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傲九玄 第112章 逍遙蠱術

作者 ︰ 芒山

此時早有支應之人按著江湖排輩將一應人安排至預先設定好的席位之上,方玉炎但見人群雖然混亂卻是不失秩序,而且以這些江湖人士的聲望地位,卻並無因席位主次上下而發生沖突的,如此看來這燕俊先也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方玉炎找了一個隱蔽的所在隨著眾人坐了下來,方玉炎知道此時若不行動,一旦這宴席開了起來再想行動便會引人注目,是以他學著那些江湖人士四處打著招呼,趁勢便拐了出去。他之前由夜容那里早已將這府中地勢詢問清楚,方玉炎本擬夜容自是不會言之盡實,但此時一經驗證便知夜容所言不虛。

方玉炎順著夜容的指點輕松地避過了府中的處處暗哨,此時府中大部分人都在忙于宴會之事,更加之燕俊先初入此府,此時府中兵力不濟,是以這偌大府中竟是十分空虛。方玉炎穿廊過棟,繞徑躍屋,不一時便來到了東南角處的一個所在。據夜容描述說這里便是哈依香蘭被關押的所在。方玉炎看到這個所在亦是不由地心中感嘆,若不是夜容將這所在告知于他,恐怕讓他在這個府中找上一輩子他也不會想到燕俊先竟然會將哈依香蘭藏在如此不顯眼的一個地方。

方玉炎四下觀望,只見不遠處炊煙彌漫,油爆翻炒之聲四起,便知是這府中廚房所在,但見那屋子之中下人絡繹不絕,捧杯端盞,想是在為今夜的宴席忙亂。而眼前的這個小屋造型簡陋,無漆少飾,顯是極其不受重視的所在。方玉炎踱步其內,但見屋中柴草高堆,竟是一處薪火柴房。

方玉炎依著夜容指點,在柴堆深處的坎方巽位處離牆壁三步之處的一塊方磚下揭弄數下後,但見身後一柴草堆倒翻入地露出一個深邃的通道來,那通道隱于眾多柴草之中。若不是方玉炎提前知曉,就算是那通道開啟著方玉炎亦是難以發覺。方玉炎此時對夜容的描述已是深信不疑,于是快步掠入那柴堆縱身躍入通道之中。那通道向下延伸,初時僅容一人,慢慢地便視線開闊,方玉炎拾級而下,終于走到一個隱隱透出光亮的所在。方玉炎深吸了一口氣,如夜容如述那里便是哈依香蘭的關押之處,若是夜容所言不虛的話,方玉炎在這洞穴之處便可見到哈依香蘭。方玉炎心中不由地緊張起來。腳步緩緩地向著那洞穴之處行去。

方玉炎來到洞口之處但見四壁清燈。照得洞中昏黃不明,方玉炎分明看到一張竹椅之上捆束著一位年輕女子,背對洞口,楚楚可憐。方玉炎心中一緊。輕聲喚道︰「香蘭姑娘!」卻見那椅中之人渾身一顫,顯是極為激動。方玉炎料想不錯,便快步上前,想要解開哈依香蘭身上的捆束。但只這一照面,但見那女子面色鐵青,姿容秀麗,卻哪里是哈依香蘭的模樣。方玉炎心頭一驚,疑被那夜容暗算。♀但見那女子一臉駭容,顯然不似作偽。于是伸手扯下那女子口中之物。那女子見狀只是驚慌失措。方玉炎以為此女雖不是哈依香蘭,但也燕俊先擒來的至關重要的人物,要不然絕然不會關在如此隱秘之處。方玉炎不由想了搭救之心,于是便詢問其被擒之由,好有印證。

那女子情知方玉炎是來救人。于是便驚驚怯怯地說將起來,方玉炎听罷方知此女卻是燕俊先最為疼愛的小妾,卻不想竟是被人調了包救走了這里本來之人。方玉炎欲要問清這里本來關押之人,那女子只是全然不知。只是不停央求方玉炎將之救下。方玉炎雖是心恨燕俊先,但是又不忍心將此女就地正法,是以只得重新將此女口中之物塞回原處,道︰「此間自有誤會,只能對不住了!」那女子本希望此人將自己救出,卻不想竟然又落回了這般田地,自是不依不肯地掙扎起來,方玉炎見其蠻勁大施,卻她驚擾外面,惹來府中之人。是以一個手刀將其擊昏過去,才尋著原路出了柴房。

