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清月的戰略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制定好了,文書也已經發了出去,而這也是讓清月特別難受的一個月。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當文書送達清月的時候,清月的朝堂上頓時分為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而主戰派的大都是大公主清默揚的人,她可忘不了自家小妹在趙國失蹤的那段日子她又多難熬。雖然最終真相大白不是趙國的原因,但是她還是覺得與趙國月兌不了干系。清明廣卻是隱隱的偏向主和派,不光是因為形勢,他更不想以後有一天與自家妹妹相見是在戰場上。
當然,不管下面的人作如何選擇,決定權還是在清豪手里的。他也不是看不清形勢,只是作為一國之君的傲氣讓他一時接受不了就這樣俯首稱臣,他需要緩和的時間。于是一句「朕要考慮一下」打發了送來文書等待著的使者。卻不料,第二日一早,兵部的人就稟報說趙國的軍隊推進的三百里,一下佔據了清月幾座邊塞城市。
第二日,趙國使者又慢悠悠的進宮了,問道︰「清月王還需要考慮幾天麼?」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將清默揚氣得一下長劍出鞘。畢竟是皇帝,清豪雖然心中也特別不爽,但他的養氣工夫顯然到家,制止了清默揚之後答應了簽字。
簽完字後,清豪問道︰「不知趙皇什麼時候把那幾座城池還給清月?」使者瞪大眼楮問道︰「城池?什麼城池?」清豪深吸一口氣,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就是昨日佔去的那幾座城池。」「噢,那幾座啊,看下官這腦袋,記不住事。」使者作恍然大悟狀,接著話鋒一轉︰「皇上說了,那幾座城池是作為你們猶豫的補償費。」清豪的笑容僵在臉上,連清明廣的面色都一下變得難看起來,而清默揚直接提劍沖了過來。
「別急,別急,咱們皇上隆恩浩蕩,說了,因為您的二女兒是咱們的皇後,所以這幾座城池送給你們當歸附我趙國的見面禮,不用謝啊,下官就先行一步,回去復命了。」說罷,收起清豪蓋了章的文書轉身離開,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清默揚卻是寒著臉將長劍往地上一刺也轉身離開,站在她前面的官員都自覺讓開了一條道。清豪看著那沒入地面一尺的長劍,劍柄還在顫顫巍巍的晃動,清豪長嘆一口氣,似乎瞬間老了十歲。
幾家歡喜幾家愁,清月的消息很快傳回北郡,趙宇淵正在上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朕還跟李丞相打賭說看能不能推進一千里呢,沒想到清月這麼快就妥協了。」大臣們听完也忍不住笑起來了,朝堂上難得有如此輕松的氣氛。趙宇淵再處理完幾件雜事之後,笑著讓錢和宣布退朝了。
下朝之後的趙大帝自然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和鳴宮。走在路上,趙宇淵卻突然開口︰「錢和啊,朕登基之時的抱負就是統一天下,這天下真的一統了,朕卻覺得空空落落的,不知道干什麼好了。」錢和笑道︰「皇上,您就是不適應突然閑下來,習慣就好了。」趙宇淵搖了搖頭說道︰「這哪能習慣呢,一習慣就怕如前朝的末世皇帝一樣只圖玩樂了。朕還就是個勞碌命。」
談話之間已經走到了和鳴宮門口,趙宇淵見宮人們全在外面守著,有些奇怪,詢問之下才知太後和靜妃還有太子趙繼都在呢,才把她們都趕出來了。趙宇淵笑了笑也叫錢和留在外面,自己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三個女人圍著小趙繼在嘰嘰喳喳的討論,本來清默染和靜妃平日都不是多話的人,但不知為何只要牽扯到小趙繼身上話就多了起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母性吧。趙宇淵進來頓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太後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說道︰「這小孩啊,一般一歲就能說話了,如果你經常對著他說話的話,那還能早一點,我家淵兒就是十個月就能說話了。」太後在跟她們倆念叨著,但明顯兩人都沒听進去,靜妃還好一點,看見清默染看向趙宇淵的時候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心思是不是在太後這里就難說了。
趙宇淵迎著清默染的目光走過去坐到清默染身旁說道︰「繼兒才三個月吧,這時候就開始討論說話的事了?」太後白了她一眼︰「這事提前說說而已,你非要較真。」趙宇淵也不接話了,自顧自的逗著小趙繼,小趙繼被她都一下頓時「咯咯」的笑,連著趙宇淵也笑出了聲。
