︰「所以你故意裝著笨拙不敢下來,還故意將臉上畫污,將衣服掛破?」

方玉炎知道這些被她分析出來顯然要比自己說出來有用的多,他只是不停害怕地點著頭道︰「姐姐果然是仙女,阿木的心思姐姐全都看出來了!」

勁裝女子雖不盡信,但面色明顯和善了許多,她在感覺到方玉炎的同時隱隱察覺到有另一種強烈的念力,但是那種感覺隱約難辨,若有若無,是以她不願輕易將方玉炎殺死,只盼旁敲側擊由方玉炎的口中問出,此時來回糾纏卻是料定那種感覺或許只是自己的一時錯覺。而方玉炎的謊言前後毫無破綻,她雖是疑心重重,卻也找不出方玉炎不是這間屋子主人的證據。如此殺了他吧,又覺太過荒謬,但是如此放過他,顯然又絕非她的本意。她此時只是覺得方玉炎十分的有趣,反正此時閑來無事,與他逗逗悶子,聊勝于無。更何況方玉炎雖然語言笨拙粗俗,卻總能別出心裁,句句夸贊打到她的心坎里,讓她此時一下將之殺掉她還真有些舍不得。不如在這里等候苗敬遠等人的消息,與這個小子解解悶,待眾人回來,再將之殺了也不遲。她心中計定,但不由地媚眼如絲,妖嬈無比地向著方玉炎看去。

即使是方玉炎也不禁心中打突,這般嬌媚的姿容,失卻念力的方玉炎亦是不禁難以抵抗,好在他意志堅定,才慢慢按下心頭的欲火,裝作一副不敢再看的樣子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停地重復道︰「姐姐不要!姐姐不要!姐姐不要再這樣看著阿木了!阿木看著想做壞事!怕姐姐生氣!」

勁裝女子笑聲婬浪,悠悠地道︰「你看了想做什麼壞事呀?說給姐姐听听?」

方玉炎雖是不願,但想一不做二不休,所幸投其所好,他只是拼命搖著頭道︰「我想像村外那個王大哥一樣和豆腐西施姐姐光著身子打滾!」

饒是勁裝女子此間經歷無數,亦是忍不住嬌紅了臉啐道︰「臭小子沒羞沒臊!」

方玉炎只是不敢抬頭,仍舊傻愣愣地搖頭道︰「所以姐姐不要那樣笑了!阿木不敢再瞎想了!」

勁裝女子不禁臉頰緋紅,「呸!」了一聲道︰「看來你這臭小子總愛干這無恥的偷窺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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