但是想起個中原委,卻是猜測不透。他不知這洞中原來到底關押的是何許人?夜容是不是欺騙了他?而那原來之人又是被何人救出,卻又為何將燕俊先的小妾關在了此處?如果那之前關押的人卻是哈依香蘭,那救出她的人會不會便是哈依門拓?一時間方玉炎腦中無數疑問蜂擁而至。方玉炎出得柴房,心中難以計議,決定回到那宴席之下,看看情勢再做打算。

方玉炎回到宴席時再次找了一個角落陰暗之處,此時的宴席之上早已酒菜豐盛,場中間伶女婀娜起舞,絲竹悠揚。方玉炎看到在主席之上坐滿了各處的首要人物,方玉炎不識得燕俊先,但見有一全身發福,滿面油光,細目淡眉的中年人坐于主人之位,顯然自是那燕俊先不必說了。而那日方玉炎在客棧之中見到的阿達兒赫然就在其列,那阿達兒身邊坐著一個虎軀豹眼的一個模子刻出般的人來,自是那說話聲音高亢,做事不知深淺的阿沐兒了。

方玉炎逐一看去,但見那些人個個滿面傲色,要麼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架式,便知均是這次邀來的各方帶頭之人。而就在方玉炎細心觀看之時,卻不由地被一個熟悉的身影震在了當場。方玉炎仔細辨別,但見那女子嬌俏多姿,向著在座豪杰頻頻殷勤舉杯,雖是大略喬裝了容貌衣著,但是無論是那臉型,還是身形背影均是再熟悉不過,卻不是那被方玉炎留在客棧的夜容是誰?方玉炎但見那夜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不禁腦中一片轟鳴。卻不知那夜容如何掙月兌脈門,到得這里。那這樣說來,那通道之中的安排竟是這夜容搗的鬼?但是她為何卻要將那燕俊先的小妾關在那里?更何況她自知方玉炎前來救人,卻又為何沒有通知燕俊先抓人,只是坐在那里陪著眾人喝酒?若是這些人在那通道處設下陷阱,恐怕就算是十個方玉炎也休想從那里逃得出來。♀一個個疑問涌上心頭,直教方玉炎理不出絲毫頭緒來。

本來方玉炎已對夜容的話漸漸深信,但是一到那通道之處後便一切都非方玉炎所願,疑竇叢生。他本打算這樣救出哈依香蘭後再大鬧一番這城府宴席,但是夜容所說的那花粉之蠱不知是否確有此事?若是沒有的話,到時方玉炎無地放矢,反而成了妖言惑眾。勢必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方玉炎見那燕俊先一方絲毫沒有異動,是以藝高人膽大,竟是決定留下來靜觀其變。更何況哈依門拓此來沒有絲毫動靜,留在這里或許可以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未嘗可知。這樣一樣,方玉炎反而安下心來,一心留意觀察,卻對那酒水飯菜一概不觸不踫。周圍人並未見過方玉炎,見他年紀輕輕,雖是氣度不凡,卻也定是個後起之秀。便也不與他論酒談道。倒也省得方玉炎一翻推卻。

方玉炎一心留意那主座之人。但見那阿沐兒兄弟高談闊論,手舞足蹈,更是頻頻舉杯,杯盞近擊遙對。竟是將一桌子人的氣氛都調動了起來。席面之上人聲嘈雜,方玉炎也听不到他們都在談論些什麼,但見那阿沐兒虎目電光,卻是頻頻向那夜容看去,顯然是動了心思。方玉炎雖覺此人粗魯,但是隱隱感到此人與那赫連刀岳有著一般直爽的性子。方玉炎一想到那赫連刀岳豪爽不羈的性格,亦是不免對此類人生不出一絲的惡感,反而覺得那阿沐兒簡單直白,雖不及赫連刀岳智計不凡。卻也是頗有英雄氣概。