突然,趙宇淵的笑容凝固到臉上,靜妃突然站起身將懷里的小趙繼放到嬰兒床中,因為有些急躁的原因動作有些粗魯,惹得小趙繼不滿,「咿咿呀呀」的似乎在抗議。不過靜妃卻沒空顧及他,直接轉身跑了出去。清默染被靜妃突然的一系列動作弄得莫名其妙,而太後卻是馬上看向趙宇淵,只見她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粉紅色,牙齒也開始打顫。
太後立即起身攙住趙宇淵一只胳膊,對清默染說道︰「跟哀家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去。」清默染雖然有一肚子疑問,但她也知道事情緊急容不得她現在發問,听到太後的話立即扶起趙宇淵另外一只胳膊。因為趙宇淵現在已經全身無力,所以全部重量都壓在兩人身上,等把她弄到床上的時候,清默染兩人已經有些揣了。
趙宇淵一躺下立刻就將被子扯過來將自己裹了進去,但全身還在不停的顫抖,臉上的粉紅色也越來越濃,也開始慢慢向下蔓延。清默染坐到她旁邊,近距離看得更仔細一些,趙宇淵的情況有點嚇到了她,她轉頭急道︰「母後,馬上叫太醫啊!」「不行!」太後厲聲道,但隨即想起她應該不知情,于是緩和了下語氣說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等靜兒回來了就好了,這事待會兒再告之于你。」
清默染听太後這樣說了也沒辦法,于是只得擔心的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兒,突然她見趙宇淵嘴唇似乎有些開合,于是靠近她嘴邊听著。「冷,她說她冷。」清默染听清之後對太後說道,似乎想去給她找被子,卻被太後制止了︰「就算蓋一百床被子,她也會冷,等等吧,靜兒回來了就好了。」清默染只得默然,心疼的看著趙宇淵,她見過她霸氣的、溫柔的、無賴的、安靜的各種樣子,卻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虛弱無助的樣子,這種感覺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在她心上狠狠的插了一下一樣。
這時外面傳來了靜妃的聲音︰「你們好好守著,任何人不準放進來。」聲音一改往日的溫柔,腳步聲匆匆想起,靜妃終于回來了。面帶潮紅的靜妃,一看就是激烈奔跑而致,但她看見蜷縮成一團的趙宇淵,也顧不上歇息一下,直接上前一把扯過趙宇淵身上的被子。然後又開始解她的腰帶,無力的趙宇淵根本沒辦法反抗,況且她現在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靜妃三下五除二把趙宇淵的外衣除去之後,沒有再繼續月兌,而是掏出懷里的白玉盒子,而此時的趙宇淵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內衫。靜妃拿出白玉盒子里帶著粉紅色星點的乳白色小球,放在趙宇淵□在外的皮膚上慢慢揉搓,從手臂一直到其他地方,趙宇淵身上的粉紅色才慢慢消退,等最後一絲粉紅色消失的時候,趙宇淵也已經沉沉睡去。
清默染拿出手帕輕輕的在為她擦汗,而靜妃將小球放入盒內,看了眼上面粉紅色星點又增多的小球,與太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凝重。擦完汗,清默染將被子好好蓋在趙宇淵身上,然後轉身看向靜妃兩人,似是在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靜妃嘆了口氣,將內有那小球的白玉盒子雙手遞給清默染,然後說道︰「你先將這盒子拿著,然後再出來我慢慢告訴你。」清默染接過盒子,看了一眼趙宇淵,然後起身跟著靜妃兩人走了出去。
「淵兒中的是毒,這毒是一個毒醫下的,而就連那毒醫都沒有解藥。只給了我們這個乳白色的小球,它可以起到抑制毒性的作用,但是卻是有次數限制的。你也看到了那球上粉紅色的星點,每用一次那星點就會增加一些,等星點布滿這球的時候,就再也沒用了。」靜妃指著清默染手中的白玉盒子說道,沒等清默染開口,她又繼續講道︰「那毒,是母後讓那毒醫下的,因為這個毒可以讓淵兒的基本女子特征消失,若不是這樣,那母後和淵兒根本活不到現在。」
清默染本來正想問趙宇淵是如何中的毒,听到靜妃提前說出來,她無話可說,她總不可能怪太後吧?過了一會兒,她開口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麼?」這時太後接過話頭︰「有,可是相當于沒有。當年那毒醫告訴哀家如果找到一個特殊血脈的人那麼就有可能徹底解毒,可是哀家和淵兒明察暗訪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所以說相當于沒有。」
清默染頓時默然了,以皇家的力量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那可能真的是沒有了。「那,她還能活多久。」清默染終于問出了這個橫在她們三個心中的問題。