此時的舞姬早已撤去,那絲竹管樂亦是不見蹤影,徒留下一般豪士對酒邀飲。卻在此時,但見那燕俊先慢慢地站了起來,朗聲地道︰「諸位英雄能夠前來捧場實乃我燕俊先之幸!我邀諸位英雄前來不為別的。只為增進情誼,將來城民一心,令這無憂城之意當真名副其實豈不甚好!」他說著席間便靜了下來,此時听到妙處便一同應和起來。燕俊先向著眾席遙遙示意後,接著道︰「諸位英雄能夠如約而至,燕某人不勝感激,此宴籌備倉促沒有什麼好的禮物相贈,只得拿出當日族主所賜鄙人的沉釀來款待各位!」

眾人轟然叫好,這些江湖人士大多嗜酒如命,一听說是族主所賜佳釀定是十分佳品,是以不免垂涎三尺,當中不乏有人埋怨此時早已酒水下肚,不由地懷疑起這佳釀款待的誠心。但是一想到上品之酒,肚中的酒蟲便開始不老實起來,便也心中期盼起來。

隨著燕俊先一招手間,便有數十位絕妙美人捧了酒壇向各個席間遞上美酒,這些女子個個身材玲瓏,更是身姿挺拔,雖是個個手捧幾十斤的酒壇,亦是絲毫不見腰軟臂抖,這些習武修幻之人見了更是心癢難搔,只覺這般女子勢比那大家閨秀來得更加誘人惑目,但是礙于大庭廣眾,一些色心邪念的武人也不得不強忍收斂,不敢造次。

那些妙人將眾人面前的酒碗依次斟滿,接著便持了酒壇守在桌邊,靜靜相候。

燕俊先見眾人身前酒碗均已斟滿,于是舉起自己身前的酒來大聲地道︰「本來這美酒應當是布于席先,才夠味道,但是這酒實在珍貴,怕無法滿足眾位豪飲,失了體面,是以才在這酒足飯飽之際聊以解饞,還望大家海涵!」眾人听罷燕俊先自我調侃之言不禁心結打開,大聲轟笑起來。

卻在這時不知在席間何處傳來一聲怪異的笑聲,道︰「我看並非是怕失了體面,只是這飯菜中的蠱毒,只有最後配上這酒中的逍遙粉才能生效吧!」

這一聲音雖是細小不真,但是听在眾人耳中卻是如轟天霹靂一般,一些知道燕俊先名頭的人亦是不免想到了他的逍遙蠱的厲害,不覺手上顫抖,手中的酒水亦不由地搖灑出來。

燕俊先面色大變,向著場中大聲喝道︰「不知閣下何人?竟是如此當眾詆毀我燕某人,卻不知閣下是否敢現身當面對峙!也好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尹西遠電光四射,只待那人一發話便將他揪出來,卻不想那人竟是再無言語,一時場中安靜的呼吸可聞。

尹西遠看著眾人舉著手中的酒卻只是看著他等待他答解惑,顯然是均以此人之言為意。尹西遠的逍遙蠱卻是如此人所言,他事先在飯菜之中下入他的逍遙蠱卵,此卵細微難辨,是以根本無法發覺。但是要想此蠱奏效,卻要加上另一種催蠱花粉。便是那逍遙粉才能夠將之激活。但是二者一起下入飯菜便會提前將卵激活,那便極易被人發覺,因此他只有再以佳釀中再入逍遙花粉,才能障人眼目,又可不聲不響地將此蠱下成。卻不想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有人破壞好事,尹西遠不想此人竟然對自己的蠱術如此了若指掌,更何況此時眾人皆已對自己產生疑心,想要搪塞過去卻是極其難辦。尹西遠一時無計,只是縱聲長笑道︰「既然你不敢現身,便是作賊心虛。但為了一解眾人疑慮。我尹某人當先飲盡便好!」說著咕咚連聲便將一碗酒水飲得一干二淨。

此時卻听那聲音再次響起道︰「你自然不會害怕自己的蠱術。但是我們一旦喝下去了,恐怕……」他聲音尖銳,此時說道這里已是極其明朗,便也不再出聲暴露形藏。饒是尹西遠目光如電亦是不能這般輕易地便從泱泱人群之中將其捕捉。

而此時眾人自是如他所言一般。就算明知這酒水中未見蠱毒亦是對其毫無興趣了。尹西遠眼睜睜地看著好事斷送,不由地怒從心起,但是面上卻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向著眾人的方向道︰「閣下處處出言傷人,壞了我眾多英雄的心情當真罪不容誅,我尹某人發誓一旦發現閣下定當讓閣下還我一個公道!」尹西遠盡管心中怒極,但是仍然語氣客氣,不願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失卻涵養。

那聲音果不其然地再次不動聲色起來,尹西遠看著這眾多豪杰竟是一個個面含異色,顯然對這酒菜均是心中打鼓。但礙于顏面卻並不發問,只盼快快離席將那蠱卵驅除。但是那主席上的阿沐兒顯然沒有眾豪杰這般的涵養功夫,他只是向著那尹西遠出聲質問道︰「尹城主,可謂無風不起浪,雖然此人不敢現身。無以對峙,但是尹城主的這次宴席當真蹊蹺,只說是以宴會友,卻沒個明白真切的主題,莫不會真如其人所言,只為以蠱蟲挾制我等吧!」阿沐兒為人直接,句句咄咄逼人,對尹西遠的懷疑已是昭然若揭。而他一發話其余同座之人亦是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尹西遠以待他做出解釋。本來這里的人大半都是懷疑尹西遠此次相邀的誠意,一直多有提防,個人在酒菜品食時均有各自的門道試過無毒才敢食飲,卻不想被那人提到竟是毫無毒性的蠱蟲之卵,這些人在江湖中模爬滾打多年,卻不想竟然會著了如此之道。雖是還有待考證,但是個個心中都不免惴惴不安起來。現在只盼尹西遠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讓自己盡釋心中疑惑。

尹西遠自然看出了在座之人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若不能立時將眾人的疑慮盡除的話,說不得這宴席便要馬上不歡而散。

此時卻見宴席中央的一桌上站起一人來,朗聲地道︰「既然尹城主無以證實這酒菜之中沒有蠱卵,但是想必江連華的蠱術亦是不逞多讓,在這里又屬于尹城主局外之人,若是有他來進行驗證想必眾位便不會有太多的疑慮吧!」

眾人見此人生出一個妙計,便不由地應和起來,那江連華蠱術了得,想必對于蠱術的辨別也自有其獨道之處,此時眾人偏生對這蠱術只知其厲害,卻是毫無頭緒,此時听到有人可以識別此蠱自然求之不得。

正亂間,卻見那另一桌上的一個身著異服,七彩斑斕的男子站起身來,道︰「承蒙薛兄弟抬愛,小弟已然在這酒菜之中略加辨別,恕小弟眼拙並未看出什麼不妥之處,更何況這些飯菜與酒水小弟均是一一用過,此時並未發覺什麼中蠱的跡象!」此人每說一句,眾人均是暗暗點頭,想是以江連華那樣的蠱術大師都不曾發覺,想必那人定是危言聳听了,此時眾人雖不盡信,但也是疑惑減半。

卻在這時,那聲音再次響起道︰「呵呵,卻不知你收了燕俊先多少好處,才肯如此蒙蔽大家,你自始至終未動過一次筷子,只是低頭喝酒,卻不知又是為何?」

此時那江連華同桌之人亦是突然想起那江連華卻是未吃過一口飯菜,只是沾了些酒水,此時見他桌前的筷子亦是沒有一絲油污,眾人頓覺心涼。

而就在這時燕俊先卻是斗然掠起,向著一張桌子處直飛而去,口中怒聲斥道︰「小賊,竟然敢到燕某府中放肆!」但見風聲呼呼迫得那張桌子之上的酒水晃動不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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